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很清楚。
第一次怀孕的时候,看见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影子,我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范遇斯折磨的我很苦。
可是,孩子却或许能成为我的光。
让我在无数次痛苦和绝望时,还能坚定下去,直到找出害死姐姐的凶手。
但这束光,熄灭了九次。
再也没法亮起。
“小若初,好好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八年没见了。
老领导忍不住自己的话匣子,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用棉签小心翼翼给我干裂的嘴唇蘸水。
“你说说你。”
“当初,队里那么多小伙子盘靓条顺,你一个都不要。”
“完成任务之后,更是连奖章都没领就着急忙慌的跑了,你但凡是过的开心如意也行啊。”
“结果却……唉!”
说着说着,他又抹起眼泪来。
执行任务的两年里,枪林弹雨炮火连天,老领导把每个队员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爱惜。
尤其,我是唯一的女队员。
他更是没少对我偏爱。
“不……哭……”我颤巍巍地抬起手,想给他擦擦。
这时,老领导接了个电话,神情复杂的沉默了很久。
“小若初。”
考虑再三,他最终还是问了我,“是国内的消息,你还想知道吗?”
我愣了片刻,闭上眼睛。
无论什么情况,都和我再也没关系了。
老领导笑着缓了口气,“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啊。”
时间一晃,又是五年过去。
“还是没找到吗?”
范遇斯神情疲惫,揉了揉已经半白的鬓角,语气里透着幽沉。
秘书小声缩了缩脖子,“这个女人实在太狡猾了。”
当年,大黑凭着对秦雨气味的熟悉一路追踪,直接就找到了她的秘密窝点。
为了抢回硬盘,大黑中了好几枪,死在范乔乔怀里。
而秦雨却最终还是逃了。
这几年间,范遇斯的人几乎将国内外翻了个遍,但却一无所获。
“废物!”
范遇斯气得掀翻桌子,“要你们干什么用!
滚!”
秘书逃似的带上门。
而范遇斯无力地看向墙壁,“若初,我真的太没用了……”那里,挂着我的遗照。
“我是非不分,放任害死知晓的凶手这么多年。”
“还一次又一次伤害你……我不是个东西。”
“我对不起你和知晓,也对不起大黑……”他拿出酒,一杯又一杯的灌着,眼神渐渐朦胧起来,“若初,我好想你……爸爸!”
范乔乔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小白和阿黄不见了!”
范遇斯一个激灵,“找!”
根据庄园监控,它们俩是突然就对着某个方向高声嚎叫,然后就双双跑了出去。
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
该不会是……范遇斯的心里突然升起无边恐慌。
大黑已经死了,小白和阿黄是我唯一还留在这个世上的痕迹。
如果它们再出事……“都怪我不好,想着它们平常都那么乖,不忍心给它们用狗绳……我对不起小姨……”范乔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范遇斯却猛地停下车,不可置信的喃喃着,“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