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珠孟方意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废妃出宫第三年,皇上悔断肠云珠孟方意》,由网络作家“桔子面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墨司渊的人派来给孟方意签认罪书,并问了回魂丹放置何处,得到答案后,不足半日,孟方意便被放出刑司。重见天光的孟方意还来得及高兴,她的宫婢就掩泪上前,颤唇颤声,“娘娘......”孟方意微顿,一时雾上心头,隐隐不安。雪衣哽咽道,“云珠没了!那群人要抢娘娘的回魂丹,云珠护丹心切,直直撞上了侍卫的刀柄,血溅当场!”孟方意大脑一片空白。要说云珠,这天底下没几个人像云珠这样对她。她的手足都不够云珠对她的十分之一的好。云珠在她房里长大,她并不是家生子,是孟方意从外面捡回来的,本是要被卖去私窠子的,是她救了云珠。犹然记得七岁时,孟方意生了一场大病,恐是挺不过去了。云珠便硬生生饿了自己三日,滴水不进,她说,“我便是为小姐而生的,小姐没了,我也不...
《结局+番外废妃出宫第三年,皇上悔断肠云珠孟方意》精彩片段
次日,墨司渊的人派来给孟方意签认罪书,并问了回魂丹放置何处,得到答案后,不足半日,孟方意便被放出刑司。
重见天光的孟方意还来得及高兴,她的宫婢就掩泪上前,颤唇颤声,“娘娘......”
孟方意微顿,一时雾上心头,隐隐不安。
雪衣哽咽道,“云珠没了!那群人要抢娘娘的回魂丹,云珠护丹心切,直直撞上了侍卫的刀柄,血溅当场!”
孟方意大脑一片空白。
要说云珠,这天底下没几个人像云珠这样对她。
她的手足都不够云珠对她的十分之一的好。
云珠在她房里长大,她并不是家生子,是孟方意从外面捡回来的,本是要被卖去私窠子的,是她救了云珠。
犹然记得七岁时,孟方意生了一场大病,恐是挺不过去了。
云珠便硬生生饿了自己三日,滴水不进,她说,“我便是为小姐而生的,小姐没了,我也不会活着的!只要我云珠在一天,小姐的命便是我的命!”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犹在耳畔。
年少的誓言,一言成谶。
除了孟家,没几个人知道这回魂丹对孟方意的重要。
她怕孟方意回来没有药吃,便拼死守护,连自己的命也要搭上。
那一刻,孟方意感觉自己犹如天裂,一口气没呼吸上来,瞬间两眼发黑,她的声音不停地发颤,“云珠......云珠…云珠在哪?”
“我要见她......”
“告诉我云珠在哪?”
雪衣连忙扶助了孟方意,眼泪哗啦地流下来,“凤鸠宫的人怕云珠晦气到了他们主子,便派着几个刷恭桶的太监把云珠拖走了!奴婢根本就拦不住......”说着,她也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声音嘶哑至极,“是奴婢无用!娘娘,你要怪就怪奴婢吧!”
凤鸠宫如今住的人,除了谢妤,还有谁?
谢妤如今是墨司渊的心上人。
为了谢妤的身体,不过就是一个死了的宫女,那群奴才自然不会和谢妤作对。
雪衣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又怎能护得住。
孟方意整个人胸腔发抖,“不怪你,怪我......雪衣,你去找云珠,不用管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云珠找回来,云珠,云珠......”
雪衣含泪重重点头。
孟方意推开了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
雪衣一步三回头看她,终于忍着泪,迈着步伐去寻云珠去了。
孟方意踉跄了几步,手里握住了胸口前的玉,脸色一点点苍白。
这方,司礼监的太监抬着一把歩撵不紧不慢地走来,那为首的太监看了一眼孟方意,语气阴阳而道,“娘娘好福气,这是陛下特意为你准备的歩撵,吩咐奴才送娘娘回宫。”
孟方意看了那歩撵一眼,没有欢心,只有倦怠。
这算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吗?
可她不需要了。
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奋不顾身嫁给墨司渊,是她一人的事情。
如今看来,今日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果她没有蠢到非要嫁给墨司渊,孟家也不会扶持墨司渊,给了他独揽大权的机会,那么云珠也不会为了护住回魂丹而死。
是她太蠢,以为年少的情爱大过于天。
终是识人不清,错爱他人。
如今回魂丹被拿走,她也注定寿短。
这是她的报应。
孟方意骤然笑了两声,“不用。”
“刘公公或许你不知道,我已经被陛下所废,如今不再是贵妃了。我的家人会来接我出宫,就不劳您操心了。”
刘公公一愣。
孟方意不管这些人如何想的,踉跄几步上前,想要自己先走回宫里,可是脑海不断浮现云珠的脸,风划过她的脸带走大片泪水。
终于,她撑不住了,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
“小姐如果有天你在宫里面待得不快乐,那云珠就算爬着也要背你出宫。”
“云珠的命曾经很微贱,因为小姐才变得珍贵。”
“小姐......”
“云珠去了。”
“......”
“不要!”她嘶声力竭的一句喊,瞬间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不停流下。
忽然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孟方意。”冷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孟方意呆滞地回头,对上那双犹然隼般的眼睛,墨司渊握着她的手,她整个心脏抽动的厉害,几乎是立马抽回了手。
男人看着掌心一空。
孟方意眼睛发红地望向他,“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把回魂丹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云珠!”
墨司渊一顿,蹙眉,“你说什么?”
孟方意声音嘶哑,“我欠你什么了!墨司渊,我欠你什么了!我从来没害过谢家,没害过谢妤,你为什么要杀云珠,你把我的云珠还给我!”
她的声音已经撕裂的不成样子,眼睛里全是恨意。
如果可以重来。
她宁愿不要认识墨司渊。
宁愿自己此生断情绝爱。
也不要认识墨司渊。
这样云珠就不会死了......
墨司渊蹙眉,听到‘云珠’二字,回想过后,才想起这是她身边的陪嫁丫鬟。
见她挣扎,他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双手,“别动,云珠的事情朕不知道,朕会派人去查。”
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可眼下力量悬殊,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愤恨的看着她,痛恨着自己的弱小。
旁边候着的太医不停地擦着汗,都说如今贵妃已经成了弃妃,但哪个弃妃敢这样对皇帝,还敢直呼其名的,这他还真是第一个见到的。
太医见状,连忙道,“娘娘万万不可动了胎气!如今保住龙胎才是要紧事,切莫悲思过重。”
龙胎......
孟方意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她脸色瞬间苍白,唇间发颤。
太医抬眼看她,“娘娘你已经有两个月份了。”
孟方意身子弱,月事向来不准,她怎么会......她曾经无数次期盼与墨司渊能有一个健康的孩子,试了不少法子,却终是无用。
她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但偏偏它来了。
墨司渊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孩子你要想要......”
是日大雪,寒气浮游天地。
此刻,刑司监狱灯火通明。
刑房内充满着血腥气味,丝毫不影响旁边的狱卒喝酒吃肉,一群人谈笑风生过后,啊啊——”两声惨叫而起。
只见被捆在行刑架上的男人,受了两鞭后,直接痛晕过去。
掌刑人这方才停下手,含笑看去,恭声道,“娘娘,你也看到了这两鞭下去就连一个男子的受不住,你身体金尊玉贵,要是打在您的身上......”
那人目光意味深长。
孟方意闭眼,小脸惨白无比,只是紧紧地抿紧唇。
半响只挤出来一句话,“我要见墨司渊。”
她声音带着害怕地发颤。
掌刑人眼眸晦暗一瞬,“如今谢姑娘病重,陛下日夜照料,恐怕抽不出闲心来看娘娘。”
孟方意手指瞬间拢紧,听到‘谢姑娘’三个字指甲几乎要钻入肉里,她睁开了眼睛,蓄满了泪水,瞬间鼻酸到了极点。
“我要见墨司渊!”
这一声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掌刑人蹙眉。
孟方意眼泪吧嗒地往下掉,原本珠圆玉润的小脸此刻分外清减,说完这句话,胸膛忽然一咕噜,“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硬生生地吐出来了。
掌刑人见到那一抹红,他便知这必须得通传了,纵然眼前人失了势,但也决不能死在他手里。
毕竟圣心难测。
孟方意被带回一个冰冷的牢房。
她蜷缩在角落里,脸色漆白无比,冻得发抖,可她只是将手掐入肉里,将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扣烂,试图保持清醒。
可意识还是变得模糊起来,断断续续回想起了几日前的事情——
“要不是为了妤儿,朕不会娶你入宫。”那嗓音带着三分冷漠。
“谢家被你们孟家所害,妤儿是朕心里唯一的皇后人选,孟方意,你要想保住贵妃的位置,那就指控孟家,承认谢家当年皆为孟家所构陷。”
“三年蛰伏,只为今天。”
冰冷的声音像是刀柄一般刻在她心头。
孟方意痛得心脏紧紧地揪了起来。
眼泪滚烫的落下。
她怎么能这么蠢!
当了人家三年的棋子,才知道别人对她恨之入骨,所有的情爱,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
她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忽然一道火光照来,她伏在地上,慢慢抬起了脸。
赤红的火光像是天际的坠日,拉长了男人的身影,他此刻未穿龙袍,一身玄墨色泽的衣服,蜂腰宽肩,双目极具威势,五官好看到仿若天神,他的目光落在孟方意的身上时,并未见波澜。
曾几何时,他的目光总是专注的望着她,她以为那是爱她。
如今才是明白,他只是时时刻刻在揣度防备她。
孟方意咬了下唇,声音嘶哑,“我可以指认孟家。”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墨司渊的目光终于正视地看向她,“你想拿什么换。”
嗓音很淡,他太懂她,所以明白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那便是有条件了。
孟方意呼吸微沉了一瞬,“我要孟家上下所有人都活着。”
“不可能。”冷漠到没有波澜的声音,墨司渊薄唇翕动一瞬,“除了这个,其余你都可以提。”
都可以?
孟方意胸腔笑抖了两下,“那我要皇后之位。”
墨司渊的眼眸瞬间一冷。
孟方意其实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答应,之所以说这一句,只是为了刺他。
她掐了掐自己的肉,保持了三分清醒,“我知道谢家对你有恩,你想为谢家翻供,情有可原。可当年主使并不是孟家,我只要孟家人活着,墨司渊......”
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墨司渊的眼睛冷沉沉地好似一块玄冰,无动于衷。
孟方意知道自己的筹码不够。
她喉头涌入一口腥甜过后,她握紧了手,“你不是想救谢妤吗?我手里有玄机大师留下来的回魂丹,一颗足以让她起死回生,这个份量够不够?”
她尽量控制着她的抖。
而此刻墨司渊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天下谁人不知,孟家幺女孟方意,乃孟家的掌心宠。
从孟方意出生起便有不足之症,曾名医断言她活不过二十。
孟家便搜罗天下至宝,其中玄机大师的回魂丹便是最重要的丹药之一。
这本留着给孟方意到二十岁时保命的。
孟方意此刻却拿了出来。
墨司渊手指轻微研磨着尾戒,抬眼看她,“你当真愿意?这可是你孟家的至宝。”
“陛下,你有你想守护的人,我也是,”孟方意眼睛强忍着泪意,尽量保持着体面,“利用也好,算计也罢,看在这些年,我也无形中帮了陛下许多的份上,放了我的家人,我不要妃位,我愿意成全陛下和谢姑娘。”
墨司渊看着眼前冷静谈判的女人。
曾经何时,她连雷声都怕,纵然政务繁忙,他也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哄她入睡。
那些虚情假意只有她当了真。
她那时说,她做鬼也要缠着他。
如今看来也比不过孟家。
墨司渊薄唇翕动,眼神冰冷,“可以。”
得到两个字的孟方意,身上的千斤重终于卸下,她的眼睛一热,立马低下去,她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墨司渊看着她跪下的身形,莫名一怔。
喉头一滚,想说些什么。
这方,外面的太监急匆匆赶来,顾不得孟方意在这,焦急道,“陛下,谢姑娘又咳血了!”
孟方意双手微微攥紧,闭眼,耳畔的男音终于有了情绪的波澜,“立即回宫。”
“是!”
一阵脚步声而去,留下一阵朔风。
孟方意睁眼,看着那点点火光终于暗淡而去。
她沉默了许久,缓缓起身。
因为身体太虚弱,她只能扶着墙面站起来,爬了几下又因为无力,狠狠地摔倒,硬生生摩擦去掌心的一块肉。
瞬间眼泪飞溅。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身体上的疼,还是心脏的痛。
二十将至,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几个朝夕。
也好......
也罢。
都是她识人不清的惩罚。
上天眷顾她,给了她活命的机会,是她看不清枕边人,才被戏弄至此。
是她活该啊......
闭眼之际,热泪灼烧双目,心脏悲恸至痛。
还没等他说完,孟方意眼泪滚了下来,“打掉吧。”
墨司渊一顿。
太医的脸色骤然一变。
孟方意闭眼,不再去看墨司渊,“既然我注定要离宫的,这个孩子便不来了。”
墨司渊眼神涌动了一瞬,片刻未见波澜,“也好。”
他说,“这个孩子本是个错误。”
孟方意双手不自觉攥得发白。
心脏波澜四起,像是被重重压下,喘不得气。
娘说过,有爱的爹娘才能生出漂亮的孩子,而墨司渊对她只有利用和恨,她不想她的孩子一生下来,便被人厌弃耻笑。
既如此,那就不要来了吧。
孟方意眼神空泛地望着一处,见他依旧没走,她开口道,“墨司渊,一年前我曾用身体帮你挡剑,肩上留下一道疤,半月前用这个恩典求你放过孟家,你不允。如今我可否求一道圣旨?”
墨司渊眼睛凝着她,“你说。”
孟方意抬眼望天,“那就求一道废妃圣旨吧。”
瞬间整个宫内上下震动,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孟方意。
墨司渊眸底涌动了一丝情绪,冷得看向她,“这就是你所求的。”
“是。”
墨司渊冷沉地凝视着她,“你想清楚了?”
孟方意声音微沙,“这三年没有一刻比此刻活得清楚,墨司渊,你我本是孽缘,就到这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已经没了争辩的力气。
墨司渊忽然想起两人新婚之时,他因朝廷上下事物繁多,并未踏足她的宫宇。
直到被太傅劝谏,他踏入她宫中的那夜。
那日她跪在菩萨像前,拨转经筒,虔诚低吟,“信女叨扰,愿夫君无忧安康......”
那时的虔诚乞求,到如今成了一句‘孽缘’。
他眼眸阴郁之际,冷得起身,“既如此,朕允你,从此以后皇宫再无孟贵妃,允你再嫁。”
孟方意眼睛无悲无喜,只有那轻轻低垂长睫,“谢主隆恩,妾也祝陛下从此与谢姑娘恩恩爱不疑,子孙满堂。”
墨司渊研磨着尾戒,看着她垂下的纤细脖颈,心燥气闷。
压下心中的闷感,冷声道,“十日后,孟家的人会来接你出宫。你也不用在宫中待着了,这里也确实不适合你。”
孟方意无言,只是目送他离开。
直到听到殿门阖上的声音,她这才像是抽空了力气,苍白的靠在了枕边。
一切都结束了。
十日后,墨司渊,我们永生不见。
很快墨司渊拟定了废妃圣旨,昭告六宫,孟方意被废之事瞬间传遍整个京城。
虽然大家都早有预感,但没想到来的这样快,毕竟当初的孟方意曾经多么的得宠,果然再宠,也比不上陛下正儿八经深爱的谢姑娘。
如今孟家已被贬为庶民,贵妃又被废了位置,昔日如日中天的孟家,短短半月便大势已去,令人唏嘘。
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孟方意闭耳不闻。
夜晚,她终于等来雪衣的消息。
“娘娘,云珠的尸首已经被人扔在了乱葬岗,没有皇家的命令,根本进不去。”雪衣红着眼道。
孟方意一愣。
乱葬岗是何许地方?
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死后才会被遗弃的地方,没有皇族的命令,是不能把尸体带走的。
不能入坟,不能超度。
就算死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我们去求陛下开恩吧。”雪衣声音带着哭腔哀求。
孟方意双手握紧,“不必,我们自己去找,三日之后便是皇家围猎,届时云曲山门大开,我们偷偷混入其中,将云珠背回来。”
雪衣无言,她明白娘娘这是不想再与陛下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若非伤心至极,又怎会如此......
雪衣擦泪点头,“奴婢这就去打点!”
孟方意闭眼,雪衣借着灯火看着自家娘娘的瘦影,心酸无比,何曾几时,娘娘总是笑靥如花,如今什么都变了......
想必如今陛下还在那凤鸠宫陪着那位谢姑娘。
......
三日后。
孟方意靠着雪衣打点的人脉,成功混进了皇家围猎的下人当中。
皇家围猎乃高祖来便立下来的规矩,前些日子因谢姑娘病中,便一直延误至今。如今谢姑娘已服下奇丹,身体已然大好,故而继续围猎。
队伍浩浩荡荡,在云曲山头驻下大营。
外面是巡逻的队列,帐篷内三等宫婢穿梭不停。
孟方意穿着太监的衣服,帽檐压得极地,火星子噼啪地响,她用蒲扇扇动火苗。
雪衣去为她寻马了,若想要去往云曲山另一头的乱葬岗,光靠腿力至少要半日功夫。
而这时旁边的几位宫婢低道,“方才见了那位谢姑娘,真是好生娴静,看着似乎是病中,但人很好的样子。”
孟方意微顿,继续摇着团扇,火势见明。
另一名宫婢附和点头,“那可不,那是先太师之女,曾是圣上的老师,就算那那孟家构陷,也难摧谢家风骨!”
孟方意手指不自觉的攥进了团扇,抿唇不语。
在世人眼中,如今孟家已经成了作乱的小人之家。
可孟家也曾兼济天下,她不觉得孟家会刻意害谢家。
可说这些有什么用,认罪书已签......她已经辩无可辩。
“你说,陛下究竟是对以前的贵妃好,还是谢姑娘好?”
一道轻嗤之言立即而出,“还用比吗?你何曾见过陛下亲自背人下马,废妃从来是她自己向陛下索取,而谢姑娘不用做这些矫揉造作之姿,陛下也会如此。”
“再者,我听闻陛下为给谢姑娘入药,亲自割剜滴血,听闻废妃曾经为救陛下而受伤,陛下也只是请医问药,可从没向对谢姑娘般,无微不至过。”
那些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孟方意的眼睛一点点透红,直到她们的声音远去,孟方意看着那染得越来越旺的火苗,一点点失笑。
就连外人都看得出。
她当时怎么就这么蠢?以为他是事物繁忙所以才不来看她。
其实她早就该发现了。
孟方意这方汤药已然煮沸,雪衣的身影匆匆而至,“娘娘,马匹已经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墨司渊的眼神,只是在孟方意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紧接着对着谢妤温柔的笑着:“既然妤儿喜欢,那便是这贱奴的福气了,让她日日去你宫中跳舞,可好?”
“真的可以吗?”
“这样会不会太委屈孟小姐了?”
谢妤先是高兴欢喜,紧接着,又作出为难的模样。
她一口一个孟小姐叫着,不过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孟方意她现在有多么的卑贱可笑!
“不过是个贱奴,主子喜欢,便是她的福气,何来委屈?”
墨司渊不屑的冷哼一声,冰冷无情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孟方意的脸上。
他想要看见她狼狈哀求的样子,只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孟方意只是乖顺的跪在地上,如同一条卑微的狗一般:“是,陛下说的是,主子喜欢,是奴婢的荣耀。”
“呵!你倒是从善如流。”
“既然妤儿喜欢,那你就好好跳!”
墨司渊捏紧了拳头,眸子里藏着怒火。
他不知自己的怒火从何而来,只是看着卑微跪在地上的女人,心里莫名就生出火气。
孟方意只是行了一礼,便站起身来,再次开始跳舞。
她身上还有伤,大夫说过,若是不好好修养,只怕以后会站不起来。
然而她先天不足,救命丹药又给了墨司渊,现在也没剩下几天,能不能站起来,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孟方意一次又一次的翩翩起舞,她身上很疼,可是胸口的地方更是痛不欲生。
她现在甚至感谢身上的疼痛,这样可以分散一点注意力,或许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脚下的鲜血一点点的染湿了鞋袜,在地板上留下了鲜红的绚烂。
整个人的身上染着一丝血气,心中对墨司渊的眷恋,随着这血气,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一丝都不剩下。
咚!
孟方意眼前一黑,就这么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昏死过去。
“啊!这是怎么了?”
谢妤吓得叫出声来,直接钻进了墨司渊的怀中,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的腰。
“废物。”
墨司渊丢下这话,搂着谢妤,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临走之前,他的眼神冷冷的落在王嬷嬷的身上。
王嬷嬷在这教坊司,做的就是人来人往的事情,察言观色这一块,可以说是非常的擅长。
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是王嬷嬷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墨司渊的意思,知道他不想让这个女人死!
皇上的心思,果然是很难揣摩,看上去像是恨死了这个人,可事实上,还是舍不得她真的去死的。
既然有了皇上的意思,王嬷嬷也就有了底气,她让人把孟方意扶起来安顿一下,并且还给找了太医。
“这姑娘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再这么下去,她怕是很快就会油尽灯枯了,也算是大好年华,可惜,真是可惜啊。”
许太医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子,所以看见这年轻生命要陨落,还是舍不得。
“知道了,还请太医,好好调理她的身体,这个人,不一般。”王嬷嬷十分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皇宫本就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句不一般,大家全都是心领神会。
许太医立马给开了药方,施针缓解腿疾,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怕也是徒劳罢了。”
这姑娘的腿伤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是了,只是这身体底子,实在是太差了,可怜人呐。
墨司渊把谢妤送回去之后,直接就说还有朝政,就这么离开了。
可是谢妤却很敏锐的发现,墨司渊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
她眉毛死死地拧在一起,看向自己身边的婢女海棠:“你去跟着皇上,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
“是。”
海棠不敢反驳,赶紧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清楚的看见墨司渊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立马回来汇报。
“放肆,孟方意这个贱人!”
“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果然迷惑了我的阿渊!”
谢妤气的发疯,狠狠地砸了两个花瓶。
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的咒骂:“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够让阿渊如此在意!”
教坊司内。
墨司渊站在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女人,冷哼一声。
“孟方意,你的骨气,真可笑。”
只要她求他,他未必不会放过她。
可是她非要跟他闹,那么就应该让她好好吃吃苦头才是。
王嬷嬷鹌鹑似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墨司渊很快收回目光:“好好调教她,务必让她快些好起来,给妤儿表演。”
“是,奴婢遵命。”
王嬷嬷立马低眉顺眼的答应下来。
她是人精,所以知道,快些好起来是重点,后面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
墨司渊前脚刚走,孟方意就醒了过来。
她看见王嬷嬷坐在自己身边,吓得急忙起身:“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不争气,嬷嬷息怒!”
“无妨,你好好休息。”王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孟方意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想,左右她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死了也就算是解脱了。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浑身发冷,脚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掀开被子,果然看见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趾,虽然已经上过药了,可是看上去已经是触目惊心。
“孟方意,你还真是命大,居然还能活下来?”
谢妤走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站在那里,一身华贵衣服,她蜷缩在床上,如同丧家之犬。
两个人现在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山鸡对凤凰。
谢妤现在满脸都是冷漠和讽刺,哪里还有半点小白花的样子?
孟方意就知道,她怎么可能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谢妤,你想要的,如今都得到了,你还要如何?”
“孟方意,我想要你死,可是你还活着!”
谢妤走上前来,捏着她的下颚,死死地瞪着她。
一想到这个女人独占阿渊三年,她就嫉妒的发疯!
孟方意整个人摔在地上,狼狈的如同一条丧家犬。
她趴在地上,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墨司渊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苦笑。
“孟方意,这就是自作自受,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爱了三年的人!”
孟方意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自嘲的笑了笑。
门外,墨司渊一路快走,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恼怒。
忽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身边大太监周海:“是不是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皇上下令封口,没有人敢乱说。”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会盯紧这件事的。”
周海急忙开口,生怕会惹怒了墨司渊。
“嗯,这件事务必要保密,尤其不能让孟方意知道。”
墨司渊丢下这话,走的明显更快了。
周海一个太监实在是有点跟不上,只能是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心中叫苦不迭。
他跟在墨司渊身边多年,却有些看不懂他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要做什么。
明明是在乎那个人的,可是非要做出这绝情的样子来,当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朝露宫。
墨司渊刚刚离开,海棠就走进了屋子里面,狠狠地给了孟方意两个耳光。
“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大小姐呢?赶紧起来干活去!”
“告诉你,别以为皇上跟你多说几句话就是放不下你,皇上心里,就只有我们家姑娘一个人!”
这段时间,这种话,孟方意早就已经听习惯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淡淡一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堆积成山的衣服,孟方意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又没有晚饭可以吃了。
谢妤在墨司渊身边有眼线,很快就知道了关于孟方意的事情,但是却也知道了封口令。
她知道这一切之后被气得不轻,咬着后槽牙说道:“阿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真的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吗?”
“姑娘,你不要胡思乱想,皇上这段时间,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会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是为了让她活受罪罢了。”
海棠递了一杯水过来,笑呵呵的看着谢妤,开口安慰。
“不,我还是不放心。”
谢妤一把推开茶杯,站起身来,朝着后院走去。
她远远地就看见孟方意被埋没在一大堆的脏衣服里面,一双手不停地揉搓。
看着她卑贱艰难的样子,谢妤只觉得一阵的舒畅。
她走上前去,就这么抬脚,踩住了孟方意正在搓洗衣服的手,用力碾压。
孟方意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有乱动,只是静静地等待谢妤发泄完毕。
看着她这个逆来顺受的样子,谢妤也没有了兴致,只是冷淡开口:“你之所以这样隐忍,是为了你的嫂嫂和侄子吧?”
“谢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孟方意并没有否认,她现在努力活下去的唯一意义,就是嫂嫂和两个侄子了。
“真是感天动地呢!”
谢妤拍了拍巴掌,对着孟方意笑了笑。
紧接着,她弯下腰,捏着孟方意的脸颊,死死地看着她:“知道吗,每次看见你这张脸,我就会觉得无比的恶心,一想到你独占阿渊三年,我就觉得你最是应该不得好死的那个人!”
“是,谢姑娘说的是。”孟方意没有反驳,反倒是认同了她的话:“只要想到我跟那样虚情假意的人在一起三年,我也希望,自己快点死掉才好。”
从前,孟方意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自然乐在其中,可是如今,知道了过去三年不过是一场梦,她也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是丞相之女,生来就是尊贵的,虽然身子先天不足,可是却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在的。
然而现在,骄傲和尊严,全部碾落成泥,被他们这对狗男女碾压在脚下!她如何能不恨!
“孟方意,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你的两个侄子,在流放途中,死了。”
谢妤捏着她的脸,声音十分甜美温和,可是话里的内容,却让孟方意肝胆俱裂。
“你说什么?”
“不!不可能的,陛下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受惩罚,他就不会让他们出事!”
“怎么会!这不可能!你骗我!”
孟方意忽然乱了分寸,发了疯似的挣扎,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
她没有跑出去太远,海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陛下不是还说过要跟你一生一世吗?”
一句话,成功的让孟方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是啊,她说得对,三年间,墨司渊给她的承诺太多太多,可是如今,那些承诺言犹在耳,然而他们呢?
再也没有他们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们,是不是?”
孟方意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谢妤。
“是不是你?为什么?”
“噗!”
她没有等到答案,一口鲜血喷出来,就这么昏死过去。
谢妤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她一脚,不屑开口:“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废物!”
两个人直接越过昏死过去的孟方意,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谢妤现在终于是放下心来,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也是血海深仇,孟方意生来骄傲,她绝对不会再跟墨司渊有任何的情意。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孟方意依旧躺在冰冷的砖地上。
她现在万念俱灰,动一下手指,都需要用尽浑身的力气,可是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孟方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朝露宫的主殿走去,两个侄子是他们孟家仅存的一点骨血,现在也不在了,孟家彻底灰飞烟灭!
既然如此,孟方意的心,也彻底灰飞烟灭,她要死了,可是却也不会窝窝囊囊去死,她一定要给家里人,讨个说法!
孟方意强撑着自己的破败不堪的身体,就这么走到了谢妤的寝殿。
她看着坐在梳妆台前面得意洋洋的谢妤,眼神冰冷凶狠,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直接从后面死死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两个侄子,是你对他们赶尽杀绝,是不是!”
“谢妤,你这个贱人,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去死吧!”
孟方意目眦欲裂,破败的身体里面迸发出来巨大的力量,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拉着谢妤,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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