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可我不关心,毕竟,我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远离傅知微,远离这个城市。
除此之外,随便去哪儿都行。
可惜,傅知微可能是猜透了我的心思。
病房外时时刻刻都有保镖盯着。
我插翅难飞。
直到某天半夜,甘露寺里认识的采药女徐采薇,悄悄地从阳台爬进了病房。
她满头大汗,笑着跑到我面前:“周大哥,我带你走!”
我不知道一个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硬是将我背在背上,从十多米高的阳台上爬了下去。
我坐在摩托车后座,一路上畅通无阻。
“周大哥,我带你去禹城吧?
那里四季如春,正适合养伤,我带你去那里散散心。”
随便去哪里,只要远离这里就好。
远离傅知微就好。
越离开,我的心里便越轻松一分。
可天意弄人。
伴随一道剧烈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撕裂黑暗横亘在我们前方。
傅知微如同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她将我温柔地抱进怀里,却让我感到无端的恐惧。
“没事的,阿宴,我不怪你,你一定是被这个女人强行带走的,是不是?”
我瑟瑟发抖。
偏头看去,一大群保镖人手拿着一根铁棒,朝徐采薇缓慢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
我掏出从果盘里顺的小刀,抵在脖子前。
“傅知微,你要再敢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就死在你面前。”
傅知微瞬间脸色苍白。
我们在黑夜里无声对峙着。
半晌,她妥协道:“放开她,我们走!”
......被带回病房时,我看到一条折磨得像狗一样的身影,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我脚一顿。
傅知微扶我躺上床,贴心地为我盖上被子。
接着,为我上演了一场虐待刑犯的恶心戏码。
沈易被打得遍体鳞伤。
针刑,摔刑,火刑。
他一次次地痛晕过去,又一次次地被生生弄醒。
期间,他匍匐在地上对着傅知微求饶:“知微,放过我,我只是把你让人送去的东西截下来了而已。”
“周然然的死不关我的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知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让我和阿宴的孩子被活活冻死,你该死。”
说完,不再等沈易继续辩解。
又或许害怕他说她也是害死然然的间接推手。
她命人继续对沈易施以严刑。
到最后,沈易浑身浴血,再没了求饶的力气。
我就这样,冷眼看着一切,没有叫停。
这是他欠然然和小猫的。
直到最后,我被恶心地干呕。
傅知微才命人将沈易拖出去。
“我已经命人停止给沈安安治病,就让他自生自灭,给然然赔罪。”
“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
傅知微这样说着,小心翼翼地爬上病床,躺在我身边。
我闭了闭眼睛,转了个身。
傅知微什么也没说,从背后紧紧抱着我。
我身体僵了一瞬,无力再逃跑。
不一会,耳边传来小声啜泣的声音。
她哭得后悔,哭得歉疚。
在我心里却荡不起丝毫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