事到如今我才恍悟,所谓的“重要客户”。
原来一直是苏苏。
给她道歉!
我都不敢伤她一丝汗毛,你哪来的资格?
看着眼前裴筠为了苏苏发狂凸显的红眸。
我抽泣的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不起啊。
对不起这些年给远在国外的裴筠寄苏苏爱吃的特产却总寄错。
对不起明明发现早有蛛丝马迹,却自欺欺人地装聋作哑。
我更对不起我父亲,挪用他的资产为力挽裴家狂澜。
他临终前攥着我的手,颤抖着对我说别委屈自己。
可那时的我不听。
我还固执地相信裴筠的承诺。
一颗真心傻傻的捧出去,被人踩得稀碎。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裴筠爱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我。
……呵,识相就好。
要不是我爸逼我娶你,苏苏陪我吃苦七年,要不然你怎能配得上我。
我冷笑出声。
七年前裴父于我有恩,我为报恩情忤逆父母愿意出资并且付出大好青春陪着裴筠渡过难关。
于是他向我求婚,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
可实则不然。
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错在爱上你。
我咬紧红唇咬出血勉强维持着精力不让自己晕厥过去。
知道错了,过来给苏苏磕头道个歉,我们就原谅你了。
柔软的法式布艺沙发上,苏苏高昂着脑袋像是一个尊贵的女王。
确实,真正得到爱的才该有这般底气。
裴筠把我的尊严和爱当作烂泥一般碾压着。
跪吧,跪完我就不欠裴家的了。
我盯着裴筠眼底翻涌的厌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下体撕裂的剧痛如毒蛇噬咬。
每挪动一寸,都像在抽离我的最后一丝生机。
这样的痛,我大概一辈子都会牢记。
“噗通”一声,我跪了下去。
膝盖砸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钻心的疼顺着骨头往上爬。
苏苏的高跟鞋在我眼前轻轻晃动,鞋尖沾着我的血渍。
她厌恶的看着我,仿佛我是十恶不赦的脏东西。
够了吗?
我的声音破碎沙哑。
仰头望向那个曾说要护我一生的男人。
裴筠的下颌紧绷,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全然不见往日温存。
苏苏忽然掩唇轻笑,指尖划过裴筠的手背。
她娇嗔道:阿筠,人家膝盖都跪红了呢,你不心疼嘛?
她的声音甜腻,却让我一阵作呕。
裴筠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却转身弯腰用力捏紧我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下颌骨。
他薄唇轻启:磕头,磕响了,我就让医生看看你那没用的女儿。
地板的寒意渗入骨髓,记忆骤然如潮水般涌来。
一年前,他捧着我怀孕的肚子。
笑得眉眼弯弯,说“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现在却是“没用的女儿”。
我勾唇冷笑。
笑得凄凉,开口的语气却坚定:既然你认为女儿没用,就让我带走她。
裴筠的眸里闪过一丝异样。
你走?
你能走去哪?
离开了我,没用的废物加上拖油瓶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