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子焱苏以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小说商子焱苏以卿》,由网络作家“执笔远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师父?”苏以卿有些错愕的看向商淮修,随即扬起一笑。“师父会不会嫌灯会太吵。”商淮修微微蹙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说的好像,本王没陪你来过一样。”“师父已经好久没陪我逛过灯会了。”苏以卿提着鲤鱼灯,脱口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好久?上个月你离开王府的时候,本王不是带你来了吗?”苏以卿怔了怔,转眸一笑道,“一个月了,很久了。”“姑娘,有皮影戏……好多人啊……”银梨喊着,拉着苏以卿一溜没了人影。商淮修也没多想什么,便跟了过去。“好,好……再来一场,再来一场……”耍皮影的在路边的台阶上,前面放着几排长条板凳,路边的百姓,就那么随意的挤坐在一起。商淮修跟上来的时候,苏以卿和银梨就站在最后面。十七见状,知趣的上前,悄悄一番打点,最前面一...
《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小说商子焱苏以卿》精彩片段
“师父?”
苏以卿有些错愕的看向商淮修,随即扬起一笑。
“师父会不会嫌灯会太吵。”
商淮修微微蹙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说的好像,本王没陪你来过一样。”
“师父已经好久没陪我逛过灯会了。”
苏以卿提着鲤鱼灯,脱口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好久?上个月你离开王府的时候,本王不是带你来了吗?”
苏以卿怔了怔,转眸一笑道,“一个月了,很久了。”
“姑娘,有皮影戏……好多人啊……”
银梨喊着,拉着苏以卿一溜没了人影。
商淮修也没多想什么,便跟了过去。
“好,好……再来一场,再来一场……”
耍皮影的在路边的台阶上,前面放着几排长条板凳,路边的百姓,就那么随意的挤坐在一起。
商淮修跟上来的时候,苏以卿和银梨就站在最后面。
十七见状,知趣的上前,悄悄一番打点,最前面一排的看客,立刻让开了位置。
商淮修一身华贵精致的锦袍,披着一件金线细纹的薄氅。
一旁的苏以卿锦缎长裙,粉色披风,身后还跟着银梨和近身护卫。
长眼的都知道,这是大人物来了,莫说还给了些碎银子,便是没有也不敢占着位置。
商淮修见人让开位置,朝苏以卿示意。
“这……好看吗?”商淮修坐在极其憋屈的长条凳上,盯着幕布蹙着眉头。
苏以卿看着皮影人摇摇晃晃进场,举手投足说笑,不由的挤出几分苦笑。
“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些提线木偶罢了。”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转头看向苏以卿,“提线木偶?”
“以前,我就像这皮影人,向哪去,往哪走,都由不得我说了算。”
“想想,其实并非是我反抗不了,只是习惯了被人提着线罢了。”
商淮修看着苏以卿脸上氤氲的伤感之气,瞬间明白了什么。
“做皇后……不是你愿意的吗?”
“有人问过我愿意吗?”
苏以卿脱口道,转眸看向商淮修,眼神无比坚定,“师父……你问过我吗?”
商淮修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前世今生算起来,他从未问过她,是不是真心想嫁给太子,是不是真的想做皇后。
苏以卿见商淮修愣住,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从没有人问过我,是否真的愿意走上皇后之位。”
“就像……”苏以卿喃喃着,口中的话顿了顿。
“就像这世人,并不在意真相一样,也从未问过我,是否清白。”
商淮修心里骤然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浓雾。
这话,听着像是近日关乎她和三皇子的流言,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父,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商淮修回过神来,别过脸垂眸道,“信。”
“那是因为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师父才信的。”
“您在金殿上说,清不清白,都护得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
“师父是不在意我的清白,并不是相信我是清白的。”
“师父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否则,也不会……”
苏以卿口中的话突然顿住,耳边传来的叫好声,突然嗡鸣炸响的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也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商淮修突然心里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一样,可这刀子他却无力拔出来。
每个字好似都深深刻印在他心里,由不得他分辩半句。
“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相……”
苏以卿淡淡道,将手里的鲤鱼灯塞进了商淮修手里后,自顾起身朝幕布走了去。
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后,便自顾的拿起了一旁桌上的剪刀。
商淮修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苏以卿,剪了皮影的提线,剪了那张隔绝看客和后台的白色幕布。
“哎,这姑娘干什么呢,这看的好好的,哎……”
“就是,发什么疯,干什么呢……”
苏以卿转身看过来的时候,所有看客都在叫嚷。
只有商淮修提着她的鲤鱼灯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耳边反反复复的回荡着她说的那句话。
亲眼所见,未必就是真相。
“都闭嘴!”十七朝众人一声高喝,藏在暗处的几个护卫也忽的涌上前。
见这架势,瞬间没了声音。
商淮修见状,默默起身,朝苏以卿走了过去。
“如果,亲眼所见都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苏以卿微微蹙眉,看着商淮修眼底里泛起微冷的光,心里不由的一紧。
“师父……如果我拿着一把剑对着你,你相信我是要杀你,还是要救你。”
商淮修突然语塞,心里更是一惊。
如果以前,他一定相信是救他。
可他亲身经历了那么多次,那把剑一次次刺在他心口,他怎么还会相信是救他呢?
商淮修没说话,将鲤鱼灯塞回苏以卿手里,转身踱步而去。
本来已经湮没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恨意袭来,仿佛沉静的心也被拉扯开来。
商淮修脑子里一片混乱,疾步走在前面。
可没走多远,身后便突然传来刺耳混乱的喊声。
“啊……走水了,快跑,福顺楼的牌楼倒了……”
商淮修一转头,到处都是匆忙逃窜的身影。
远处一家酒楼外的牌楼着了火,轰隆隆的燃起火光,倾斜而下。
几个护卫慌忙将商淮修围在中间,阻隔了所有逃窜的身影,可商淮修却恼了,慌忙呼喝着。
“站在这做什么……苏以卿呢?”
一声高喝,众人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远处的时候,十七正和银梨正慌忙跑过来。
“王爷,不好了,姑娘不见了,一眨眼人就没了。”
商淮修瞳孔地震的看着远处,疾步折了回去。
“分头找,你们去那边,你们两个去那边……”
十七喊着,将人四散开来。
福顺酒楼外,离那皮影戏的地方十分近。
苏以卿提着鲤鱼灯还在失神的时候,便听到身后的喊救火的声音。
等她回头看过去时,街上已经到处都是乱窜的人了。
“姑娘……快走……”银梨拉过她,转身便跑,身后跟着的十七也急忙跟了过来。
可就是一转身的瞬间,苏以卿和银梨被几个壮汉冲散。
踉跄间,苏以卿差点跌倒。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远处那牌楼正倒下来。
她本可以躲开的,可刚要走,一双巨大的手,十分有力的将她猛地推了出去。
重重跌下去的时候,刚巧撞在路边的摊位桌上,顿时眼前一阵晕眩。
商淮修轻轻点着头,缓缓走了过来,“本王今日倒瞧瞧,你本事有多大。”
说着,商淮修微微抬了抬手,“所有人……退下。”
“王爷……”十七上前刚要说什么,沈浮舟便飞身逼了过来。
商淮修一把推开十七,侧身躲过。
眼神对视间,沈浮舟一闪而过,转身拔剑而来。
两人在王府长街上,大打出手。
缠斗了许久之后商淮修为躲开沈浮舟的剑,被一掌打在胸前,从屋顶跌落。
“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瞬间无力支撑跌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王爷……”十七和侍卫见状,忽的便要上前,可这时沈浮舟的剑已经落在了商淮修脖颈上。
“站住……敢过来,我立刻杀了他。”
十七忽的顿住脚步,拔剑指向沈浮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若不是我们王爷暗中放你,你如何活的到今日。”
沈浮舟心里微微一紧,随即立刻恢复了思绪,“少废话,拿王军兵符来。”
沈浮舟的剑锋朝商淮修凑近,十七也顿时吓得一惊,“不要,我去拿,我去拿。”
说着,十七慌忙转身而去,不到片刻,便拿了兵符回来。
看着商淮修脖子上的剑,十七犹豫了片刻,将兵符扔了过来。
沈浮舟看着手里的兵符,扬起一笑,朝身后喊了一声,“出来吧。”
下一刻,不远处的巷子里,南忠黑袍蒙面便带着几个手下涌了过来。
“沈公子好功夫。”
“人就在这,随你们处置。”沈浮舟淡淡道,随即缓缓伸手朝南忠而去。
南忠也回过神来,忙将怀里的药瓶递了过来。
“我们主子说了,只要以后公子肯跟我们合作,您要想的东西,我们公子都能给。”
沈浮舟接过药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确定没问题后,将兵符扔了过去,飞身跃进了王府。
十七见状,也顾不上沈浮舟,举着剑朝南忠逼近,“你敢伤了我们王爷,我要你的命。”
“哼,我就是来杀他的,你能奈我如何。”
说着,南忠便缓缓拔剑,转身朝商淮修劈了过去。
可刚到跟前,地上的商淮修却突然直直跃起,身形一闪,掐住了南忠的脖颈,猛地扔向了十七那边。
瞬间,王府侍卫一拥而上,须臾瞬间,将人全部拿下。
“王爷……你没事,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蠢!”商淮修低声喝了一句,撩起衣袍,大步折回了王府。
沈浮舟拿了解药,便立刻去了闻星苑。
医官和银梨他们,看到沈浮舟冲进来,吓得立刻变了脸色。
但沈浮舟却没在意几人,一把拉开银梨,坐在了床边,将苏以卿扶起拢在了怀里。
“小丫头,张嘴……”沈浮舟低声喊着,轻轻掰开她的嘴,将两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你……你给她吃了什么。”
银梨趴在床边胆怯不安的问着。
沈浮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苏以卿,拉过她的手腕把脉。
脸上的不安和紧张,也随着时间而渐渐消散。
“解药!”沈浮舟半天才淡淡回了一句,看着苏以卿缓缓平静下来,也暗暗松了口气。
商淮修赶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苏以卿靠在他肩上。
而沈浮舟向来冷厉的眸子,此时看向苏以卿,却透着微光和暖意。
那一瞬间,他心里微微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王爷……”银梨的喊声,让沈浮舟回过神来,脸色也骤然沉了下来。
见商淮修过来,缓缓起身而去。
可刚到门外,便迎上了十七和几个亲卫。
看到沈浮舟,几个人瞬间拔剑相向。
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
带着浓浓的酒意,商淮修好似放肆的将前世今生,所有的贪恋和隐忍都释放了出来。
将她逼到角落,紧紧扣着她的后颈,渐渐浓烈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
“嗯嗯……”苏以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
总算清醒了些,微微挪开薄唇的同时,眼前那张泛红的脸,却突然一阵模糊。
没等苏以卿反应过来,商淮修便直接倒在了她腿上。
苏以卿心里一颤,忽的僵住了身子。
“师……师父?”她低声喊着,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醉过去的商淮修,重重呼了口气。
“睡了?你……”苏以卿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
伸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狠狠闭了闭眼。
……
宫中奉先殿。
皇帝醉酒醒来后,已经过了戌时。
带着近身的太监推开奉先殿大门的时候,商子焱正规规矩矩的跪在祖先的牌位前。
“参见父皇。”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遣走了随行的太监。
看着关上的殿门,皇帝站在商子焱面前,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商子焱连忙伏跪在地。
“父皇,儿臣知罪。”
“知罪……知罪好,朕重视嫡子,从来不觉得太子之位,会是旁人的。”
“处处纵容你,处处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是你……”
踱步间,皇帝突然停住脚步,“贪污受贿罢了。”
“豢养死士,私造兵器,朕也忍了……”
“可如今……你敢杀你大皇兄,甚至敢到你王叔的金都卫杀人……”
商子焱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皇帝一声冷哼,转身看向商子焱。
“勾结漕运,盐商,销毁证据,杀人灭口,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挑战淮安王的王权,就是挑衅朕的皇位。”
“朕再说一遍,无论你怎么斗……有朕在一日,你休想动淮安王!”
商子焱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不甘心的抬头道,“父皇……为什么,难道王叔比你亲儿子,还重要吗?”
“还不够明显吗?还需要朕亲口告诉你吗?”
皇帝冷眼扫过跪在面前的商子焱,朝其逼近,“儿子……朕有七个,可弟弟……只有一个!”
听着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远,听着厚重的殿门关起来。
跪在蒲团上的商子焱传来阵阵轻笑,猩红的眸子渐渐泛起狠厉。
“父皇,你知道吗? 儿臣之前也没有与他为敌的。”
“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病重的时候,将他从北境召回,是你给了他摄政王之位,给了他辅国之权。”
“是你在给儿子的传位诏书上,添了他的名字,要他摄政辅国。”
“那是给我的诏书啊,父皇你怎么可以如此。”
“前世……父皇故去前,儿子曾问过父皇,为何如此偏爱王叔。”
“父皇还记得,您说了什么吗?”
商子焱自顾自的喃喃着,随即高傲的仰起头,嘴角勾起邪魅冷笑,眼底藏尽了杀气。
“儿臣已经走过这条厮杀血路了,自然知道,该如何重新走上那至高之位。”
“您如此对儿臣,就别怪儿臣鱼死网破,不念父子情分了。”
“商淮修……呵,要杀他的人,可不止儿臣一个。”
“儿臣向您保证,他一定会死的。”
……
夜渐深沉,淮安王府也恢复了安静。
苏以卿从商淮修房里出来的时候,十七在身后也轻轻关上了门。
“平日里王爷酒量那么好,今日不知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十七嘟囔着,转头看到苏以卿一脸沉思凝重,“姑娘,想什么呢?”
“你刚才说,三皇子的事不了了之是什么意思。”
十七回过神来,忙上前道,“哦,昨日听姑娘的,我们端了那些据点,抓了一些死士。”
“还有码头,钱庄等地方管事的,这些人本来都关在金都卫。”
“金都卫……您是知道的,那是咱们王爷一手创立的护城军,成安更是王爷的心腹。”
“可黎明的时候,他们全部死在了金都卫,无一活口,包括那些证据……都被烧了。”
“就连金都卫的也被连累,伤了七个,死了两个……”
苏以卿不可置信的听着十七的话,缓缓坐在了廊下。
“陛下知道……却不肯处置商子焱!”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他注定要走上那极权皇位。”
十七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以卿,轻叹着摇头,“姑娘也觉得一定要和三皇子斗吗?”
“王爷最近也奇怪,突然间就和三皇子过不去了。”
苏以卿回过神来,一声苦笑道,“因为商子焱不会放过他,与其后知后觉,不如先下手为强……”
“自然……我也不会放过商子焱。”
“只是难杀罢了,又不是死不了……”
十七有些恍惚的看着苏以卿,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还有件事,天黑的时候,侯府来人了,说快寒食节了,请姑娘回趟侯府。”
“正好,我也有笔账要跟苏以柠算!”
……
翌日,苏以卿穿着精致,月光白的锦缎交领长裙,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披风。
已然是日上三竿,可商淮修碧落院里,还是寂静一片。
尤其是他的房门,还死死的关着。
奴仆们见她也只是微微行礼,不敢高语。
“师父呢?出门了,还是没醒呢?”
“回姑娘,王爷醉酒还未醒,十七统领在房里,说是不许吵着王爷。”
丫头低声附和着,随即微微行礼而去。
苏以卿本想去敲门的,可是走到门廊下又顿住了脚步。
见到师父……她该怎么办?
他是喝醉了犯迷糊才亲的她,她要主动提起认下这件事,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呼……”苏以卿重重呼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放下了敲门的手。
“姑娘……不进去吗?”
苏以卿思绪被拉回来,看着银梨张了张嘴,还是怂了。
“算了,我们先回侯府,回来再说。”
“姑娘……”房门里突然传来十七的喊声。
苏以卿脚步一顿,犹豫着又折了回来。
而房里,穿着素白色中衣的商淮修,正死死捂住十七的嘴,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十七挣扎了片刻,用力拉开了商淮修的手,“王爷……”
“王爷你不厚道,你亲了姑娘就晕,晕完了还想不认账……”
“闭嘴!”商淮修恶狠狠的低吼道。
说话间,房门便被推开。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松开了十七,理了理衣裳,坐定在床边,也渐渐收敛了心神。
十七见状,不由的暗声发笑。
看着苏以卿进门,清了清嗓子道,“姑娘,王爷昨夜醉的很,这才刚醒。”
已过子时,长街无人。
三皇子府,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苏以卿就站在门外,且只有一个人。
一袭姜白色锦缎衣裙,外衫轻盈薄纱,淡妆素裹,长发如瀑。
商子焱满眼错愕和震惊,覆手踏出了大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以卿,你若是真的对我思之无眠,就应早早嫁过来才是。”
商子焱强作一脸平静,可苏以卿知道,此刻怕是已经收到了屯银被掠,刺杀失败的消息了。
“三皇子名满京城,身份尊贵,有些没皮没脸,也是可以理解的。”
商子焱闻声没有生气,倒是传来低笑声,“伶牙俐齿。”
“这么晚了,你总不会是要陪我站在这赏月吧。”
“不,我是来找殿下下棋的。”苏以卿淡淡道。
商子焱先是一怔,继而身子一侧,让开了路。
“请……”
苏以卿微微蹙眉,抬眸看着已经换成三皇子府的门匾,思绪如潮。
前世,赐婚圣旨之后的两个月后,她便嫁进了这太子府。
成婚当晚,苏以柠闯进了婚房,说出了他们早已暗通款曲的事,还强行拉走了商子焱。
自那以后,商子焱被苏以柠缠着,足足有半年没有入她的房。
等商子焱想起还未行夫妻义务的时候,她却再也不愿意被他沾惹。
“你这破地方,本姑娘……再也不想进去了。”苏以卿声音不大,带着几分厌恶狠厉。
转而朝商子焱看了过去,“殿下出不来,就在大门口吧。”
商子焱低头看了看脚下,勾唇扬起一笑,朝管家挥了挥手。
片刻后,桌椅,棋盘,热茶,便铺设在了眼前。
大门外,台阶之上,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
“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看着商子焱一脸冷色,她心里倒是多了几分从容之色。
“那是以前,如今,赢的一定是我。”
商子焱拿着棋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随即抬眸一声轻蔑冷笑。
“赢?就凭你,你……以为你能赢,你能护得住他吗?”
苏以卿深吸一口气,嘴角暗暗扬起弧度,“你杀的了他吗?”
商子焱端坐正方,见苏以卿如此笃定,随即传来阵阵诡异的冷笑。
“既然你我是一样的。”
“那你就该知道,想要他死的不只我一个。”
说着,商子焱勾起唇角,朝苏以卿压低了声音,“有个人……他会到京城来,从你身边抢走他。”
“他的命早就在生死簿上了。”
“你……护不住他的!”
苏以卿心里咯噔一下,脑子极速运转,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见苏以卿变了脸色,商子焱扬起一笑,“你知道吗?得知你要退婚的时候,我便怀疑过。”
“可是你死了,我便认为自己想多了。”
“如今,我可太惊喜了,夫妻这么久,总算可以好好博弈一场。”
“我会让你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走上那极权之位。”
苏以卿一声哼笑,脸上满是从容之色,“第一局,军饷,退婚,你已经输了。”
商子焱微微挑眉看着苏以卿,心中突然清明。
“第二局,屯银兵器和证据。”
“原来这么晚过来,是想拖住我,想跟我抢时间……”
边说,商子焱边传来阵阵冷笑,“银子我有的是,兵器我可以再造。”
“证据……别说王叔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也未必有用。”
“还有,第一局,我不认为我输了,我一定会让你嫁给我的。”
说着,商子焱脸上突然露出狰狞邪魅,“现在想想,真是有意思呢?”
“以前我没做成的事,如今又有机会了……”
“你知道吗,你那个师父,遇到你的事,脑子就不清楚了。”
“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他以为……”商子焱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满脸戏谑邪魅的笑,朝她倾身逼近。
“我跟他说,你与我日日缠绵,夜夜欢好……他就真的信了,哈哈……”
商子焱说着,眼神突然撞上苏以卿的目光,瞬间清明。
“我们真是有缘呢……以卿,讲和吧。”
商子焱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满目的阴鸷,突然就变的温和。
“我们重新来过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说着,商子焱便伸手过来……
苏以卿不躲不闪,甚至连眼神都没避开。
只是在商子焱的手碰到她的脸,甚至想要吻她的时候。
她却不动声色的突然掏出了匕首,一把抓住商子焱的手腕,啪的按在桌上。
抬手一刀,猛地扎了下去。
“啊……”商子焱痛叫声,震耳欲聋,响彻四方。
商子焱的右手被刀钉在木桌上,鲜血滚滚,疼痛至极,却不敢挪动分毫。
“苏……苏以卿!”
惨叫声引来府里的侍卫,纷纷拔刀围了过来。
可苏以卿脸色依旧从容,静静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却渐渐狠厉。
“我说过……我要你偿还我所有的一切,受尽百倍折磨,死无葬身之地……”
“啧啧啧……一定很疼。”
远处一家酒楼的二楼门廊处,传来十七的声音。
十七和商淮修并肩而立,黑色衣裳混入漆黑的夜里,目睹着三皇子府门外的一切。
只是距离太远,只能看的到,却什么都没听到。
商淮修回过神来, 转头看了一眼十七,“事情都办好了?”
“是,按照姑娘画的坊市图,已经端掉了几个据点,码头和钱庄。”
“幸好去的快,不然账册都烧完了……”
商淮修暗暗蹙紧眉头,转眸看向远处大门口。
商子焱恼羞成怒的看着苏以卿,握着匕首,眸色一狠,咬牙将刀拔了出来。
“呵……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
商子焱看着手上的血,像是被恶鬼附了身一般。
瞪大双眼,嘴角勾着笑意,每个字都像是喉咙里发出的嘶吼。
“哼,对付她,何须你们这么多人……”
说着,便抬手掀翻了棋盘,缓缓从腰间金带下抽出了一根鞭子。
那是他随身的武器,他身手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皇帝亲自教养的太子,自是文武全能。
苏以卿看着那皮鞭,随即缓缓起身,强作镇定的昂起了头。
五年,她嫁给商子焱五年,有三年的时间都在挨打。
水牢,地窖,冷宫。
中毒,重伤,毁容,丢了一身武功。
三年间,她身上没有一刻是不痛的,有一大半的伤,都是他腰上暗藏的皮鞭所留下的。
看着商子焱脸上扬起张狂得意的冷笑,苏以卿落在身前的手,暗暗攥紧。
苏以卿你清醒点,清醒点……
你重生了,你回来了,你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她心里暗暗警告着自己,在鞭子挥过来的时候,抬手一把抓住。
商子焱没有想到,苏以卿这么快就学会了反抗,撞上她冷冽如刀的眸子后,心里也不由的一滞。
“知道殿下是属狗的,但没想到,还是只疯狗。”
苏以卿冷声低喝,随即猛地一拉,将鞭子直接夺了过来。
转身倾身一跃,稳稳站在了长街上。
看着脱身的苏以卿,商子焱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却被苏以卿一声喝住。
“哎……殿下,你敢踏出皇子府,是想抗旨不遵吗?”
苏以卿把玩着手里的皮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商子焱忽的一怔,随即嗤声传来低笑声。
“呵,你比之前可爱了些,我喜欢。”
城墙太高,拽他下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袋摔扁了。
这次换苏以卿愣住,脸色一沉,随即将手里的鞭子隔空扔了回去。
“狗爪子不安分,狗嘴也不干净……”
商子焱不生气,看也没看的随手扯过管家手里的缠带,裹在了受伤的手上。
“已经很久没见你使过武功了,打给我看看?”
商子焱神色挑衅,淡淡一声,抬手朝侍卫示意。
他不敢踏出三皇子府,可侍卫却敢。
苏以卿看着围过来的侍卫,不由的连连后退。
可是下一刻空中却飞来一支箭,“砰”的钉在众侍卫脚下。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沈浮舟有些错愕的看着苏以卿,微微扬起唇角。
“满城都是我的通缉令,你,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没丢下我,我自然也不会丢下你。”
苏以卿脱口笃定着,拉过沈浮舟的手臂搭在肩上,便将人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受伤了?这是……箭伤吗?”
苏以卿将人扶到床边,便去翻出了药匣子。
沈浮舟一脸错愕的看着慌忙的苏以卿,眉头微蹙的定睛审视着她。
“若是被商淮修知道我在这,一定会杀了我。”
“若是旁人知道,你将我藏在这,你怕是名声尽毁。”
苏以卿拿出了药匣子里的各种药,自顾的凑了过来。
“你想太多了,我不在乎那些,师父……也不会杀了你的。”
“胡说!”沈浮舟低声笃定着,不知是不是受伤无力,声音轻软,“这一掌就是他打的。”
“他恨不得我死,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如此。”
苏以卿默默听着,随即轻轻扯开了他的衣裳,看着嵌在肩上肉里的箭头,不由的蹙紧了眉头。
“你忍一下,我得拿刀把这箭头取下来。”
沈浮舟没说话,微微歪着脑袋,愣怔的看着苏以卿,整个人像是深陷在一池温水里一般。
苏以卿拿着匕首,深呼了一口气,一手按着伤口,一手颤抖着靠近那箭头。
见苏以卿紧张兮兮的大口喘着气,沈浮舟暗暗扬起唇角,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将那箭头剜了出来。
“嗯……”苏以卿咬着牙,紧紧抿着嘴,不敢出声。
可直到那箭头咣当掉在地上,她才发现,沈浮舟更是一声没吭。
“你……你没事吧?”苏以卿慌张的问着,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瞳色微明的看过来。
虽然满头冷汗,嘴角却勾着笑意,“你真厉害……”
“呵呵,谢谢。”
苏以卿怔怔的赔笑,暗暗吞咽着口水。
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待会……我就走,你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你受这么重的伤,你待会不能走。”苏以卿脱口道,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整理着药匣子。
沈浮舟穿好衣裳,满眼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我听闻,汝宁侯府嫡长女,温顺乖巧,知书达理,是个遵礼法,守规矩的大家闺秀。”
“怎么我瞧着,你既不在意男女大防,也不在意规矩礼制。”
“倒像个江湖女子似的。”
苏以卿轻轻叹了口气,想起前世种种,轻轻摇头道,“我在意过,可结局很惨。”
“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
“人生短短几十载,最不该的,就是为别人,而损自己。”
“他还说我选错了,从一开始就该遵从内心,做一个明心的女子,而不是做家族的牺牲品。”
“女子可悲之处,不是他们世世代代被困在格子里,成为牺牲品。”
“而是他们做了牺牲品,却从不自知。”
沈浮舟有些恍惚,听着苏以卿的话,低声喃喃着,“这是谁与你说的,倒是与我心意,一般无二。”
“噗”苏以卿噗呲笑出声来,脱口道,“就是你说的。”
沈浮舟更吃惊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苏以卿。
“好了,你在这休息,我去找些吃的,你别出去就行,一般不会有人擅入我的卧房。”
“苏以卿……”见人要走,他急忙叫住。
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我是谁?”
“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我留在这。”
苏以卿叹了口气,默默折了回来,站在不远处朝沈浮舟认真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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