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健梦秋水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玉竹散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冤家路窄,冤家路窄,他脑海中始终回想着这四个字。美女是新来的局长,姓梦,叫秋水。听名字很有文艺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不过王勃死得早,不知道……想到这里陈子健看了一眼主席台,有了大不敬的念头。“梦局长虽然年轻但是工作能力很强,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她的工作,争取把处里面的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同时也希望一些熟悉业务的老同志更要配合工作,创造出一个安定团结的工作局面!”陈子健猜测万副秘书长口中的老同志很可能是他。早上无意中的迟到,已经在万秘书长心中留下了一个倚老卖老,有工作情绪,不服从组织安排的刺头印象。有人戏称华夏什么法最大,不是民法不是刑法不是宪法,而是领导的看法。陈子健心中的郁闷就好像没有星星和月亮的乌云压顶的夜晚,黑黑的沉...
《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冤家路窄,冤家路窄,他脑海中始终回想着这四个字。
美女是新来的局长,姓梦,叫秋水。
听名字很有文艺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不过王勃死得早,不知道……想到这里陈子健看了一眼主席台,有了大不敬的念头。
“梦局长虽然年轻但是工作能力很强,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她的工作,争取把处里面的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同时也希望一些熟悉业务的老同志更要配合工作,创造出一个安定团结的工作局面!”
陈子健猜测万副秘书长口中的老同志很可能是他。
早上无意中的迟到,已经在万秘书长心中留下了一个倚老卖老,有工作情绪,不服从组织安排的刺头印象。
有人戏称华夏什么法最大,不是民法不是刑法不是宪法,而是领导的看法。
陈子健心中的郁闷就好像没有星星和月亮的乌云压顶的夜晚,黑黑的沉沉的,无法分辨出来去的方向。
平心而论美女,不,梦局长,除了漂亮之外,还很有味道。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在江南细雨中撑伞走过一个绰约的身影,让你惊鸿一瞥后,面对着她远去的背影有点怀念,然后悄悄的走进你的心房。
让你在今后细雨纷飞的日子都能想起有这么一个身影曾经在你的心底留下了淡淡的足印。
如果你想擦去那些足迹,你会无奈的发现越擦越清晰,时不时会出现在你的梦中。
此刻陈子健就对着梦秋水的背影发呆。
说实在她的背影确实很好看,走路娉娉婷婷好像风扶柳,再加上一身裁剪合体黑色套裙,将背影的身材勾勒的曲线毕现,怎么说来着增一分则太瘦,减一分则太肥。
其实他眼里看着,但是心里实际上正在琢磨今后怎么和这个梦局长配合工作,力争不要彼此双方有冲突,当然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在单位工作中,冲突肯定是有,但看这种冲突是否是可化解还是无法调和的,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到处都体现出和谐社会的宗旨。
但如果无法调和,切记一定要硬着头皮顶到底,否则的话你趁早就不要在这个圈里混了,当然手段和方法因人而异。
而且看今天的情形,这个梦局长貌似来头很大。
县组织部副部长来送,而且万副秘书长还不停的说着好话,夸得简直可以用天花乱坠来形容,似乎他都想把副秘书长的位子让给对方来干!
陈子健想起跟着美女局长的恩怨,不由得头疼。
新官上任三把火,估计他肯定在其中一把火里面,很头疼啊!
陈子健回到办公室里,做到自己的座位上,郁闷的心情就好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一层一层接一层不断的冲刷着心灵的海滩,一刻也不停息。
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恶狠狠的喷了出去,试图也将心中的郁闷也喷到空中去,可没啥效果。
他站了起来抬眼看这个曾经看过无数遍的办公室,十五平米大小,里面一共有五张桌子。
陈子健的办公桌在里侧墙的右角落,正对着窗户,阳光足光线好,时不时还能抬眼看看楼下的小花园,最主要的是其他科员在干什么,都能一目了然。
办公室主任一直休病假,实际上这个办公室陈子健做主!
不过主任办公桌并不跟他们在一起,而是单独一间在旁边。
最令陈子健羡慕的是里面有一张床,中午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一觉,不像其他人家近的回家,家远的只好趴在桌子上对付一下。
头一天,陈子健在郁闷中度过。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内部电话响了起来,小刘接了起来。
“局长您好,我是办公室的小刘?好,老张,梦局长让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老张站起身来,很随意的瞥了小刘一眼,出去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了陈子健的眼里。
这个小刘真是个活宝,臭小子告诉他多少回了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怎么就记不住呢?
更何况对比自己年龄大的同志说话要客气。
而且老张这个人气量小得很,尽管没有实职但也是办公室里的老资格。
陈子健告诉小刘不止一万次了,叫他的时候称呼再加您,这小子怎么不开窍呢?
陈子健心中暗想“以前有我罩着你,老局长罩着我,你小子还吃不了什么大亏,现在换了新领导了,我这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万一老张哪天抖起来,我看你小子怎么办!”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谁不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呢,想当年要不是自己年轻气盛,何止于此呢?得了不想了,还是想一想过一会儿梦局长要问什么问题吧!”
一会老张满面春风的回来了,低声和小胡说了一句,然后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小胡出去了回来了,办公室里的人接二连三的一个个都被叫了出去又回来了。
陈子健的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过堂”,这种情形就好像是县太爷审案,然后对一个个嫌犯分别进行审问。
想到这里他笑出声了,对自己这个小幽默小小的得意一下,办公室里的电话又响了。小马接起了电话。
“局长您好,噢他在,陈主任,梦局长电话!”
终于轮到陈子健“过堂”了。
他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接起了电话,耳边响起了一个很干脆但又略带吴侬软音的声音。
“陈主任请你来我的办公室!”
陈子健放下电话,稍稍停了停。
他心里想这个女人,恐怕不简单,从她做事情就能看出来,首先从叫人谈话看得出她在防着我。
最先找的谈话人老张,他是这个办公室最不得志的也是资格最老的,对于新领导所提出的问题,当然老张肯定是有问必答,所以了解办公室里的动向无疑老张是最佳人选,当然老张的话语肯定有一定的倾向性。
从老张面带喜色回来,可以看出梦局长肯定口头上给了老张一个甜枣,而不断叫其他人进去则是从不同的角度去了解她所提出的问题,这样才能真实的掌握第一手资料。
另外打电话过来,而不是让别人捎话进来,这表示对陈子健的一种尊重,又表示她才是这个部门里的核心,陈子健应该服从她的领导,另外电话里的话语很有意思。
“陈主任请你来我的办公室”,这个句话很值得琢磨啊!请,体现出尊重,你,又体现出说话语气的居高临下……
陈子健的心思转了转,又等了两三分钟走了出去。
“叩...叩叩请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局长您找我?”
“请坐,喝茶吗?桌子上有茶杯和茶叶自己动手。”
“谢谢!刚喝过不喝了!”
“不好意思我是女同志不抽烟,否则的话我们可以一边抽烟一边随便聊聊。”
刚才在会议室了陈子健去晚了,只顾低着头没敢抬头。
而且前几次事出匆忙,真的没有好好看看梦秋水。
现在可以仔细的,面对面毫无顾忌的观察她。
眼前伊人,忽然令他想起了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中的名句: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
只可惜眼前这位“东家之子”,未尝浅笑微嗔,正凛然端坐其前。
梦秋水眼睛闪过一丝愠怒,狠狠的瞪着陈子健,咳嗽一声,将他从美的鉴赏中拖回到现实里。
陈子健有些惶恐,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事总想起昨天,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对方。
梦秋水翻看着手中的文件,陈子健静静地等着。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没说话,就是在看文件,两个人陷入了令趁陈子健尴尬的沉默。
陈子健知道对方在用这种方式“晾”自己,故意给他难堪,从心理上施加压力。
可他好歹也是机关混了将近十年的老油条,轻轻咳嗽了一声:“梦局长,我给您介绍一下办公室的情况吧!”
梦秋水好看的眉毛轻轻蹙了一下,放下文件看着他,面无表情。
陈子健却脸上带着微笑,将处室的大体情况说了一遍。
梦秋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在本上记上两笔,然后很客气的,也很公式化的称赞两句。
陈子健汇报完,梦秋水谈了一下今后的工作思路。
陈子健一副认真倾听的摸样当然她说,时不时点头做出一副叹服之色。
等梦秋水说完,他又不吝美词,对刚才所说的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进行了热烈的称赞。
最后陈子健表示今后要虚心向局长学习。
最后将结束的落脚点放在了主动配合把办公室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梦局长,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陈子健感觉话说得差不多,提出告辞。
“等一下,中午你定个饭店,顺便通知一下大家,我请你们吃个饭。”
“这怎么可以呢,新领导上任应该是我们来为您接风才对,怎么好让领导破费呢?”
陈子健虚情假意的谦让了一番。
“要不这样吧!咱们办公室里还有多少经费?”
他心里暗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点着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陈子健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推开车门,看了看省城的报社大楼,迈开脚步向着那里走去,心中竟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一步步向着报社副主编的办公室走去,走得越紧感觉腿越没力气,想逃,真的想逃。
可是想到所有的努力不能付之流水,鼓起残余的勇气,终于走到了门口。
可进去说什么,怎么给信封,这可是行贿啊,无数的念头纷沓而至,搅得他头混脑涨,愣愣的站在门口。
诶,你干什么的?旁边有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陈子健清醒过来,急忙解释是过来找副主编的。
当从对方口中得知,副主编出差的消息,在失望之余,竟然有了如释重负之感。
老周看见他出来,笑着说事情办完了?
陈子健靠在车座上,等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副主编出差了!
老周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下问他去哪?
陈子健想了一下说道,“回家!”
就这样带着满腔希望而来,又带着不知什么滋味的心情回来,但他知道这篇文章没戏了。
说实话那个时候陈子健真的首先想到的是梦秋水,她为他动用了那么多关系,最后却无功而返,真的羞愧难当。
就这样开车回到了县里,在电话里他将事情告诉了梦秋水,梦秋水轻轻叹口气,不过转瞬又说道,事情未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再想想办法。
下午到了单位,陈子健跟梦秋水商量,要不先把文章给周建设看看。
梦秋水让他不要着急,千万不能因为这个乱了方寸,正商量着,陈子健接到了电话,是刘洋的电话,让他下班去岳母家谈谈,陈子健答应下来。
梦秋水问他是刘洋的电话,他点点头。
可没想到梦秋水却说,组建家庭很重要,维护一个家庭更重要,该让步的时候尽量让步!
梦秋水可能看出他眼中的诧异,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接到刘洋的电话,他才想起了,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小秦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小秦请假了。
嗨,这都是自己不好!陈子健心中暗暗自责!
给小秦打了一个传呼,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再加上有别的事情,这个事情他就忘了!
至于老张,摔掉了两颗门牙,还没有来得及装,瘪缩的嘴看起来真的像朵老菊花,看向让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可陈子健真的不在乎,Idon’tcare!
晚上来到岳母家,一进家门,小囡囡跑过来,一把紧紧搂着他,嘴里喊着爸爸,眼泪汪汪的。
搂着女儿,陈子健的心都快碎了,抱在怀中使劲亲了亲。
小囡囡偷偷问他是不是跟妈妈吵架了?
陈子健急忙说没有,小囡囡说那为什么不回家,她想回家了。
陈子健说今天咱们就回,今天就回家!
小囡囡笑着跳下来,嘴里高兴的喊道,回家咯,回家咯!
可是岳母家里的人却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刘洋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看他问吃饭了没有。
他说还没吃,刘洋说给他留饭了,赶紧吃点吧!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挺高兴,看来事情有转机,正准备去厨房吃饭,岳母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小舅子阴阳怪气的说,“张主任应该吃酒席,怎么能咽下他们家的饭菜。”
陈子健停住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笑着塞给他一包软中华,“哪里有小舅子跟姐夫记仇,明明抽颗烟消消气!”
可没想到小舅子一把将他手打开,软中华直接飞了出去,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姓张的,你今天给我句痛快话,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了,今天话说到这,你把我工作解决了,咱们还是姐夫小舅子,如果你解决不了,以后别跟我家有任何关系!”
陈子健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怒火一个劲的往上顶,忽然想起梦秋水的那句话,勉强压了压,笑了笑不再说话。
小囡囡注意到家里气氛不对,悄悄地跑过来,拉住他的衣服仰着头看着。
看着女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以及里面担心、困惑的目光,陈子健差点掉下泪!
他抱住小囡囡安慰了几句,跟岳父说了一句,请他把小囡囡带到房间里。
岳父站起来招呼囡囡过去,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带着小囡囡走了。
老婆看了小舅子一眼,转头看着他说,“陈子健,明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
陈子健表示正在想办法,一定努力解决!
岳母轻轻哼了一声,说陈子健说话跟放屁一样,得罪了马志国还想帮他们解决困难,不祸害他们就不错了!
陈子健极力解释着,可是他们根本不听。
最后岳母直接说道,“我看你跟小妍离婚吧,小妍这些年跟你没少受苦,家里的东西都归她,这一点也不过分吧!”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顿时明白了,原来下班让他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扭头看着老婆,老婆躲闪着他的目光,陈子健怒极反笑。
“笑什么,赶紧你们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以后我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岳母在旁急切地催促着。
陈子健看着老婆回想起结婚种种的甜蜜,似乎如烟云般被风轻轻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赤果果的利益。
“洋洋这是你想的?”,我颤抖的声音问道。
老婆将头扭到一边,他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将近十年的婚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苦难面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崩塌。
房间里很静,老婆不看他,小舅子用怨恨地目光注视着他,岳母用轻蔑地目光注视着他。
几张薄薄的纸摊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杆笔。
“哼,怎么我女儿跟了你七八年,要这点东西,已经算便宜你了,还有你搞破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我女儿?陈子健不要假惺惺了,我们已经咨询了,你这叫婚内出轨,到法院打官司,我们也赢定了。”,岳母尖酸的声音响起。
陈子健再次看了看老婆沉声问道,“你决定了吗?”
老婆还是没有说话,陈子健咬了咬牙,走过去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财产归女方所有。
放下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他们,“财产给洋洋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小囡囡跟我!”
听到这句话老婆立刻说道不行!
可是岳母却给老婆使眼色,老婆当做没看见,岳母走过去将老婆拉进了旁边的屋。
就这样等着,等着,小舅子斜着眼睛看着我,翘着二郎腿,满脸的不屑。
“明明,姐夫知道这件事情对不起你,我希望你给姐夫一个补偿机会!”,陈子健真的很想将事情挽回。
可是小舅子却使劲摆摆手,说别跟他套近乎,从今天起陈子健跟他们家再没关系!
看着小舅子那个样子,陈子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罢了,罢了,无可奈何春去,只剩雕花零落!
二十多分钟,岳母跟老婆出来,老婆的眼睛红红的,刚哭过。
“好了,孩子归你。”,岳母很干脆地说道。
离婚协议书加上这一条,陈子健拿起笔,真的有千钧重。
“你,你总算遂你的意了,从此你就可以逍遥自在了。”老婆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子健放下笔,看着老婆说道,“这字不签了,咱们回家吧!”
老婆听到这句话立刻哭了。
可旁边传来岳母尖酸的声音,“回家?哼哼,再让我女儿看见你跟狐狸精的丑事吗?”
“我已经说了,这是误会,请你们相信我好不好?”陈子健大声说着,可是看到老婆眼中那种不信任,知道她不会相信!
“洋洋,咱们回家,就让过去的都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陈子健看着老婆柔声说道。
老婆的眼中犹豫着,旁边小舅子又说道,“姐,跟他离,要不是因为他,咱们能这么倒霉吗?”
“只要跟着丧门星撇清关系,咱们家就没事了!”
“你们都闭嘴。”有人喊了一声,老岳父从房间里出来,满脸怒气,指着岳母和小舅子喊道,“你们,你们安的什么心,难道非要八个好好的家庭拆散,难道洋洋不是你的女儿,洋洋不是你的姐姐?你们瞎参合什么?”
“洋洋听爸的,你要愿意离婚我同意,你要不同意谁也不能逼迫你!”
听着老岳父掷地有声的话语,陈子健差点没哭出来!
“你个老东西你参合什么,我是为了女儿幸福,跟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出息,哦,就希望我跟女儿一样,跟你受一辈子穷。”
“明明没了工作,怎么找对象,怎么成家,你说,你跟我说!”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岳母顿时将炮火对准了岳父,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击。
岳父转眼就被骂的满头是包,溃不成军,扭头对陈子健说道,“子健走,咱们走!”,说完转身出了家门。
陈子健也趁这机会跟了出去,这事情还是拖一拖再说,说不定有转机。
就这样翁婿两个人走到街上,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来。
整了几个菜,弄了点小酒,一起慢慢的喝起来。
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喝了一会儿,岳父突然问道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万副秘书长答应的钱很快到位了,陈子健立刻加班加点,查阅资料,比对各个地方的办公改革,连续加班加点一个星期,做出了改造方案。
拿给梦秋水看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中的惊奇,不过惊奇之色也是一瞬间,紧跟着恢复了平静。
“好,这个方案我再仔细琢磨一下!”
陈子健离开了办公室,尽管梦秋水没说什么,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对这个方案是满意的!
过了几天改造方案下来了,果然是他的方案,只不过在细小之处做了一点修改!
办公室的改造工程,梦秋水在众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交给了陈子健。
这可是几十万的工程,虽然不大,可在那个时候也不是小工程,于是托人说情,请客吃饭,送红包的人多了起来。
可是陈子健一一婉言谢绝,并不是他铁面无私,而是他很清楚,这也是梦秋水的考验。
于是陈子健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每天差不多都吃住在了办公室,跟着施工队一起忙碌。
尽管有些累,可感觉很充实,更何况他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可以跟梦秋水多呆一会儿。
每天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经过半个月的紧张工作,办公室率先实行了透明和无纸化办公。
焕然一新的工作环境,使每个人都切切实实的感受了一把现代办公的好处。
改造工程结束后,梦秋水邀请县里有关部门领导前来参观,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随后紧跟着县政府,县委做出统一安排部署,对下设的部门以及办公室,全部仿照效能办做样板,对办公条件进行了改造,
而且改造完成后又邀请市里主要领导进行了视察,得到了市领导的肯定。
这件事情为梦秋水赢得了很富有开拓精神的年轻干部的美誉。
始料不及的是随后市政府和市委的各个相关部门的领导,纷纷到县里来学习考察,而且效能管理局成了样板单位拟。
以前这坨“臭狗屎”,而今成了“香饽饽”。
但陈子健心中始终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他们也是顺便来“考察”一下梦秋水,于是心中也有了一种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的感觉。
兄弟单位的人来考察怎么也得略尽地主之谊,办公室的人气当然是水涨船高,于是他和管理效能局全体同仁的的酒量也跟着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连带着金盛世的营业额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估计年底在金盛世的回扣肯定比前几年丰厚了很多。
梦秋水的酒量深不可测而且长袖善舞,不但受到了领导高度赞扬,连带着兄弟单位都知道县里有位美貌与智慧并重,能力与颜值并重的女领导。
梦秋水这只“蝴蝶”轻轻地扇动了一下翅膀,在全市掀起了改造办公环境的热潮,据说使好几家的装潢公司起死回生,又使好几家的计算机公司赚了盆满钵溢,当然也让好几位领导的家底又厚实了几分,同时又使好多人奋不顾身的投入到了装潢和计算机这两大产业。
梦秋水很会做人,并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在各种场合下多次强调了属下工作的重要性,还有上级领导的前瞻性,这下子上下左右没有不说她好的。
梦秋水能力强不说,更难能可贵的是居功不自傲,这下名声更是传播得更远,就连兄弟县市不少部门都前来取经!
梦秋水上任伊始的第一炮打响了。
在随后的工作中,陈子健发现梦秋水是一个很会做事情的人,每回领导带队检查下属机关单位时,老张老是消失一会。
等到了地方每个工作人员都能恪尽职守,办公秩序井然有条,使县领导大为高兴。
随行的记者连续在日报上发表文章,赞扬县直单位在县领导的英明领导下,办公效率有了大幅度提高,一改以前人浮于事的工作面貌。
渐渐地办公室的福利待遇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而且每回下去检查事后都能收到一个小红包。
以前下去检查工作相互推诿,生怕让骂娘,现在争着要下去检查。
县政府分管领导见了都说,效能管理局每个人的工作热情较以往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接二连三的在全县工作会议上上提出表扬。
这使效能局里的每个人自己觉得扬眉吐气,走在办公楼里说话的声音大了,头也昂的高高的。
梦秋水在领导的心目中又增添了很有领导能力的印象,第二炮打响了。
真要让陈子健形容梦秋水的手段,四个字,出手不凡,再加四个字,不服不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气温越来越高了,每当人们走进办公室里,凉爽的空调将屋里和屋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办公桌上的一水的英特奔三电脑,更使人们认识到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精彩。
老局长更是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就像在炎热的屋外滴一滴水,片刻蒸发得无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只有陈子健时不时的带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串串门。
小刘辞职了,老张这厮很不是玩意,经常的借工作说事挑小刘的刺故意刁难他,下去检查没他的份,老把一些文字性的工作交给他。
小刘的文笔不行,所写的文章老是令梦秋水不满意。
陈子健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保护他,可他在最近的一期的工作简报上出现了纰漏,底下基层找了上来。
这下陈子健想捂也捂不住了,梦秋水将小刘叫到办公室里批评一番,结果小刘和她大吵了一架,留下一封辞职信不告而别。
这都是陈子健事后了解到的,当时他在下面检查工作,确实为没能劝阻他,还懊恼了好几天。
又过了几天听说老张病了,梦秋水让陈子健一起去家里探望,发现老张鼻青脸肿的,他心里暗暗高兴。
过了几天陈子健将小刘约出来在金盛世吃饭,小刘喝醉了。
“陈哥,你知道我父母亲为什么花大力气将我送进政府机关吗?”他醉眼朦胧的和陈子健说。
“我的父母亲是做生意的,虽然现在有了钱,可是他们挣钱真的很不容易,经常得打点工商税务卫生消防,只要和所干的生意沾一点边,谁都能过来猫腻你一下,你还不能生气,因为他们都是大爷,事事都得赔上笑脸,供那帮爷吃那帮爷喝,然后还得时常孝敬他们。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想法设法的让我进市政府,捞个一官半职,让他们也能扬眉吐气一回,可我让他们失望了,我也许真的不适合混体制。我特么的想通了,与其委屈自己不如拍拍屁股走人,老张的事情是我干的,我有时幻想自己就是古时的侠客快意恩仇,我真的不适合混体制。陈哥你帮我,做兄弟的心里清楚,我真的不适合混体制。”
小刘醉了语无伦次,可是他的话真真切切,陈子健的心也是痛的,沉重的。
“我预备去南方,也许那里有我合适的土壤,我要出去闯一闯,见识一下,去看看那个圈。”小刘的手向上一挥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回来咱们再把酒言欢,老哥,为了这个圈咱们干!”
酒喝了多少不知道,陈子健也醉了,两个人醉得一塌糊涂,两个人相互肩靠着肩,脖搂着脖手里画着大大的圈走出酒店时,我的醉眼里看到了梦秋水。
也许是酒醉看错了,陈子健感觉到她的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很关切的目光……
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地面上的的沥青被晒得滚烫滚烫的,走上去粘粘的软软的,就像沾满辣椒水的空气,吸进嘴里让喉咙感到一阵阵的热辣。
陈子健冒着酷暑,将自己的单车放到车棚里,本来熨熨烫笔挺的白色衬衫的领子,被汗水浸的湿塌了,黄黄的软软的围绕在脖子上,弄得很不舒服。
可又没有办法,只好像抽风似地不断的左右摇晃着,让自己的脖子舒服一些。他一想起办公室里的凉爽,脚下不禁有了几分生风的感觉。
忽然陈子健的脚步慢了下来,原来梦秋水在他的前面,看着她的背影,心头由然冒出了“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的诗句。
一条湖蓝色的真丝连衣裙,衬托出美好的身段,露在外面半截小腿,在脚步交错之间,紧紧抓住了我的目光。
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令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紧紧抓住了心脏。
陈子健开始计算与梦秋水之间的距离和脚步快慢的速度,暗暗调整着自己的步伐。
用心聆听着清脆的高跟鞋发出的足音,几秒钟的等待对于他来说就像几年那么难熬,心就好像被一只有力手捏住,令他无法呼吸,终于快步迈上楼梯,果断的抬起头
令人激动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帘,同时还有梦秋水看向他的目光。
陈子健跟她的目光相互对视,心就像快速跳动的青蛙,简直快要从胸口蹦出来,脑袋轰轰的,一个念头,完了,惨了,这次又被抓住了……
陈子健愣了一下,立刻反应到是说小秦的事情,急忙矢口否认,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岳父听的很仔细,等说完了好一会儿,才端起酒杯,两个人碰了一下。
“我觉得你跟洋洋没有走到那一步。”,岳父慢慢的说道。
陈子健急忙点头,总算有个明白事的!
慢慢喝着,岳父再也没说话,就在单调的,不断重复的举杯喝酒的动作中,吃完了这顿饭。
“吃饱了吗?”岳父问道,陈子健点点头。
岳父站起身,他急忙要付账,可是岳父直接摆摆手说不用,这时候从后面转过来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笑嘻嘻的问完了吗,吃的怎么样?岳父笑着点点头,掏出钱付了帐。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陈子健忽然有点第六感,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不对劲。
当他们再次回家,岳母和小舅子气哼哼的看着两个人,老岳父却一挥手,“洋洋带孩子回家,这些天住在这里,我脑仁都吵的疼,赶紧走,回家去!”
岳母正想说些什么,可岳父猛地一瞪眼,“你给我消停点,要不然你也给我滚!”
岳母被这句话气得够呛,小舅子刚要开口,老头子指着他骂道,“你什么玩意,我是你爹最清楚,当初谁把你办进工厂,你自己拍着心窝子想想,我告诉你们,洋洋要离婚我不拦着,但是她不愿意你们谁也别参合,谁参合谁给我滚出这个家!”
这番话立刻将岳母和小舅子噎得够呛,老头子又把小囡囡招呼过来,搂了搂亲了亲说,“小囡囡今天跟爸妈回家!”。
听到这句话,小囡囡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
就这样一家三口走出了岳父家,路上陈子健想开口讲几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可是老婆板着脸,他试探了几下,只好抱着小囡囡说啊说,小囡囡倒是蛮高兴地。
在路上他又给了不少零食还有一些小玩具,这下小囡囡更高兴了。
就这样三个人回了家,可是到了家门口大吃一惊,只见门上被人泼了红油漆,上面写着还我老婆四个字,触目惊心!
那红色的油漆仿佛鲜血一样,小囡囡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捂住了眼睛。
老婆看到这一切,一把将小囡囡夺过来,头也不回的就走。
陈子健急忙去拉她,老婆扭过头愤怒的看着他,“陈子健你不要再跟我解释什么,这已经够了!”
“这个真不是,我,我,这是有人陷害我,洋洋你听我解释!”,急切间陈子健语无伦次。
这个时候我的传呼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秦女士请您回电话!
老婆伸出手,他将传呼递过去,她看了一眼,让陈子健把手机给她。
陈子健急忙问她要干什么?
老婆说要跟这个女人说清楚。
陈子健说子健跟小秦只是同事关系,根本没有什么!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老婆就是不相信。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正要接,没想到被老婆一把夺过去,接通,里面传来小秦的声音。
“对不起,刚看见你下午的传呼,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我!”,再加上语调的哀怨,活脱脱春闺梦里人。
陈子健傻了,真的傻了,就像被雷劈中一样,老婆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把电话挂掉扔给他,抱着囡囡转身就走,等他反应追出去,她们已经打车开走了。
在夜风中,陈子健能听到小囡囡拍着车窗玻璃哭喊着要爸爸的声音,心如刀绞!
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木然的看着前方,希望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真的是奢望,绝望恰如其分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梦秋水注意到他的情绪不高,以为是因为报道的事情,正要安慰他,这个时候有几个人走进办公室,径直向他走来。
其中一个人问他是不是陈子健?
陈子健说是!
当对方表明身份是纪检委,要让他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陈子健简直愣了!
梦秋水吃惊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只有老张那瘪的像老菊花的嘴笑了,露出两个狗洞!
陈子健被纪检委带走了,很快这个消息传来了,其间还夹杂着老张兴奋、含糊不清声音,“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果然苍天有眼,像这样的害群之马,组织抓得好,处理的好!”
当然这些话,都是后面有人告诉陈子健的!
被关进一个小屋,直接让他交代办公室改造中间贪污受贿的问题。
天地良心,这几十万可是明明白白,陈子健一分钱都没有拿过,说实话包工头几次想请陈子健吃饭都被他谢绝,还有送给他的红包也拒绝接受,怎么会出现贪污的问题。
陈子健不承认,这些人就折磨他,将他铐起来,吊在小窗户上,只有脚尖才能着地。
而且从上午一直到下午,期间不给他吃饭,更不让他上厕所!
最后陈子健实在忍不住了,“就算我犯了死罪,也让我上厕所吧!”
可是对方却笑嘻嘻的告诉陈子健,只要认罪,其余的事情都好说!
陈子健说,“不可能,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承认。”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长了张瓦刀脸的家伙,顿时勃然大怒,手中拿着电警棍就往陈子健身上捅,说真的那个时候才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事后他才知道这个家伙叫陈志刚,县纪检委一室的副组长,而且他亲自办理这个案子。
等到了晚上把陈子健放下来,手都麻木几乎不会动,裤裆里湿淋淋的!
他羞怒难当,三十多岁的人竟然尿了裤子!
可就这样陈志刚依旧不放过他,接着指使人轮班审讯。
看过香港电影里警察审讯犯人用白炽灯照着犯人,让他们不睡觉,开始陈子健觉得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等他换到这个位置,才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事。
炙热的光线烤着你,体内的水分不停蒸发,嘴唇干裂,对水的渴望,那真的是不亚于行走沙漠中缺水的人。
这还不算什么,尤其是你想睡不让你睡,让你在心理和生理上承受极大的压力,最后彻底崩溃。
说实话,那时候他真恨不得承认算了,只要能让他睡一觉,第二天拉出去枪毙都行!
可有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那就他父亲。
不能承认,就不能承认,不能因为自己,让做人堂堂正正一辈子的他,临到老了被人戳脊梁骨!
还有梦秋水,梦秋水在临走的时候低声对他说,不论怎么样都不能承认。
就这样熬着,不停地熬着。
就连审问他的人都奇怪,奇怪他的忍耐力竟然如此强。
随着时间推移,陈志刚变得更加不耐烦,将更多的手段用在了他的身上。
说实话陈子健真的打开眼界,原来作为同样的人,折磨起自己的同类竟然手段如此繁多,花样如此新鲜,又是如此的痛下杀手。
让他想到鲁迅曾经写过的一句话,我看出他话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们的牙齿,全是白厉厉的排着,这就是吃人的家伙。
时间对于陈子健已经失去了含义,只觉得每下一秒都如同世纪般,漫长难熬!
真的那个时候他真的想到了死,于是趁着他们不注意,用残存的力气,猛地朝墙上撞去。
轰的一声,脑袋发木,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淌下来,看见那几张吃惊的脸,他笑了,陈子健看着他们笑了!
他猛地抬起头,又朝墙上撞去,咚,又是一声闷响,在墙上留下殷红的血迹。
这几个人慌了神,急忙过来压住他。
“让我死,让我死。”陈子健嘶哑的吼着,拼命地挣扎着,用脑袋撞着地,这几个人慌乱成一团!
“陈志刚你们在干什么!”,传来低沉的声音,扭头看去,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正是小秦!
陈子健被送进了医院,等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张憔悴的脸,眼睛红红的,秀发散乱着。
他勉强抬起手,想打个招呼,可是小秦却一把抓紧他的手,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她一直说着对不起。
陈子健想说,“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可是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声音讴哑,几近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传来,小秦急忙站起身,拢了拢头发,擦了两下脸,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门推开,陈子健父母急切的进来,妈看见儿子头上包裹纱布,躺在病床憔悴的样子,顿时哭了!
可是他父亲却怒气冲冲指着他,骂陈子健不孝子,竟然干出这样没脸的事情,说着就要通知公安局,打算感受一把,什么叫大义灭亲。
小秦急忙劝阻,这个时候陈子健爸妈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
陈子健开始以为刘洋知道了他和梦秋水的私情,可没想到竟然是诊所被查封,而且罚了一笔十万的巨款。
可能在现在十万不算什么,但是在那个时候,十万足以在市中心不错的地段,买一套商品房。
他忙问怎么回事。
刘洋气的冲他吼,“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又没有开诊所,这有点太扯了吧!”
陈子健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刘洋。
原来刘洋和人合开的诊所,并没有将营业执照办下来,还缺最后一道手续,不过很多人都是边开店边办手续,也不是个啥事!
更何况她们也找了工商税务的人,对方说没事你们先营业,执照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于是她和合伙人商量,本来先期投入不少,急于想回本,既然工商税务都说话了,也就没有多想诊所开陈了。
可是今天下午风云突变,工商税务执法队出现在诊所,说她们是无照经营,将诊所直接封掉,而且开出了一陈十万元的罚单。
刘洋哪遇到过这样事情,慌得实在没办法。给陈子健打电话,手机关机,打传呼不回,简直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候接到医院电话,说她在工作时间私自干私活,违反了医院规定,就从今天起开始停职反省。
两件事情同时来,这可是天塌下来。
她的合伙人也算是有点小能量的人,很快打听出来,她们的诊所被封是上面的意思,而且隐约透露出来,是陈子健得罪了一位大人物,才会这个样子。
合伙人出资,刘洋出技术,可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合伙人也不乐意了,直接跟刘洋说,是你家男人得罪人,才搞成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
刘洋一听是因为陈子健,顿时跑回来兴师问罪。
听说完整个过程,陈子健如坠冰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当初想得那么简单。
一个在上位的人要想收拾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只要稍微暗示一下,立刻就有一群人为他鞍前马后的办理。
刘洋问陈子健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罪谁了?
陈子健的脑袋简直是一团浆糊,他真的低估了马志国的道德标准,竟然不找他,而是对他的家人,以及亲近的人下手,这不就是古时株连的现代版。
“是我得罪你,他们有什么错?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陈子健当时热血上涌,抓起衣服就要出门找马志国,可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
见到马志国的面问他什么?难道问凭啥封刘洋诊所?她的诊所没有营业执照,这本来就是违法。
更何况执行的又不是马志国本人,而是工商税务联合执法大队。
况且陈子健一个小人物能不能见到马志国,还是个未知数!
无力,那种无力的感觉将他包围,手中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刘洋看到陈子健这样子,顿时明白了。
看来真的得罪了大人物,急忙跑到他身旁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子健将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之后,刘洋这次真的生气了,破口大骂。
“陈子健你脖子上面是啥玩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脑袋进水竟然得罪了常务副县长,对方伸伸指头就会让你家破人亡
你特么一个官迷,为了破小官,竟然惹出天大的祸事,现在怎么办,诊所怎么办?罚款怎么办?十万,这可是十万,这钱跟谁要去。”
刘洋而且越说越气愤,又开始数落他的父母亲。
陈子健父亲爱好古玩,而且私人收藏颇丰,说实在随便拿出一件在那个年代,没有低于十万的!
可是就从博物馆退休的时候,将手头所有的古玩全都无偿捐献给博物馆,对于陈子健来说,东西是老爷子的,想怎么处置这是他的自由,他也没当回事。
但是刘洋就不高兴了,经常在他面前念叨“你爸傻,不懂得给子孙留下来,那可都是钱啊,要不然我们现在不至于住在这五十平米的小房子。”
又说她的同学谁谁谁,今天换车了,明天住大房了,后天出国了,好像现在生活质量不高,都是陈子健老爸造成的!
开始陈子健还劝两句,可是后来也懒得搭理她,随便她说,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不用掏过路费!
可是今天他本来心情不痛快,加上刘洋又提起这个事情,顿时不乐意了,“这是老爷子的自由,你甭管!”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刚才刘洋如果还是怒火冲天,现在绝对是歇斯底里,
“什么?嫁给你这个穷小子我就没有享过一天福,别人有的我没有,同事看不起,家里人也看不起,我算是瞎了眼。”
刘洋捶足顿胸就像泼妇骂街。
陈子健吃惊的看着,在他印象中刘洋可是一个温婉尔雅的知识女性。
可是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
他本来心中怀有愧疚着心,可是听她的叫骂,陈子健渐渐平息了了。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那样的不堪,挣不来钱,没有地位,没本事还当大爷,就差说他比天桥下面的乞丐还差。
看着那陈愤怒有些狰狞的脸,陈子健忽然觉的跟着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女人,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接着刘洋又说陈子健老爸。
“你爹是个大傻瓜,只有傻瓜才能生出这么没脑子的蠢货。”
听到刘洋再次辱及父亲,陈子健再也忍不住了。
其实那一刻就好像断片一样,等陈子健恢复记忆,才看见刘洋用手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他。
“难道,难道我打她了?”陈子健也愣住了!
“陈子健你打我,我,我跟你拼了。”刘洋猛地冲过来,用头对他又顶又撞,嘴里还喊着,“你打死我,你来打死我,我正不想活了,打死我啊!”
陈子健感觉简直是世纪末日,崩溃!
他简直不相信,此刻像泼妇一样女人,就是在医院中受人尊重的有名的儿科大夫,更不相信一向是温婉有加的妻子。
就这样他像个木偶一样被对方撞来撞去,嘴角露出苦笑。
原本以为幸福已经触手可及,可谁知道生活早已在某个角落,磨砺好獠牙和锋爪,就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咬住你的脖子,狠狠,毫不留情的!
砰砰砰,有人敲门,声音很急促,刘洋停下来,披头撒发,看了陈子健一眼,向着卫生间走去。
陈子健打开门,看见来的是小舅子刘明。
正奇怪,可对方披头问道,“姐夫你究竟干了啥,我们单位领导直接让我下岗了!”
陈子健还没有说话,刘洋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一把抓着刘明的手,慌忙问道,“明明你说啥,你们单位领导让你下岗。”
“可不是!”刘明气鼓鼓的看着陈子健,“姐夫这个事情到底咋回事,你得罪人跟我有毛关系,凭啥让我下岗!”
陈子健无言以对,真的无言以对,他又一次低估了对方的道德底线,不,马志国应该没有底线才对!
“陈子健你警告你,你给我把事情处理好,要不然我跟你离婚!”刘洋石破天惊说出这句话。
陈子健愣住了,真的愣住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倏然出现在脑子里!
“姐夫你倒是说话啊,这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这点工资养家呢,姐夫我求你了,你就做做好事,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吧!”
“姐夫如果解决不了,我们都来你家吃饭!”
看着刘明陈子健不知道说啥好!
说真的,如果马志国此刻站在我面子,哪怕让他磕头认错,他也立刻做。
可是,可是这事情让他如何解决?陈子健欲哭无泪!
刘洋跟着刘明走了,看着空空的房子,当初的温馨似乎转眼间荡然无存,生活的冷酷、粗暴原来都被幸福的表象所隐藏,等到一切掀开的时候,呈想在眼中,是那样的不忍卒视,心力交瘁!
天黑了,没有开灯,陈子健独自坐在家里,看着周围楼房里家家依次亮起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有人敲门,他抹了把脸,吸了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门口的人愣了一下,他爸站在门外。
急忙招呼他爸进家,就这样爷俩脸对着脸。
过了一会儿老陈同志说,“刘洋把孩子从他那里接走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抽烟。
老陈同志掏出个东西推过来,他瞅了一眼是个存折?
“爸这是啥意思?”陈子健吃惊地问道
“事情我都清楚了,折子里有十五万,先把罚款交了,其余的事情完了再说。”老陈同志显得很平静。
陈子健不要这钱,可老陈同志笑了。
“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认准的事情从来不知道回头,不过今天做的事情对,说的都是真话,怕什么!”
陈子健听到这句话,眼泪不争气的差点掉出来。
“我自己干了一辈子,堂堂正正的做人一辈子,从来没让人戳脊梁骨,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老陈同志笑了笑,似乎在沉浸于往昔。
“你很有我当初的风骨,爸爸感觉很安慰,不过家庭还是放在第一位,你还是赶紧把刘洋接回来。”
老陈同志跟小陈同志交流了一会儿。
其实他们父子之间交流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因为老陈同志属于那种很严肃的人,而且也比较,怎么说呢,比较专政!
这是陈子健给父亲下的定义!因为老陈喜欢替子女规划未来,比如大学让陈子健上考古系,以继承他的衣钵。
可那时陈子健比较反叛,直接报了个国际金融,这下子把老爷子惹怒了,好几年不跟他说话。
从他上班工作后,又娶了刘洋,生了孩子,这才有慢慢开始说话,但是像这样还真是头一次。
不过陈子健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只不过从不说出来,其实父子之间就这样,付出的人心甘情愿,可是被付出的人总是不领情,等到明白的时候,也许是风欲静树不止,子欲养亲不在,嗨……!!!
第二天陈子健去了外母娘家,一进家门就感受到了不友好的气息,刘明开门看见他扭头进去了。
这跟以往的态度截然不同,想当初他的工作,还是陈子健找人安排的!
算了,啥时候还想这!
他咬了咬牙陪着笑脸走进去,看见老岳父和老丈母娘也在。
急忙喊着爸妈,可是老俩口就像没听见。
刘洋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扭头瞅着电视!
只有女儿小囡囡例外,看见陈子健来,笑着一头扎进他的怀中,要让他抱!
把女儿抱起来,跟岳父岳母娘问好,可还是没回应。
确实挺尴尬,每个人都不说话,就连怀中的小囡囡都察觉了,抱着陈子健的脖子,乖乖的趴在他身上。
“那啥爸妈昨天是我不对,我是来赔礼道歉,希望你们二老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
没想到陈子健岳母冷冷的给了一句,“我们受不起,张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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