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再次紧绷,村民的怒火与绝望激荡着,眼看局势一触即发。
费建国走到聂海天身旁,毫不犹豫地拿过喇叭,直面施工队,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们的负责人是谁?”
人群中,一个戴安全帽的男人迟疑片刻,走了出来。
费建国冷冷看着他,喝令道:“给我拷起来,带走!”
特警立即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将男人控制住。男人拼命挣扎,愤怒大喊:“我们是合法施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
费建国本已准备转身离开,听到男人的叫嚣,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快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声音冰冷:“你说你是合法施工,那我问你,谁批准的?哪一级领导允许你深夜强拆,半夜把村民拖出房子?”
男人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强自镇定道:“是徐总和杨书记同意的,镇上、村里也都配合了,按程序走的!”
费建国冷笑一声,目光扫视着他,语气愈加严厉:“好,同意你拆迁,等于同意你强拆吗?谁允许你用暴力手段?谁给了你与村民对峙的权力?把名字报上来,我立刻放你走!”
男人一下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费建国不再留情面,语气铿锵:“强拆的事暂且不论,就凭你们今天的行为,煽动冲突、扰乱社会秩序,足够定你个寻衅滋事罪!带走!”
男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被特警押上警车,再无声息。
费建国转向村民,面对的是一双双充满疑虑、愤怒与悲伤的眼睛。
他拿起喇叭,声音平稳而坚定:“乡亲们,我知道,之前我承诺过暂停征迁,但我们县委县政府没能履行好这个承诺,不管有任何原因,都不是理由。作为县委书记,这个责任我担。”
话音一顿,他继续道:“但现在拆迁的情况已成事实,我们都必须向前看。我给大家的方案是,从今晚起,你们可以先到县里的招待所、宾馆暂时安置,所有费用由县里承担。我们会按照最高的土地补偿标准重新核定补偿款,所有人在妥善安置之前,每月发放过渡金,确保大家的基本生活不受影响。”
人群中,有人情绪激动,挖掘机上的那个男人猛然起身,喊道:“大家别上当!上次也是他说不拆,结果呢?上次骗我们一次,这次又来第二次,谁还信他?”
费建国听罢,丝毫不慌,反而沉声道:“今晚我们连夜召开常委会,定下具体的补偿安置方案,明天就印发会议纪要,到时每个村民都能拿到一份复印件,作为补偿依据。如果明天早上你们拿不到会议纪要,我费建国提头来见!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虑吗?”
聂海天适当的打起圆场:“你们在这待一夜,对事情也没有帮助。天气凉,还有老人孩子,万一冻生病了不是更不好?大家听费书记一句,明天早上再说好不好?”
经过几轮好言相劝,村民们这才坐上了临时调来安置村民的公交车。
费建国看着一辆辆公交出发,这才点燃了一支香烟,回头对聂海天道:“走,回县委。”
县委会议室中,气氛降到了冰点。
所有常委和相关部门负责人都面色严肃,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开会,没人感受不到事情的严峻。
“我们共县出人才啊。”费建国率先打破了沉默,话语带着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