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完结版许锐锋阿大》,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屋里有多脏呢……满地的瓜子皮、饮料瓶,随处都是泡面盒,有些泡面盒里面的汤都干了。“财神,人我给你带来了啊。”最里边,一个被六个电脑屏幕围绕着的电脑桌前,我曾经见过的那名技术正光着脚坐在那。我偷着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一个是我摆弄过的‘股转盘’后台;另外一个是我没见过的,上边有好多绿泡泡群,估计是‘刷单盘’;第三个是赌盘,上面还显示着一个关键数值,叫‘盈利数值’,这个数值每一分钟都在变,我才眨了几下眼睛,已经从192万,变成了186万;第四个,则是直播盘,上面是我在衔接楼里见过的那些女人,她们衣着暴露切搔首弄姿,动不动就把小舌头拿出来晃悠一圈;第五个,不太像是盘口,上面不断有技术敲击出的代码,反正我是看不懂;最后一个就有意思了,上面不光...
《一念之间完结版许锐锋阿大》精彩片段
这屋里有多脏呢……
满地的瓜子皮、饮料瓶,随处都是泡面盒,有些泡面盒里面的汤都干了。
“财神,人我给你带来了啊。”
最里边,一个被六个电脑屏幕围绕着的电脑桌前,我曾经见过的那名技术正光着脚坐在那。
我偷着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一个是我摆弄过的‘股转盘’后台;
另外一个是我没见过的,上边有好多绿泡泡群,估计是‘刷单盘’;
第三个是赌盘,上面还显示着一个关键数值,叫‘盈利数值’,这个数值每一分钟都在变,我才眨了几下眼睛,已经从192万,变成了186万;
第四个,则是直播盘,上面是我在衔接楼里见过的那些女人,她们衣着暴露切搔首弄姿,动不动就把小舌头拿出来晃悠一圈;
第五个,不太像是盘口,上面不断有技术敲击出的代码,反正我是看不懂;
最后一个就有意思了,上面不光有整个园区的所有监控,甚至,还有我在勐能见过的那栋恢弘建筑,只是一个个小屏幕小的让人根本看不清……
“别愣着了,赶紧弄,弄完赶紧回。”
“这几天楼里正乱着呢,不知道啊?”
在阿勇的催促下,我和小伙开始打扫起了卫生,这一秒,小伙的命运也算是彻底和我绑在了一起。
至于那个叫‘财神’的技术,我始终没能和他说上话。
我跟小伙像碎催似得将屋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光垃圾,就从掏出去整整两垃圾桶,拖地那水就别提了,屋里拖了四遍水还是漆黑的。
“快着点,给床单被罩还有脏衣服什么的,都拿出来扔洗衣房,咱们该撤了。”
阿勇看我们俩收拾的差不多了,帮着一起从屋里往外拿东西,待这些东西都弄好,再看这个房间已经大变样了。
一溜一溜的服务器像是书架似的成排摆放,干干净净的地板砖让人在屋里待着也有心气儿,整个屋里焕然一新。
“财神,我们走了。”
阿勇和这家伙打招呼,人家都不带回应的,就这,阿勇都不敢得罪他。
出了门我就问阿勇:“勇哥,这小子怎么这牛逼呢?刚才我好悬没给他一脑拍。”
阿勇很慎重的回过头说道:“你小子千万别拿自己命开玩笑,听见没有?”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阿勇如此谨慎,故意问道:“他是老板家亲戚啊?”
“哼。”阿勇回复道:“老板家亲戚都没有这小子好使。”
自此,我终于知道了园区里最关键的一环在哪!
财神具体叫什么连阿勇都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一旦财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别说园区老板了,连老乔都得慌!
这小子原本是四大行的网络技术员,为了弄他过来,废了老大劲儿了。
先是园区老板在国内注册了一家网络公司专门联系他做私活,光是做私活这一件事,园区老板就维持了将近一年多,往里砸了过百万。
好不容易双方混熟了,园区老板以先打钱的方式邀请这位技术来泰国帮着编写一套程序,这才算是把人给弄出了国。
那年代老百姓的想法多简单啊?
都琢磨着‘我一个男的,他还能把我咋了’,更何况这还是先给钱的买卖,就来了。
从那一天开始,这名技术员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园区,而园区老板收服他的办法也是惨绝人寰。
园区老板现场宰了一头活牛,扒下牛皮的同时,剃光了技术的头发,然后趁着这股血刺呼啦的热乎劲儿,直接将牛皮扣在了技术脑袋上。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就是觉着头顶皮肤有点闷,可到了中午太阳一升起来,技术就受不了了,东南亚这太阳多毒啊,脑袋顶上的牛皮就跟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越收越紧,那给技术疼的,一个下午疼昏过去两回才算是熬到了天黑。
你以为到了天黑就完了?
那不可能!
人这玩意儿越到晚上毛发长得越快,技术可是刚刚剃的头,头发茬子使劲从脑瓜皮里往外钻,可是,这些头发顶着脑袋上收紧的牛皮它也刺不破,于是,伴随着生长就回了个弯,开始翻回头往脑瓜皮里扎。
那种感觉,我听完身上直冒鸡皮疙瘩,当时技术还不得觉着万针刺头般的痛苦么?
阿勇一边讲和一边和我说:“你以为谁都能当园区老板呢?”
“知道这叫啥招不?”
“这在国外叫‘戴西利’。”
我没听懂:“什么玩意儿?”
阿勇解释道:“就是老美折腾黑奴那一阵倒腾出来的招,他们其实也怕黑奴有反骨,于是在上船之前,都这么折腾一遍,凡是经过这一套的黑奴,个保个在船上安分守己。”
我都不敢想象这玩意到底有多痛苦,尤其是当这个刑罚持续几天之后,发根处长出来那些又粗又硬的头发茬子扎回到头皮上的时候。
“技术就是这么服的?”
“他不服也不行啊,正常人谁遭过这个罪儿?”
阿勇伸出来两根指头:“就两天,两天之后老板给技术收拾的服服帖帖,直到今天也没犯过毛病。”
说这话,我俩正好路过商店,我转头说道:“勇哥,我去买点东西,你要啥不?”
“我不要,你痛快点。”
片刻之后,我打商店里拿出来了三条烟,一身内衣裤和几双袜子外带一兜苹果走回到了阿勇身边,我都没和他打招呼,将他手臂往起一拿,顺胳肢窝就夹过去一条华子,阿勇愣神的工夫,我和小伙把另外两条烟分完了。
阿勇竟然还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你扯这个干啥。”
阿勇当然不缺烟,我不瞎说,他屋里那烟没事都往墙角堆,根本抽不完。
可尽管如此,这个炮儿我也得上,因为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所买这一堆东西里,烟其实是最不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那些苹果。
“哥,你买苹果干啥,这地方芒果好吃。”
小伙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得意啊?”
小伙摇了摇头。
“那正好,没人跟我抢了。”
我掏出一个苹果,‘吭吭’几口吃完,从嘴里吐出籽的时候甚至用手接着……
阿勇看了我一眼骂道:“还他妈干净上了。”
我则是在一旁笑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被吊在了园区2号楼下的篮球架上。
大太阳就在头顶,晒的整个人都脱了水,连嗓子干的都粘黏了一样,一阵阵干呕。
最难受的是一股风吹过时,我以为自己应该能得到些许凉爽,结果,裤裆里的粘性就像是什么东西嘎吧住了一样,粘的肉皮都疼。
“你他妈没见过娘们啊!”
“啊!”
阿大站在篮筐地下,身边是阿勇和老猪,俩人就这么瞅着我谁也不敢说话。
“到外边发什么疯你!”
“就你这个逼样的,以后我能带你出去么?”
“我告诉你,从跟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回去当狗推,听见没有!”
“我X你妈的!”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终于在阿大转身那一刻,吐出来一句:“我看见楠楠了。”
阿大没听太清,转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见楠楠了,我X你妈的!”
阿大愣了,扭头看着阿勇问道:“谁是楠楠?”
阿勇转过了头,用手指头隔空一指我,迅速放下说道:“就给他整来那个女的。”
“那女的是咱们园区的么?”
阿勇:“那不老林那儿的么,老林怕人来了以后炸庙儿,把他卖给了咱们,咱把人接回来的。”
“噢。”
阿大总算听明白了,脸上的表情竟然有所缓和,冲老猪说道:“弄下来。”
我都不知道让人挂在篮球架上挂了多久,弄下来的时候,手腕都黑了。
落地那一秒,根本站不住的我,一头栽倒在地上。
此时,阿大过来蹲在我身边说道:“小子,你听好了啊。”
“这儿呢,是东南亚,在这儿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小子要有能耐,你给老林的园区灭了,那算你牛逼;你要是没这个能耐,趁早把一切都压在心底,等什么时候有能耐了什么时候再说,听懂了么?”
我脑子里回忆出了抓住楠楠头发时,她看到我的眼神。
她脸上没有任何惊喜,只有怕;她目光中更没有任何期待,有的只是闪避。
“水。”
我不断重复着这个字。
“给他水。”
说完,阿大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骂道:“别他妈再给我添乱了!”
当天,我是被阿勇和老猪架回去的,回去时直接被扔进了水房,这俩货给水龙头套着胶皮管子往我身上浇水才算是弄干净。
据后来我听说,当天我被赤条条带回屋的时候,如同丢了魂一样。
他们说我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宿没挪窝,饭送到嘴边不知道吃,水倒是还知道往下咽。
这一切,我一点都不知道,好像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似的,但楠楠那张脸却始终不间断的在脑子里回荡。
一次又一次回荡。
是时候该变变了。
脑子里一旦出现了这个想法,仿佛之前堵塞的问题都想通了。
我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力气才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被电过的痕迹、被抽打过的痕迹都没能入眼,扶着墙费劲巴力走进厕所,只是在镜子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张脸。
我发现我眼睛里没有光了。
一张脸灰涛涛的像是一个死人。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我真的死了。
就像医院那些人会把‘脑死亡’的人定义为‘生理死亡’一样。
“我艹~”
推开门走进来的老猪瞅见我在厕所,跟看见了奇迹似的惊讶着:“你起来啦?”
我随口问了他一句:“我躺了多久。”
“一天一宿吧。”
“那我在篮球架上挂了多久?”
“一宿。”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宿一天,可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弹指一挥间。
“阿大……是让我回去当狗推了么?”我在恍惚间好像有这么个印象。
老猪过来扶着我的胳膊,给我架到了床边,直到我坐下才松开手。阿勇说得对,他是个实惠人。
“大哥那人啊,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你在人家的地盘上直接动手,能把你活着要出来就不错了,骂你两句怎么了?”
放屁!
老子根本就不应该来这儿!
我在心底疯狂的怒吼着,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知不知道我们听说你在外边动上手了的时候啥样?”
“大哥直接把枪顶在了林老板脑门上,我俩都让人黑怕了,直到林老板的兄弟进来说了是怎么回事,我们才明白,是你和人家一个女孩打起来了。”
“当时林老板就火了,口口声声‘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实际上,话里话外都想要咱们的‘刷单盘’。”
我看着老猪,问道:“那玩意儿那么重要么?”
“啥?”
“还那么重要么?你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金贵!”
“不信你去整个勐能打听打听,有几个园区里有技术,又有几个技术能把木马、盘口这些玩明白。”
原来最重要的,是技术,而老林手里没有技术,所以才活得如此憋屈,连给729砸钱,人家都不让他进来。这是压根就没看好他的发展,不给他做大的机会。
“你怎么到这屋了?”
我岔开了话题。
“大哥让我过来的呗,说你小子身边得放个人,要不然再发疯了都没人知道。”
“大家把手里的活都停一下!”
阿大在这一天的晚上出现在工作区时,整个房间里都亮着灯。
他高兴极了,冲着眼镜指指点点说道:“我和你们说一件神奇的事,这小子!”
“将他这个小组的业绩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五百三十万,五百,他妈的,三十万!”
他拍了拍眼镜的桌子:“来站起来。”
当眼镜缓缓起身时,我站在门口装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狠狠修理他一下,现在好了,连阿勇都面容诡异的看向了我。
“看清了么?”
“就是他,个人业绩超过了三百万,顶一个组,我光这个月拿他一个人的提层拿了十五万。”
“你们肯定私下里琢磨我为什么突然对眼镜这么好,是吧?”
“人家一个月让我拿了十五万的提层,我凭什么不对他好?为什么不对他好?”
阿大笑的特别开心,最近几个月好像喜事连连。
“还有,咱们盘口这个月又拿回了整个园区的业绩第一,这还是我第一个月见到所有小组都足额完成任务的……”
“你们都牛逼透了。”
阿大搂着眼镜的肩膀,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就像是古代的状元骑上了高头骏马、带着大红花游街似的:“老板说了,今天咱们2号楼可以随意点菜,只要你们点得出,只要厨房有,全上!”
呜!
这群人魔障了一样吼叫着。
阿大却在这个时候高举双手说道:“还有!”
他转过身,没把话说完的看向了门口。
此刻房门才算是彻底打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纯白色的高跟鞋和一身血红的短裙,白皙如玉的长腿根本不用任何丝袜点缀:“感谢各位对园区的贡献,我,作为整个园区的督导,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段时间内付出了什么……”
“所以,我私人出钱让你们放松放松,今天晚上,我包了整个‘前世今生’,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大家还是不要出去玩了,我会让那里边的姑娘过来任你们选择。”
阿大煽风点火的说道:“滚大通铺!”
底下的狗推们已经炸营了,呜嗷喊叫的像是一群野人。
“免费!”
阿大的又一嗓子让整件事都进入了最高潮。
“失算了吧?”
吵闹声中,阿勇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我身边说道。
我偏过头去回应:“谁知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尿性起来了?”
“等一下!”
“都等一下!”
阿大在人群中已经实在压不住这群人的声音里,直接从后腰出掏出了手枪,冲着天花板扣动了扳机。
锵!锵!
连续两声枪响,才让这群人稍微安静了一点。
我却在此时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的安保,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一动没动,应该是提前说了的。
阿大这时候打口袋才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后说道:“老板,咱之前答应了眼镜要把他这个月的前给打回去,您看。”
“好,我知道了。”
阿大很快挂掉了电话,没到一分钟,一条信息就出现到了他的绿泡泡上,当他点开了截图,我亲眼见了一张转账截图,那张截图在眼镜眼前扫过后,他摘下了眼镜框,用袖子不断蹭着眼角。
而下一秒,阿大将手机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见了这张截图。
“我说过没有?”
“我说过我是最公平的没有?”
“这回你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吧?公司已经把钱打到了眼镜家里人的账户上,我是不是没骗你们!”
提起家里人,原本在兴奋当中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刻……
嗵!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炸响,偌大的烟花在漆黑的天际爆开。
我紧盯着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还在余光里看到了其他人脸上偶尔闪过的光泽。
“公司规矩!”
“破千万放炮,破亿烟花秀!”
“这个月我们园区的业绩破亿啦!!!!”
阿大张狂的冲着窗外喊着,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王。
但,烟花终究是烟花,它无法永远挂在天际,哪怕能永远挂在天际,带给人的感觉也会改变。绚烂不会始终存在,就像是只要还在园区,无论你经历了怎样的美好,都是一场梦一样。
当阿大转过身,从人群里将不停流眼泪的眼镜带出来,用最轻柔的声音说道:“答应你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是吧?”
眼镜用力点着头。
“那下个月也得再接再厉啊。”
“起码,不能比这个月差。”
“这样吧,下个月你们组的业绩定个六百万,怎么样?”
这句话一说完,眼镜那一组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阿大。
阿大像是逮着蛤蟆要捏出团粉的那个人一样,玩命压榨着眼镜的价值,可其他人看到的却是自己完不成任务之后,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阿大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否定自己的决定,马上挥手说道:“吃饭,都去食堂吃饭,今天所有人给老子把食堂吃空,然后去房间里等着你们的姑娘!”
我是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
眼看着他们完成任务后长出一口气的疲惫;
眼看着他们得到奖励之后的惊喜;
眼看着他们听到了任务突然提升之后的错愕,最终怔住。
他们在眼镜的逼迫下,应该都没想过下个月的事,此时,却被下个月的任务如同五指山一样压在了头上。
这让我想起了阿大屋里那个为了面子疯狂贷款的杨阳,恐怕她最能理解这种感受,尤其是当还款日即将来临的时候。
“怎么了,觉着没算计着眼镜,不舒服啊?”
芳姨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靠近了我,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勇跟在人群身后刚好听见,补了句:“他还能不舒服?这小子奸着呢,给眼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看着人家在刀刃上跳舞,输赢他都不受伤。”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没想到的是,这屋里除了阿勇看出了我的意图外,连没参与会议的芳姨也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了?”芳姨如此问着。
我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位置,偷偷在芳姨屁股上拍了一下,流露了一个笑脸说道:“没事。”
是啊,本来我也没事。
哪有布局者把自己扔局里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眼镜这个赢了局的人,却丢了命。
吃、喝、唱、闹。
我和老猪把人带进厨房以后,才发现今天的享受竟然和我们这群人没有半点关系,我们一个个的拎着棍子站在边缘不停晃动,就跟迪厅里的内保似的。
“艹,还他妈迪厅呢,老许,你这是多久没去过夜场了?”
我……好像从里边出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去过蹦迪的地方,难道眼下那地方都不叫迪吧了么?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整个厨房里呕吐过的酒精味道熏得我脑瓜仁子疼,这帮玩意儿放松了以后的丑态真是没法看。
骡子捧着垃圾桶撅着嘴唇喊‘宝贝~’还带颤音的;小伙孤单的坐在人群中,望着眼前这杯酒不知道该不该喝;阿苗一手端着酒瓶,一手抓住个根本不爱听他说话的狗推,正在朗朗的吹牛逼,非说当年的湄公河漂浮的死尸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
那给阿勇气的,在其背后骂了一句:“你咋他妈没上河里飘着呢。”
这顿酒灌下去,我发现在这儿的所有人几乎身上都有足以致命的毛病,要么,是胃口足够大、却没有降服天地的本事;要么,是提起父母来满脸厌恶,却能很快和一个陌生人打成一片……
好像一坐到这儿,全世界都在耽误他们,要不这群虾兵蟹将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他们全喝多了,喝得最多那个,是和我一起来到这儿的小情侣当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眼睛都喝到了睁不开的程度,坐在原地旁若无人的哭,给眼镜哭到烦得实在受不了了,起身走到另外一张桌面上,给了他一个嘴巴。
还别说,一个嘴巴以后,那小子老实了。
眼镜算是找到了整治这群人的开关在哪,当他阴冷的走回来时,同一张桌面上的人都不说话了。
“看着我干嘛?”
眼镜如此问着。
阿苗喝点酒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的说了一句:“你收费啊?还他妈不让看?”
自打眼镜支棱起来以后,阿苗在工作区清醒时从没反抗过一声,几杯猫尿下肚,脾气秉性还变了。
“X你妈,你再说一次!”
眼镜瞪了他一眼。
有时候我觉着眼镜比我更适合在园区里当打手,这小子心黑的就像是在墨汁里泡了多少天,心脏粘膜上都带着墨沁。
骡子听见了争吵摇摇晃晃起身,在我的关注下扶着桌面连续扒拉到地上三个碗,才坐稳的说道:“眼~镜!”
声儿都打颤!
“因为你,哥几个这个月玩了命的干,让你扬眉吐气了,让你站起来了,够意思不?”
眼镜把对阿苗的这口气咽了下去,点点头,说了声:“我得谢谢你们。”
“别急着谢。”
骡子继续说道:“我想问问,那我们都开始给你玩命干了,阿大给咱定下个月任务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呢?”
实际上,这是眼镜即将成为这帮人领袖的时刻。
我太知道这一点了!
人性本贱,一个人在成为领导者之前,绝不是恩行天下,得是先威压众人。
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能把这帮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首先,我能用一句话把这群人对我敌意都转移走,我会问:“你们想不想把钱弄回家里?”
在这儿,大部分都已经没了希望,只要用钱做药引子,准能让他们现了形。
等所有人点头,我会继续说:“那我拿不出成绩来,怎么和上头提给你们所有人打钱的事?”
这句话说出来,手底下人就会变成两个阵营,只要分化了他们,就好摆弄了。
可惜啊,眼镜没这个经验,他没蹲过十年大狱,更没看见过监狱里那些驴马烂子被一个个江湖豪杰收拾的局面。
“我敢么?”
这是眼镜说的话。
他伙同阿大他们几乎将手底下人都收拾了个遍,为自己谋福利的时候拿别人当鱼肉,这时候说‘不敢’,这不是捅所有人肺管子么?
“你不敢?”
骡子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恨意。
“你他妈不敢?”
“你一个月给阿苗送到八楼两回,还都是你给的钱,这时候你说不敢??”
眼镜其实还是能救自己命的,尤其是小伙问了一嘴:“那接下来的一个月怎么办?”时。
他只要大大方方的说上一句‘没事,咱这个月都超额完成任务了,下个月,阿大他们还能真动手啊?’,起码大家心里能舒服点,在这种环境下,再进行循循善诱,大部分人都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可喝了酒之后的眼睛说了什么?
他说:“我不知道,看天意吧。”
“不是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
他往出甩上金句了。
骡子就坐在眼镜旁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胸口喘息时的起伏:“你那意思,我下个月还得被阿大灌凉水,灌到窜稀,当着满屋子人的面,拉一裤兜子?”
我瞅见了骡子偷摸握住了一个酒瓶子,但是,没吱声。
原本就想揍眼镜一顿的我,觉着骡子给他一啤酒棒子这件事挺解气。
可在眼镜一句‘你不会把业绩完成了啊?你完成了业绩谁会揍你?’后,骡子眼神中的怒火就像是浇上了汽油,正在蒸腾而起,他抡起啤酒瓶直接砸向了眼镜的脑袋。
咚。
声不对。
啤酒瓶砸脑袋上要是‘啪’一声被打碎,一般来说人都没事,可要是打不碎,还是在用了极大力量的情况下依然打不碎……
“干他!”
阿苗站起来了。
奔着倒地的眼镜脑袋就是一脚。
只是这小子太笨,又喝了太多酒,一脚踢空,仰头向后甩倒在了地上,一口气没上来给憋晕过去了。
其他人可不管那个,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拥而上,有拿板凳的、有赤手空拳的、还有个货握着刚吃干净的大肘子骨棒,装起延边战神了。
“哎!”
“干你妈什么呢!”
这边打的和热窑一样,我没办法不出声了,直接冲击了人群,在人群中找到被裹挟进去的小伙身影,拽住了后脖领子将其拉出,接下来冲其他人一通扁踹。
园区内,第一次在上午十点睁开眼睛的我,享受着不知道还能有几天的特殊权利。
起床,在闷热的天气里,拎着阿大给我磁卡回到自己大床房冲了个澡,几乎放飞自我的在整个2号楼四处乱窜。
但是,二楼我却是始终都没敢去,生怕撞着那死娘们,提前给自己作没了。
“你怎么那么爱吃苹果啊?”
这是我从房间走出来,刚好碰见去上班的芳姨时,她说的话。
她还很好奇的从我兜里把另外一个苹果给拿走了,一点也见外。
恰好在此时,我们同频走入工作区,在这个禁止谈恋爱的区域内如同异类一般你侬我侬。
当然,人不能太嘚瑟,一嘚瑟就容易让人烦,比如刀子,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望见了眼中钉肉中刺。
这不怪他。
杨阳说,最早在这个园区里,刀子才是阿大的左膀右臂,因为他足够狠。
砍骡子脚掌的时候,就是这小子递得刀。
后来阿勇来了,刀子只能退位让贤,毕竟你没人家那个本事,就是站不住那个位置。
杨阳说,刀子也找阿勇试过一把,阿勇没惯着他,让他拄了整整三个月拐。自此,刀子没脾气了,见着阿勇一定会说上一句‘勇哥’。
再往后老猪来了,人家关系更近,阿大几乎天天带着,都不等刀子有任何反应,老猪在外边从枪林弹雨中把阿大的命给抢了回来,这等于不光关系近,还立了大功。
刀子又认了,他从园区打手圈的老二一下变成了老四,就别提多闹心了。
接下来是我。
我几乎是用两个月多一点时间就在园区里跨越了狗推到打手之间,完全不可能跨越的鸿沟,还站在了阿大身边。
在刀子完全不知道我打过黑拳、给阿大出过主意、还在背地里准备替阿大去死的情况下,几乎每一天看我的眼神都在变,更何况,还见到了我和芳姨摸摸搜搜明着违反园区规定。
“你俩差不多了啊。”
“想通下水道能不能回屋?”
这话是老猪说的,不带敌意,还在阿大、阿勇都没来的情况下,明显开着玩笑,甚至把声音压的很低。
我拿着苹果一口一口啃着,笑笑没说话。
刀子突然扔出来一句:“捡个婊子还当宝了。”
就这一句话,给刚刚坐下的芳姨说得‘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他问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刀子冷笑着回应:“我说你是婊子,婊子啊!”
芳姨起身就要往过冲,我隔空伸手阻止了她。
慢慢走到刀子身边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这是开场白,在我们那儿,如果你碰到了‘你瞅啥’这句话,未必能打得起来,可要是有人悄摸声到你近前,问你一句‘你什么意思’,这就代表着真的要干你了。
刀子把双手摊开看了看左右:“我说错了么?”
“你问问在这儿的每一个人,谁没和她干过?”
“老猪,你干过没?”
“那就是个破鞋!”
破鞋……
可以说是最刺激女人的两个字,哪怕明明是那么回事,也没有任何一个女的爱听这俩字。
但,刀子的话还没说完:“再说,老许,你咋这么牛逼呢?”
“不知道园区不让搞对象啊?”
“你一天天和她俩抠搜的,想干啥?”
这要是在咱们国家,刀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属于耍流氓,装地痞。
可这儿是园区!
在这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阿大亲手立下的规矩。
最重要的是,这些规矩我都违反了,还每天晃里晃当跟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干,最近唯一的工作竟然成了和小伙出去给人打扫卫生。
谁不眼馋啊?
我看着他,平稳无比的答应:“啊,我就搞对象了。”
在每一个狗推的注视下,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不客气的说,自打进了园区,我就没有一天这么痛快过!
刀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反问:“这意思,你要和大哥对着干?”
我太知道刀子在下套了,他的目的就是要站在不理亏的位置,一旦发生点什么时,张嘴就能把我推向深渊。
“是这么回事。”
刀子怒骂了一句:“哎呀我艹……”
碰!
我抬手一炮就削在了他脑袋上,趁着他吃痛下往后错步,瞅准了其中一只脚,抬腿一勾,‘哐’这小子直接失去了支撑腿摔倒。
下一秒,我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下凿。
嗵、嗵……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刀子在紧急情况下只能弹出双手护着脸颊。
老猪此时才反应过来,打椅子上起身往过跑,伙同另外一个打手一左一右架住了想把我从他身上拽下来。
那我能干么?
来着两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发泄机会,还是那种不用负责任的发泄机会,我能轻易放弃?
我刚被老猪和旁边的打手合力拉起来,眼看着刀子要往起站,故意往下一蹲,抬腿亮出鞋底奔着他脑门直接踹了下去。
一脚给他干躺下以后,也从老猪手里挣脱,挣脱了半边,另外那半边就已经扣不住我了,猛一晃悠膀子,甩开了那人的手臂,二次冲上。
我拎起板凳,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冲着刀子的上半身用力砸下——咔嚓。
连砸了三次,才把板凳腿砸断。
刀子脸上开始往外淌血了,不知道是让板凳腿刮的还是让我打的。
老猪在旁边着急的大喊:“老许,你不要命了!”
要命?
这时候在园区内连阿大都不能惹我,除了督导,眼下我谁也不怕!
“老许!”
“老许!”
我耳朵后面的呼唤声都塞满了,我两只手上一边一条断开的凳子腿,甩开胳膊就往刀子身上抡,直到一个冰凉的枪口顶在了我脑门上。
“再动一下,我马上崩了你。”
我不动了,因为我看见了阿勇。
不动的原因是,这小子真敢开枪,还一点都不带犹豫的那种。
“起来。”
阿勇晃悠着枪口,我随着枪口的起伏慢慢起身。
这回刀子算是来神儿了,刚坐起来就要冲过来,大骂着:“我X你妈……”
阿勇就用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没了电:“信不信我还让你拄拐?”
一时间,整个工作区安静的好像太平间,没了半点声音,连呼吸,都刻意压制着。
“你们俩,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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