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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婿小说叶青山叶红鱼

一举成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纸人画眼点睛,这是扎纸匠的禁忌,是最容易引来脏东西的。我立刻左手掏出一张符箓,默念镇魂诀,防止有啥意外。但我也没太过紧张,因为沈百岁也是学风水的,他不可能连这常理都不知道。十之八九他是想故意引狼入室,借此展现本领,让叶红鱼心悦诚服,对其刮目相看。但我已经四处查探过了,附近并无阴灵,一时半会不太可能真的让纸人被附身。“红鱼,看好了,不要害怕!”沈百岁故作神秘地将纸人的两只眼睛给点上了。这是一个绿童女的纸人,扎得很别致,骨架、衣裳都有,一旦被脏东西附上还是很凶险的。“切,不灵,你这骗人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叶红鱼见纸人没反应,冷笑一声。沈百岁淡定一笑,同时悄悄朝铺子深处的扎纸匠递了个眼色。我一直在偷窥,看到这一幕我反应了过来。不是沈百岁有...

主角:叶青山叶红鱼   更新:2025-04-22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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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青山叶红鱼的其他类型小说《麻衣神婿小说叶青山叶红鱼》,由网络作家“一举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纸人画眼点睛,这是扎纸匠的禁忌,是最容易引来脏东西的。我立刻左手掏出一张符箓,默念镇魂诀,防止有啥意外。但我也没太过紧张,因为沈百岁也是学风水的,他不可能连这常理都不知道。十之八九他是想故意引狼入室,借此展现本领,让叶红鱼心悦诚服,对其刮目相看。但我已经四处查探过了,附近并无阴灵,一时半会不太可能真的让纸人被附身。“红鱼,看好了,不要害怕!”沈百岁故作神秘地将纸人的两只眼睛给点上了。这是一个绿童女的纸人,扎得很别致,骨架、衣裳都有,一旦被脏东西附上还是很凶险的。“切,不灵,你这骗人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叶红鱼见纸人没反应,冷笑一声。沈百岁淡定一笑,同时悄悄朝铺子深处的扎纸匠递了个眼色。我一直在偷窥,看到这一幕我反应了过来。不是沈百岁有...

《麻衣神婿小说叶青山叶红鱼》精彩片段


纸人画眼点睛,这是扎纸匠的禁忌,是最容易引来脏东西的。

我立刻左手掏出一张符箓,默念镇魂诀,防止有啥意外。

但我也没太过紧张,因为沈百岁也是学风水的,他不可能连这常理都不知道。

十之八九他是想故意引狼入室,借此展现本领,让叶红鱼心悦诚服,对其刮目相看。

但我已经四处查探过了,附近并无阴灵,一时半会不太可能真的让纸人被附身。

“红鱼,看好了,不要害怕!”沈百岁故作神秘地将纸人的两只眼睛给点上了。

这是一个绿童女的纸人,扎得很别致,骨架、衣裳都有,一旦被脏东西附上还是很凶险的。

“切,不灵,你这骗人那一套对我不管用。”叶红鱼见纸人没反应,冷笑一声。

沈百岁淡定一笑,同时悄悄朝铺子深处的扎纸匠递了个眼色。

我一直在偷窥,看到这一幕我反应了过来。

不是沈百岁有本事,而是那扎纸匠!

突然想起来刚才看到沈初九时,那胸有成足的样子,想必他们都通过气了,他吩咐了这扎纸匠配合沈百岁演戏,难怪那么自信。

只见,那约莫四十来岁的扎纸匠,他手中拿着一尖尖的三层小塔,这是沉香木做的,叫锁魂塔,是可以聚养魂魄的。

扎纸匠悄悄撕掉了锁魂塔上的符,我立刻就看到一道黑影子急速朝沈百岁面前的纸人飞了过去。

正常人是看不到这缕魂魄的,但我可以看到。

这是一个并无灵智的孤魂,应该是三十岁左右死的,由于长期被锁,已经成了一听人摆弄的工具。

其实在我们风水圈里,是很少捉鬼养鬼的,除非是恶灵我们会灭杀,更多的则是超度,所以扎纸匠这行为挺不耻的。

那孤魂很快就上了纸人的身,原本安静的纸人突然像是被一阵阴风扫过,腾地飘了起来。

“啊!”叶红鱼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红鱼,别怕,有我在!”沈百岁故作淡然地一步跨出,横档在叶红鱼的面前,一副勇猛无匹的架势。

叶红鱼躲在沈百岁身后,壮着胆子朝飞在空中的那纸人看去。

其实她此时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想探个究竟。

纸人飘在空中,不停地挥动着双手,眼睛更是不停地眨着,嘴里还发出阵阵阴笑。

这下子叶红鱼傻眼了,这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好可怕,百岁,你快让这玩意恢复正常吧。我信了,我信你厉害,快收了它,不然我晚上要做噩梦啦。”叶红鱼害怕地说道。

沈百岁邪魅一笑,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吊子虚空符,然后推向空中的纸人。

与此同时他瞥了眼扎纸匠,使了个眼色,口中振振有词:“何方恶鬼,敢吓唬我未婚妻,给我滚!”

那扎纸匠立刻捏了个镇魂诀,同时一张符贴向了锁魂塔,想要收回孤魂。

我冷笑一声,今天他们碰到了我,这逼就别想装了。

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而且还表演给我未婚妻看,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有心教训他们一番。

于是我默念养魂诀,一缕神识打在了那纸人身上,如此一来,这纸人就受我控制了。

那孤魂吸了我的神识,猛然惊醒,被拘养而颓散的灵智猛然恢复。

‘牟……呜……’

她口中发出一道尖叫,似哭似笑,听着极其的悲怆凄凉,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下一秒,它像是疯了似的朝沈百岁扑了过去,一把死死掐住了沈百岁的脖子。

沈百岁吓傻了,手舞足蹈地挥舞着双手,哪还有半点风水师该有的模样。

叶红鱼也被突然变得暴戾的纸人给吓到了,直接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孽畜,休得伤人!”那扎纸匠眉头一皱,提起墙上一支桃木剑冲了过来。

一剑刺中纸人,但却不管用,甚至就连桃木剑都嘎吱一声断了。

这扎纸匠的道行很浅,和我差距很大。

纸人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朝扎纸匠攻击着,任凭这扎纸匠对自己贴了几张符都不管用。

“啊,张叔,怎么回事啊。这阴灵怎么突然变这么凶,打不过啊我们。”沈百岁无比忌惮地说道。

扎纸匠也疑惑道:“邪乎了,圈养了六年了,煞气早就散去,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

“完了,阴沟里翻船。”沈百岁害怕地说道,与此同时他壮着胆子对着继续抓自己的纸人说:“快停手,不然我爷爷过来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沈百岁话音刚落,扎纸匠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求高人现身!”

还算他有点眼力见,而沈百岁则不解道:“张叔,什么意思啊?什么高人?”

扎纸匠跪在地上,说道:“咱演戏被高人撞到,人家在惩罚我们。这高人道行极深,远超于我。百岁,快跪下,不然我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沈百岁虽然心性高傲,但命更重要啊,他连忙扑通一声跪下。

“高人,求您现身!”两人同时开口。

我这才从门口走出,大步跨入。

沈百岁一看是个比他还小的人走出来,并没把我当回事。

他抬头看向我身后,不悦道:“你谁啊你,让开,别挡高人的路!”

“百岁,闭嘴,这应该是那高人徒弟。”扎纸匠喝止了沈百岁,继续对我说:“小师傅,快求令师出手,收了这神通!”

这时,一直躲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的叶红鱼,突然惊呼:“呀,黄皮哥,你咋来了?有危险,快跑!”


叶红鱼站在我面前,似乎忘了害怕,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我心中一暖,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哪怕我们只见过一面,却像是极熟的老友。

“没事的,这事儿我能解决。”我温和地说道,一脚跨进了扎纸铺。

“你就是那病秧子陈黄皮?呵!也不像红鱼说得老实本分嘛,居然还会装逼!”沈百岁见我出面,也忘了害怕,立刻嘲弄地开口。

说完,他还下意识起身,显然是不想矮我一截。

他刚站起来,那纸人就疯了似地攻击他,扑打着他脑袋,扯他的头发。

“黄皮哥,别靠近它,这东西凶得很!”叶红鱼再次害怕了起来,不敢走近,显然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对付这玩意。

我笑了笑,径直走向这飘着的纸人。

沈百岁勾着脑袋看向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明显是期待这纸人会弄死我。

我捏起早就准备好的镇魂符,只要贴在纸人上,这孤魂就将魂飞魄散。

纸人也在看我,它先是安静了一下,很快突然再次凶神恶煞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像是要玩命一样。

看着它那毫无灵气的呆滞眼神,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它本该早就投胎往生,却被圈养数年,哪怕我刚给了它一缕神识,依旧很难恢复灵识。

“你也只是一个工具,今日有缘遇到。我不杀你,度你一场吧。”我喃喃自语道。

“哈哈哈,陈黄皮,打不过这恶灵,为自己找借口了?你这孙子有点意思啊,真他娘的爱吹牛逼,会找台阶下!”沈百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是学风水的,知道度鬼可比杀鬼难。

我没理会他,双手合十,默念往生咒。

“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八卦放光,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赦令等众,急急超生!”

念完,我抬起右手食指,猛地往纸人的眉心一点。

被我一指点中,这纸人愣了片刻,突然整个身子拼命扭曲挣扎了起来。

面目狰狞,嘴里更是发出了阴森的叫喊。

“草,陈黄皮你这傻叉能不能别不懂装懂,你这是要激怒恶灵,彻底害死我们啊!”沈百岁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就往门口跑。

叶红鱼也有点紧张害怕地小声对我说:“黄皮哥,它好像要发狂了,不行咱快跑吧!”

他俩话音刚落,那正在抓狂的纸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它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渐渐地它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笑着笑着,它哭了,应该是记起了自己的前世,想起了还有亲人在世,留恋不舍。

突然,悬在空中的它猛地跪下,朝着我郑重叩首。

“去吧。”我平淡地说道。

纸人瞬间着火了,约莫半分钟后化作了一滩灰烬。

“小先生大能!多谢救命之恩,敢问令师大名?”扎纸匠松了口气,起身对我表示感谢,不过他还是以为是我师傅暗中相助,毕竟我还很年轻,不应该有此能力。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有老师,只是对他说:“学了点本事不是给你招摇撞骗,助纣为虐的。如果再有下次,我也帮不了你。”

聪明的叶红鱼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忍不住生气道:“沈百岁,你真恶心!”

“红鱼,你别听他瞎说,这一切都是这小子请人演戏,他想破坏咱两的关系!这小子没安好心,红鱼我送你回家吧。”沈百岁厚着脸皮说道。

“我才不要你送!”叶红鱼不屑地瞥了眼沈百岁,来到我身旁,竟牵住我的手,笑着说:“黄皮哥,这么晚,你送我回家吧。”

也许是刚受到了惊吓,叶红鱼的手心都是凉的,但我却感觉很暖很暖。

我点了点头,任由叶红鱼拉着我的手离开,心脏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

我知道沈百岁正怨恨地看着我们,但我压根就没心思理他。

我们打了辆车来到了叶家大院,站在门口,我有很多话想对叶红鱼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黄皮哥,你真的会那些本事?以前我是不信的,但今天我信了。”叶红鱼看着我,一脸兴奋地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那你厉害吗?刚看着那纸人朝你跪拜,我都有点崇拜你了,有点帅呢。”叶红鱼双眼放光地继续说道。

我笑了笑,说:“还行吧,保护你的能力是有的。”

她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头对我说:“黄皮哥,要不去我家坐坐?虽然我爸不想让咱两在一起,我也不会轻易嫁给你。但是我感觉你比城里那些花花大少强得多,他们不是馋我身子,就是图我家的钱。但你不一样,我觉得你很淳朴。你跟我去见见我爸,他要是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让我和沈百岁联姻的念头,那就太好了。”

看着叶红鱼那一脸期待的模样,我不忍心拒绝她,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叶家院子。

叶青山正在别墅大厅把玩着一个老古董,俨然一副有钱人的风范。

“爸,你看谁来了?”

叶青山抬头看来,当他看到我,眉头分明地皱了起来。

“黄皮?你怎么来西江了?”叶青山藏起自己的不爽,对我问道。

我说:“老家待腻了,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哦,那你找工作了吗?叶叔公司很多,回头给你安排个职位?”叶青山还算客气。

“爸,黄皮哥也是风水师呢,刚才我看到他抓鬼了!”叶红鱼眉飞色舞地帮我介绍。

叶青山却不为所动,甚至面色也阴沉了下来,对我说:“黄皮啊,我不想红鱼碰这些东西。你们已经退婚了,红鱼已经有了新的婚事,是西江沈老师的孙子沈百岁。为了避嫌,你以后别和红鱼联系了,能答应叶叔不?”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丝酸楚和屈辱瞬间涌起。

“你只要答应了叶叔,回头叶叔给你打理一个公司,再介绍一个大家闺秀给你,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叶青山见我不说话,继续利诱我。

我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谁说我闺女要和沈百岁订婚了?”

伴着这道冷喝传来,一四十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气质妩媚,风韵犹存。

她叫许晴,是叶青山的妻子,叶红鱼的母亲。

“妈?你也不想我嫁给沈百岁那大纨绔是吧?”叶红鱼眉眼一喜,撒娇道。

我也竖起了耳朵,寻思这女人难道要帮我说话。

许晴没立刻回答,而是拿着手中那瓶香水,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喷,喷完又对着四周空气喷。

我没当回事,以为她就是个爱美的风情女人。

“当然,我闺女怎么可能嫁给沈百岁,妈物色了一个新女婿,这就带你去见见他。”说完,许晴就过来拉叶红鱼的手。

她口中的女婿人选,显然不是我。

正要失望,当许晴来到我身边时,我从浓烈的香水味里立刻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

这是一很骚很骚的骚味,混合着香水味,异常的诡异难闻,不过叶青山他们似乎闻不出来。

这骚味我很熟悉,正是成了精的公黄鼠狼的味道。

我按兵不动,立刻提神运气看向许晴的脸。

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青气,一双美目更是浑圆,那瞳孔又黑又大,黑得发亮。

这哪里是叶红鱼的母亲许晴啊,分明就是退婚那天钻到叶家车子底盘,跟出村的那条通体青毛的黄大仙!


我妈疑惑地看向地面,当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太阳不是最烈的时候,却是一天最阴的时间。

只见地上有两坨影子,我的影子很正常,而宋妙妙的影子却极为的诡异。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影,只有一尺多长,还在那晃啊晃的,就像是一只猫。

而我心底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只黄大仙的影子。

“啊,这是什么东西?”我妈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尖叫。

伴着我妈这声惊呼,宋妙妙突然身体一僵,撒开脚丫子就跑。

她奔跑的姿势极其邪乎,竟是两只脚尖垫地,跑起来异常灵动,速度极快。

我自然不会让她就这样跑了,宋妙妙并没死,她只是被控制了。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急速朝宋妙妙追去,来到她身后,立刻将一道镇妖符贴在她的后颈上。

左手铜铃轻摇,口中默念:“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孽匿踪,一符寻迹!”

这是六合寻妖诀,源自《幽名录·家仙篇》,我十四岁时就学会了,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实战。

口诀刚念完,宋妙妙的身体就猛地僵硬了起来,紧接着身体像是一根木头似的,直勾勾栽倒在地。

紧接着,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皮子。

它冲着我龇牙咧嘴地叫了几声,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这只黄皮子和上了叶红鱼车子底盘那一只不一样,它毛色发白。

显然是一只母的,我寻思和之前那一只应该是一对。

皮毛都变色了,还这么大只,显然是具备了灵智,想必也修了上百年了。

我没对它赶尽杀绝,倒不是我怕了它,主要黄皮子这玩意报复心极强,我杀得了它一只,它还有子孙无数。

而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不想给我妈,给村子徒添灾难。

端来一碗水,我将镇妖符烧了,灰烬化在碗里,让宋妙妙喝下,没一会工夫她就醒了过来。

她有点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跟她讲被黄大仙控制了心神附身的事情,怕吓到她。

等宋妙妙走了,我找了个地儿将那黄皮子从墓里盗出来的聘礼给埋了,这玩意我不能碰,一旦碰了命理上就说不清了。

回到家中,我妈坐在屋子里发呆,她这才意识到我和爷爷是一样的人。

“妈,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的路其实爷爷已经帮我铺好了。我要离开村子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报答您。”我跪在我妈面前,眼圈微红。

我必须尽快动身,来不及讲太多。

我的命运和叶红鱼是连在一起的,村里这母黄皮子给我下了聘,叶红鱼那边指不定也遭难了,我得去看看。

我妈朴素了一辈子,没啥文化,在这一刻却突然像是变成了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黄皮,去吧,别给你爷爷丢脸。”我妈眼神坚定,目视远方。

拿好行李,我径直离开。

我不敢回头,怕自己哭出来。

刚走出我家院子,我妈的声音突然响起:“有可能的话,等以后安定了,把城里那女娃子领回来给娘看看,其实娘挺喜欢她的,真水灵。”

这一刻,我妈总算是说了心里话,她之前不承认,是想为自己儿子长脸。

我一句话没说,大步跨出。

走出村口,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二十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大山,孤身一人,不知前路艰险如何,不知老母是否可以一生安康。

坐了五个多小时的绿皮火车,我来到了西江市。

来到大城市我才发现自己适应能力很强,也许是因为从爷爷那知道了外面花花世界是什么样的,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条老街。

这条街叫小风街,是丧葬一条街,有置办白事的店面,也有看事算卦的铺子。

看来大城市并不像叶青山说得那样,城里也有信风水这方面的人。

不过我转了一圈,发现大部分看事的都是江湖骗子,没遇到啥高人。

正好在小风街深处有家店铺转让,我就联系房东盘了下来,毕竟我得先落脚。

一共花了十一万多,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二十万,不过叶家退婚的一百万我一分没动,这笔钱是爷爷留给我的。

安顿好之后,我就按照叶红鱼留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叶家。

看到叶家家宅时,饶是我有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惊掉了下巴。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大,第二个反应是真大!

这已经不能说是别墅了,简直就是一处庄园。

而我完整打量了一遍周边环境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被骗了,叶青山对我撒谎了,他不可能不信风水。

因为倘若不是找了很有实力的风水师堪舆,他不可能把家宅建在这里。

这处庄园建在山底,背后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青龙山。

青龙山在风水界很出名,传闻宋历年间,这里曾发生青龙拉棺之诡象。

当时的大国师张昭然认为这是风水宝地,有龙脉之相,死后就将自己墓穴选在了这里,想着后代里能出个帝王。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到了他孙子这一代就犯事了,被满门抄斩。据说是因为压不住这里的龙势,寻常人要是葬在这里,后代都不得善终。

一代代传下来,青龙山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地,是绝不能将家宅府邸建在这里的。

我没上山仔细勘探,但在山脚下简单探了一遍,我就确定了这里确实不能建宅。倒不是这里无脉无势,相反山上隐隐间竟真有龙脉之相。

但这里却又地藏阴气,想要捉脉太难了,十之八九建宅就是凶宅。

但叶青山的这处院子却不一样,他应该是受到了高人指点。另辟蹊径,并未寻龙捉脉,没非要把房子建在龙脉上,而是退而求其次,刚好避过了藏阴地,倒也能沾染到一些上佳风水之气。

而且叶青山家院子东南方向还挖了一条人工湖,正好隔断吸纳了青龙山上的阴气。

这手段了不得,在风水堪舆这一块估摸着不下于我,这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确实如爷爷所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要时刻保持敬畏之心。

可是既然叶青山信风水,他为何要骗我说他不相信呢?

他既然信,就应该知道我爷爷的实力,他就不怕吗?

正纳闷呢,我看到叶青山和一位花甲老者从庄园里走了出来。

“沈老师,陈家那边的婚事我已经退了。说实话,这两天我心头总有点发慌,预感不太好。真要是出了啥事,你得帮我挡下来啊。你也知道的,青麻鬼手之名不可小觑,我怕他留有后手。”叶青山对着花甲老者客气地说。

被称为沈老师的花甲老者眉毛一扬,带着点不屑语气道:“如果陈言他还活着,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但他已经入土,而他后代又没风水之才。陈黄皮那小子更是体弱多病,不堪大用,他家青麻一脉算是断了。青山啊,你放心,让红鱼和我孙子定亲,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万一真出啥篓子,我来兜着!”


狐黄白柳灰,是农村五常仙,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

其中以黄仙最为诡谲,一旦被这玩意沾染上,别说是寻仇的了,哪怕是报恩的,往往也会闹得人鸡犬不宁。

我为叶家和叶红鱼暗暗捏了把汗,她今天虽然和我退了婚。

但她并不会让我觉得讨厌,她就是一个单纯有追求的女孩,单纯地觉得我不适合她,倒也没说什么伤我自尊的话。

但我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一个人回到屋子里,我的心情很压抑,感觉快喘不上气来,憋得慌。

支撑了我小十年的信念,就这样崩塌了,一时间我真的消化不了。

最终我拿上铜钱来到了爷爷的坟前,我决定在爷爷面前为自己卜上一卦。

我以前从没给自己起过卦,所以这次用的是最传统的易经六十四卦,对于初卦的我来说,最简单其实也是最准的。

树静风止,我直接洒铜钱起卦。

当我看到主卦之象,我整个人都有点懵,甚至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卦象。

这是一个下下卦,归妹卦,大凶之卦。

卦象有曰,雷泽归妹。婚嫁偏逢泽上雷,势如水火两相违。前途凶险终无利,速速停行莫迟疑。

单从卦象来看确实和我遭遇有点像,但这归妹卦是震上兑下,女从男,多指女追男,和我情况不太符合。

我没有被卦象给吓到,继续解卦,因为这主卦里还藏着两个变卦。

第一个变卦是雷水解,震上坎下,这是中上卦。意思让我不再纠结之前的婚姻,朝西南方向去,可保太平,现生机。

第二个变卦则是水泽节卦,竟是一个上上之卦,百无禁忌,竟有斩将封神之意。但从卦象来看,我必须走失有信,方能名声大扬。意思让我要不忘初心,有始有终,主动去化解危机。

看着这诡谲莫测的卦象,我却莫名地笑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换做任何一个风水师,都会推荐第一个变卦,去西南,保平安,一生无忧。

但我偏要走第二个变卦,不是为了斩将封神。而是为了不让爷爷失望,他给我安排好的东西,我要亲手接着!如果它想溜走,那就抢回来!

给爷爷郑重三叩首,我直接回家,准备收拾行囊,去西江市,找叶红鱼。

刚把法器、衣服这些收拾好,我妈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黄皮,你干嘛呢?收拾东西弄啥,不会要离家出走吧?”我妈咋呼呼地开口。

我刚要给她解释,她突然兴奋地对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个城里姑娘退婚就要闹离家出走?有句老话咋说来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黄皮,你快看看谁来了?”

没想到我妈还会整两句文的,我哑然失笑,寻思她应该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

我疑惑地看向堂屋,发现屋里站着一妙龄女子。

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同样是农村人,没叶红鱼那种时尚靓丽的气质。

我知道这个女人,她叫宋妙妙,是邻村一个土豪家的闺女。

她父亲是种中药材的,家底子挺厚,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富贵人家。

我和宋妙妙并无交集,看着她捧在怀里那古朴的木盒子,我有点纳闷地开口问:“妈,怎么回事?”

我妈冲我挤眉弄眼,开心地说:“黄皮子,你有福了。宋妙妙是来下聘的,她想嫁给你。”

我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我是村里出了名的不祥之人,而我跟爷爷学风水,成为第十七代麻衣传人的事情,除了爷爷,没一个人知道,按理说宋妙妙这样的千金不可能看得上我。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过来把聘礼接了啊,怎滴,还想着城里那天鹅呢?清醒点,我就觉得妙妙比那城里姑娘好得多。”我妈见我没有反应,有点不开心了。

我倒不是嫌弃宋妙妙,她生的也很水灵标致。

我只是在想刚才在爷爷坟前卜的那一卦,那下下之卦的归妹卦。

当时我还没整明白哪来的女追男,现在倒是应验了。

因为这是大凶之卦,我多了个心眼,慢慢走向宋妙妙。

接过她手中的红木盒子,刚一入手,我就身体一僵。

好家伙,真沉,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重。而是因为我偷偷运行了体内玄阳之气,玄气遇到了煞气,才会感觉盒子很沉。

我毫不犹豫地打开盒子,看完里面的东西我震惊了。

长命锁、夜明珠、贵妃丹……

盒子里装得竟然通通都是市面上几乎失传的宝物,都很有年代感,最少都是几百年前的老物件了。

宋家虽然有钱,但不可能富裕到这个地步!

我用鼻子轻轻一嗅,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尸臭。

这些东西显然是刚从墓里盗出来的,后山里确实有几座大墓,但那里人根本是有去无回,这让我很纳闷,宋妙妙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黄皮,还愣着干嘛。带妙妙屋里坐啊,我去给倒杯水。”我妈见我发呆,越发不开心地提醒我。

我突然怒喝一声:“妈,你糊涂啊!”

我妈瞪了我一眼,不悦道:“我看你才糊涂呢!”

“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是谁?”

我冷喝一声,突然猛地一把擒住宋妙妙的手腕,将她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刚一握住她的手腕,我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凉气袭来,我忙用阳气将其压住。

我两站在屋子外面,我妈扫了我们一眼,莫名其妙道:“黄皮,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说啥?她是宋长根家的闺女宋妙妙啊,马上就是你的老婆,我的儿媳妇。”

我冷笑一声,说:“妈,你再看!你好好看看她的影子!”


看到许晴被黄大仙上了身,我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先不说她可能是我未来岳母,这黄大仙的目标明显是叶红鱼,偏偏我又不能出手。

“妈,你身上啥味啊?”当叶红鱼被许晴抓住了手腕,她也也闻到了骚味。

“跟我走,让你看看妈给你找的好男人。”许晴拽住叶红鱼,就将她往楼上拉。

叶青山察觉到不对劲,边追边问:“许晴,你干嘛呢?”

许晴二话不说,索性一把抱住叶红鱼,脚步飞快,一溜烟就上了楼。

叶青山楞住了,显然没想到平时弱不禁风的娇妻突然力气这么大,都忘了去追了。

我都急死了,可又不敢破坏爷爷的规矩,忙大声对叶青山说:“叶叔,快追,快请风水先生来帮忙,伯母这怕是惹了脏东西。”

我刚说完,许晴突然扭头瞪了我一眼,眼神很凶,像是在提醒我,别多管闲事。

好一个成了精的黄皮子,这灵智显然很高了。

联系到老家那给我下聘的母黄皮子,我寻思叶家这公黄大仙肯定是要和叶红鱼结婚,夺爷爷给我俩的造化。

和叶青山一起追到楼上,但许晴已经把房门给关上了。

我听到叶红鱼发出一声尖叫,惊恐地喊:“妈,不要,你在干嘛啊?”

很快,她又大喊:“爸,救我,妈她疯了,她不是我妈!”

叶青山拼命地用脚踹房门,却踹不开。

“黄皮哥,救我!”叶红鱼又向我开始求助。

我心急如焚,很想出手。

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虽说爷爷死了,但对我们风水师来说,死后更需要守约,否则不仅生前所为前功尽弃,甚至会给在世亲人带来无穷的恶果。

我一旦出手,不仅爷爷可能因此不入轮回,就连我们陈家后世也可能跟着遭殃,更别提我本人也会陷入囹圄了。

“黄皮!红鱼不是说你也有本事吗,你倒是快想办法啊!”叶青山显然很爱叶红鱼,急得额头冒出冷汗,对我沉声说道。

我犹豫不决,陷入两难。一面是未婚妻被畜生凌辱,一面是无穷的后患。

“黄皮哥,我好害怕!”叶红鱼再次恐惧地喊我。

听着叶红鱼的呐喊,我心一狠,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就连自己妻子都守护不了,空有一身本领又有何用?

如果因为担心被命运反噬,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妻子,那我谈何做一个男人。有了这个心魔,我以后风水一途怕是再难精进。

思及此处,我不再犹豫。

“爷爷,对不起,孙子无能,不能守约了。”

轻叹一声,我右手掐住镇妖诀,就欲出手。

就在这时,别墅大厅传来一声怒喝:“孽畜,休得胡闹!”

伴着这道声音,一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青衣大褂,气质儒雅,却背着一把半截铁刀。

他长得极其俊朗,脸上棱角分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走进别墅后,他直接在大厅地上放了一盏香炉。

掏出五根香,点燃。

他盯着香,目不转睛。

香气缓缓上扬,他眯起深邃的眼眸,嘴角蠕动,若有所思地看着。

竟是观香术!

正所谓神三鬼四仙五,正常人只知道上香时神三鬼四,但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仙五一说。

顾名思义,敬神点三根香,拜鬼燃四根香,而请仙则是五根香,这所谓的仙指的就是修出了灵智的精怪。

“呵,原来是一只得了道的黄大仙,今天碰到了我胡三刀,你死期也该到了!”青衣大褂的男子观香之后,冷声说道。

不简单!

直觉告诉我,这自称胡三刀的中年男人绝对有真本事。

我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镇妖诀散去。

“高人,请出手救我女儿,我叶青山定当重谢!”叶青山看到了希望,赶忙说道。

胡三刀卸下背着的半截大刀,猛地往地上一插。

好家伙,这大刀竟异常的重,竟将大理石地砖砸出了一大窟窿。

他伸手抓了一把香气,往大刀上一洒,然后拔刀而起,猛地对着空气一刀砍下。

‘叽’……

我身旁的房间内响起一道黄皮子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房门上猛的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房门竟被撞出了一个大洞。

一体型硕大的青色黄皮子腾地窜了出来,直接扑向了胡三刀。

胡三刀面不改色,冷哼一声,道:“吃我一刀,了却孽障!”

话音刚落,他扔出手中的半截大刀。

那黄皮子撞到大刀上,整个黄皮子脑袋被一刀砍下,落在地上滚来滚去。

他欺身而上,接住大刀,又是一刀落下,将黄皮子砍成一滩肉酱。

好身手!

这胡三刀一身玄阳之气怕是已经练到了登堂入室之境,我忍不住为之赞叹。

叶青山已经推开了房门,他看到老婆许晴昏迷在地,而叶红鱼则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红鱼,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叶青山担忧问道。

叶红鱼心有余悸道:“刚才一进屋子,我妈的脸突然变成了一个黄鼠狼。它对着我龇牙咧嘴,太吓人了!”

“它没伤你吧?”叶青山关切问道。

“没有,它没靠近我,就是一直在吓唬我。”叶红鱼答道。

听了叶红鱼的话,我愣了一下。

黄皮子没出手?没要和她同房?

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如果这黄皮子是想夺造化,不可能耽误时间的。

难道是叶红鱼命格过硬,它也束手无策?

但感觉也不太可能,而我突然又升起另外一个念头。

这黄皮子来了两天了,为何要等到今晚我出现了才动手?

在我纳闷间,叶青山走了出来,他冲着胡三刀抱了抱拳,感激道:“多谢这位高人相助,需要什么报酬,尽管提。”

胡三刀似乎并没将叶青山放在眼里,只是淡漠道:“你坏了青麻鬼手的规矩,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的,我劝你好自为之,及时醒悟!”

他竟然在帮我推行这场婚事,我愣了一下,难道他认识我爷爷?

就在我好奇间,我无意间瞥向地上那香炉。

看完,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原本点燃的五根香,最右边那根已经熄了。

而倒数第二根却燃烧得很快,转眼间已经燃烧过半,变成了三高一低。

神三鬼四,这三根半的现象就邪门了,这说明别墅里还有东西,半神半鬼。

“陈黄皮,快跟我走!”

胡三刀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掐灭了香,收拾起香炉,突然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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