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仪悻悻地闭了嘴。
眼见方仪吃瘪，凌婉音还指望着眼前的人能够救她，自然更不敢造次。
乔雨临随意瞥了两眼就道，“她这是中了穿心草之毒。”
方仪低声道，“是，是穿心草之毒，不知乔太医可能研制出解药？”
乔雨临干脆利落地摇头，“那不能。”
“啊？”
“据医书记载，上一个中穿心毒的人还是在前朝，不过距今已数百年，中毒之人可不多见，呦，这么说来，老夫还可以编撰医史。”
乔雨临凑近了凌婉音，“来，小娃娃，老夫好好瞧瞧你，老夫回去就把你写在医书上，也不枉你白白中毒了。”
凌婉音都快气哭了，她只想恢复自己的容貌，她根本就不想被记载到什么医书上。
一想到百年后的人都知道她中毒毁了容，凌婉音想死的心更甚了。
乔雨临还在仔细打量着凌婉音，“嗯，姣好的皮囊，可惜了，下一世投胎的时候当心点，好了，老夫诊治完毕，是时候回去复命了。”
方仪很着急，“乔太医等等，四小姐的脸真的没法救了吗？”
“老夫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她只能下一世投胎的时候重新选一张脸，不然，世间没有法子能救她。”
这法子，说了也等于没说。
凌婉音彻底绝望，张嘴就大哭了起来，哭声震天，乔雨临拔腿走得更快了。
“姨娘，怎么办啊，我毁了容，以后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有寒术子，为什么！”
方仪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是她害了凌婉音，若不是她命人栽种寒术子，凌婉音永远都不会毁容……
她试图安抚凌婉音，“婉音，你别急，姨娘会再想法子的。”
“还有什么办法？连乔太医都说没办法，怎么可能还有法子解毒？”
方仪的身形同样摇摇欲坠，自己的儿子前些时日才断了手臂，女儿却又毁了容，她该怎么办？
亭笙苑。
“小姐，咱们的人在芳菲苑后面的一口枯井中发现了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死状不一，但脸上都有和四小姐一样的红疹子，可见她们死前也中了穿心草之毒。”
凌沐兮轻叹，“爱美本就是寻常，她们处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免不了要用些银两买来养颜膏，这本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只可惜，方仪在芳菲苑栽种寒术子瞒着许多人，她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中了毒，又被方仪派人害死，只为了寒术子的事不暴露在人前。”
若非此次出事的人是她的女儿，只怕方仪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司琴嘟囔着嘴，“亏得奴婢从前还以为方姨娘是个好心肠的人，原来是奴婢错看她了。”
凌沐兮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方仪一向就是个能装的人，她掩藏起自己的真实心思，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只纯良的兔子。
哪知，她不过是披着兔子皮的恶狼。
“司琴，走，是时候去铲除那些害人的玩意了。”
司琴眼睛都亮了，“小姐，那奴婢要拿着铲子去吗？”
这话倒是逗乐了凌沐兮，她的眼角都弯了不少。
“好司琴，芳菲苑自然少不了这些，走吧，我们过去就是。”
“好。”
司琴撸起袖子，恨不得亲手把这害人的东西给铲除。
只是，她们却没有立刻去到芳菲苑。
凌沐兮转身去寻了凌则天，凌则天正在庭院来回踱步，看见凌沐兮的，他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沐兮，你来了。”
“爹，沐兮有事要同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