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我语气坚决。
裴筠笑了,而后瞬间收敛笑意咬牙切齿。
可以啊,想滚就滚,反正我和苏苏也有孩子。
我闻言。
颤抖着俯下身,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混着眼泪滑进喉咙。
好了好了。
苏苏假惺惺地开口。
时苒姐姐也不容易,阿筠你就别为难她了。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得意的眼神刺得我生疼。
等我的宝宝出生,可不想看到这么晦气的场面。
裴筠松开我,转身将苏苏搂进怀里。
宝贝放心,我会给你好好补补的。
好呢老公,你给我补,我也会给你好好补补的。
两人身体紧贴,舌头吻得啧啧作响。
最后,裴筠急不可耐的将苏苏抱起。
离开前对着医生丢下一句:把她的脐带血和胎盘都取出来用作别的用处。
这个用处不言而喻。
医生充满悲怜的看着我。
我努力定住身形,可没有力气反驳。
裴筠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反正她生完孩子也没用了,别浪费。
婴儿床上,我的孩子已经哭哑出不了声,脸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我多想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妈妈在。
妈妈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可我摇摇欲坠,被两名保镖强行拉起往外拉走。
锋利的手术刀寒光乍现,我在剧痛中骤然清醒过来。
入眼的是裴筠一双认真又坚决的黑眸。
他钳制着我的肩膀,指尖几乎要掐进骨头。
我无法挣扎,目光无奈又哀求的看着他。
裴总,夫人刚经历分娩,必须打麻药。
可医生的劝阻被裴筠冷笑打断。
他粗鲁的扯过染血的纱布给我擦去我额角的冷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却带着刺骨的嘲讽:她温时苒不是最能忍?
当年我创业失败,她在工地搬砖都没喊过疼,取点脐带血就受不了?
腹部传来新的剧痛。
我下意识的猛地挣扎了一下。
裴筠按住我的手腕,用冰凉的金属器械丝毫不留情划开我的皮肤。
没有麻醉的刺痛让我几乎咬碎后槽牙。
鲜血顺着手术台蜿蜒而下。
医生急得额头冒汗:裴总!
产妇出血量已经超标了,再继续会有生命危险的!
裴筠却嫌恶地踹开碍事的医疗设备。
金属碰撞声刺耳极了。
她死了就死了,要是苏苏补不好身体,你们都陪葬!
闻言。
我在剧痛中笑出声,眼泪混着血水滑进嘴角。
身体再痛,都比不上心痛。
裴筠俯下身,温热的呼吸轻吐在我脸侧。
苒苒别怕,再忍忍,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许是我命大,还是让我撑过来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距离约定离开的时间就是今天了。
我需要一个契机。
订婚宴的锣鼓声穿透佣人房的墙壁。
楼下花园是按中式婚礼现场布置的。
苏苏娇笑的声音传上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