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飘在公司大厅,看着胡敏一把抓住雷耀宗的手。
她握得那么紧,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雷耀宗是个有妇之夫,可这对她来说似乎无关紧要。
旁边的员工只是微微皱眉,没人多说一句。
显然,这种场面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悬在空中,冷笑了一声。
结婚后我才知道,雷耀宗心里一直藏着个放不下的初恋。
那天,我照例提着保温盒去公司给他送午饭。
门口的女助理却拦住我,支支吾吾地说:“唐小姐,雷总现在忙着,不太方便,您要不改天再来?”
她那躲闪的眼神让我起了疑心。
我说,我只是送个饭,几分钟就走。
雷耀宗胃不好,必须按时吃东西,还得是我做的清淡菜,外面的油腻玩意他碰不得。
结婚后,我每天都亲手给他准备饭菜,别人做我不放心。
助理伸手想接过保温盒。
我还没松手,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眼圈泛红,看到我时嘴角一扬。
那笑里藏着挑衅,像在无声地宣战。
我走进办公室,雷耀宗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我问那女人是谁。
“胡敏,以后在我身边当助理,就是普通同事,你别瞎猜。”
雷耀宗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在赶我走。
可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能随便进他的办公室。
连进公司都得先填表预约,像个外人。
我觉得这太可笑了。
我去找雷耀宗理论,他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毛。
“这是为了公司形象!”
他瞪着我,语气里满是厌烦:“你整天闲着没事干我不嫌你丢人,还三天两头往公司跑,员工会怎么看我?”
“这里是干正事的地方,我是老板,得有个老板的样子!”
他这话说得义正词严。
可转过身,他就跟胡敏在办公室里眉来眼去。
我为什么没工作?
除了每天琢磨怎么给他做营养又好吃的饭。
还有个原因,是我当年累垮了身体,不能太劳累。
是他劝我待在家里休息,说公司有他撑着。
这公司,当初还是靠我投钱才建起来的。
我也是股东之一,却被他踩得像块抹布。
他仗着我爱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胡敏的手还贴在雷耀宗脸上,轻声问:“耀宗,你没事吧?”
雷耀宗摇摇头,声音低得像叹气:“可能是我多心了,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胡敏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皱眉说:“这案子是上周的,警方今天才公布。”
“上周?”
雷耀宗愣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惊讶:“不是这两天的事?”
他仔细看了看时间,发现尸体确实是上周发现的。
他松了口气,像卸下了块大石头。
上周我还在他面前晃悠,让他觉得碍眼呢。
“对了,夏彤之前不是提醒过你,最近不太平,让你早点回家吗?”
胡敏的话像根针,扎进了雷耀宗的回忆。
我确实说过这话。
“所以…唐夏彤早就知道附近有变态杀人狂,前晚还故意装可怜说她被抓了…行啊,她现在本事大了,连这种鬼话都敢编!”
“为了不让我戳穿,还玩失踪,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
雷耀宗气得牙根发痒。
回到家,他又瞥见那个以我名义寄来的礼盒。
我们住的是一梯一户,走廊上堆点杂物也没人管。
那盒子还躺在那,像个没人理的孤魂。
“耀宗,我帮你扔了吧?”
胡敏跟在他身边,像个贴心的影子。
雷耀宗刚要点头,突然顿住:“慢着——胡敏,你闻到什么怪味了吗?”
“好像有点怪。”
他们鼻子一嗅,目光锁定了那个礼盒。
一股恶臭从里面飘出来,像腐烂的秘密。
“不知道装了什么垃圾,扔了算了。”
雷耀宗皱着鼻,满脸嫌弃。
胡敏走过去抱起盒子,掂了掂:“还挺重的。”
可能是好奇心作祟,雷耀宗伸手扯开上面的丝带,随意瞄了一眼。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猛地尖叫:“啊——!!!”
胡敏也被吓得手一抖,盒子摔在地上。
两人跌坐在地板上,惊魂未定。
我的头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旁边还躺着那条鲜红的丝绸围巾。
那是他送我的,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