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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全文

心软的棉花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回到房间,江揽月坐在镜前散落一头青丝。她心中的猜测已确定大半,那位“颜公子”应就是目前正居帝位的暴君。这些时日,她时常思考如何摆脱前世任人宰割的命运。今日寒山寺之行,再度见到沈佳雪,见她端的贵女姿态,随手摘下千金难求的绿菊当簪花,却无人敢与之作对。说心里不慌定是假的。在家世上她永远比不过,只要梁国公府在一日,沈佳雪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女,她依旧是个任由她拿捏的蝼蚁。因魏迟刻意引起沈佳雪对她的嫉恨,再想藏起来苟着,只怕会死的更惨,倒不如另辟新径,给自己寻个大靠山。江揽月确定自己接下来的目标,精神瞬时放松,渐渐进入梦乡。隔壁屋,君尧见庄子上的人都已入睡,悄无声息地走到角落,顷刻间有人翻墙进来。“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君尧食指放在嘴边,...

主角:江揽月魏绾儿   更新:2025-02-28 1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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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揽月魏绾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全文》,由网络作家“心软的棉花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房间,江揽月坐在镜前散落一头青丝。她心中的猜测已确定大半,那位“颜公子”应就是目前正居帝位的暴君。这些时日,她时常思考如何摆脱前世任人宰割的命运。今日寒山寺之行,再度见到沈佳雪,见她端的贵女姿态,随手摘下千金难求的绿菊当簪花,却无人敢与之作对。说心里不慌定是假的。在家世上她永远比不过,只要梁国公府在一日,沈佳雪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女,她依旧是个任由她拿捏的蝼蚁。因魏迟刻意引起沈佳雪对她的嫉恨,再想藏起来苟着,只怕会死的更惨,倒不如另辟新径,给自己寻个大靠山。江揽月确定自己接下来的目标,精神瞬时放松,渐渐进入梦乡。隔壁屋,君尧见庄子上的人都已入睡,悄无声息地走到角落,顷刻间有人翻墙进来。“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君尧食指放在嘴边,...

《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全文》精彩片段

回到房间,江揽月坐在镜前散落一头青丝。
她心中的猜测已确定大半,那位“颜公子”应就是目前正居帝位的暴君。
这些时日,她时常思考如何摆脱前世任人宰割的命运。
今日寒山寺之行,再度见到沈佳雪,见她端的贵女姿态,随手摘下千金难求的绿菊当簪花,却无人敢与之作对。
说心里不慌定是假的。
在家世上她永远比不过,只要梁国公府在一日,沈佳雪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女,她依旧是个任由她拿捏的蝼蚁。
因魏迟刻意引起沈佳雪对她的嫉恨,再想藏起来苟着,只怕会死的更惨,倒不如另辟新径,给自己寻个大靠山。
江揽月确定自己接下来的目标,精神瞬时放松,渐渐进入梦乡。
隔壁屋,君尧见庄子上的人都已入睡,悄无声息地走到角落,顷刻间有人翻墙进来。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君尧食指放在嘴边,轻声道:“小声点,事情查的如何?”
那人犹豫片刻,便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如实告知。
“…此事与太后也有关系,陛下我们还要继续追查吗?”
君尧眸中划过一丝冷冽,淡漠道:“查!”
太后真是好样的,看来是他给的自由太过,让她忘记自己是谁了。
侍卫长想了想,将魏迟与梁国公的谈话一并告知,君尧神情淡淡,并未对此有何指示。
“近两日朕要隐居此地疗伤,你们的人盯好各处动静,若有异常再来寻我。”
“臣谨遵圣意!”
侍卫长又像一阵风,顷刻消失在原地,君尧看向院子一眼,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
翌日。
皇帝宣布停朝会两日,众人心思各异。
魏迟看过沈佳雪后,便准备来找江揽月,路过城门时,见到兵马司的人,蓦然记起母亲和妹妹尚在狱中。
他一拍脑门,只得暂且放弃出城计划,转身去兵马司。
在被人甩脸色前,魏迟已搬出梁国公府信物,一阵软硬兼施下,兵马司的人终于放刑。
当看到两道鲜血淋漓的邋遢乞丐,魏迟险些不敢认:“母…母亲?绾绾?”
魏母忍着屁股刺痛,不顾形象的抱住魏迟哭诉:“呜呜呜......我的儿啊!你可算来救我们了,你可知我和你妹妹差点被人打死了。”
三言两语间,魏迟才知晓他娘和妹妹在兵马司的近况。
原是两人被判八十仗刑,因耐不住疼,挨了两下板子便晕厥,因此只能将她们押了几天,每天仗五下,以此慢慢累积够仗刑。
“简直欺人太甚!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魏迟怒不可遏,气愤到眼白充血。
想起这四日的苦楚,魏母的手都在颤抖,再无之前嚣张的样,精神气也少了,整个人恹恹的。
魏绾儿更不用说,自出来后便沉默寡言,显得死气沉沉。
见到活泼明媚的小妹变成这幅模样,魏迟杀人的心升起,前世他魏迟何时遭过此等侮辱。
兵马司他记下了,孟御史他也记下了,待来日他东山再起,定要这些人碎尸万段。
“娘,小妹,我先带你们回去。”
魏母眼眶中泡着泪,拉着魏绾儿立即离开兵马司,这样的鬼地方她再也不愿进来。
挨板子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若是迟儿再晚两日救她,怕魏府就该为她准备丧礼了。
三人离开兵马司不久,钱掌柜悄然从角落退下,这件事得赶紧告知小姐。
庄子上,江揽月亲手磨花瓣,用作香料中,旁边还有几味药材。
君尧缓步走来,随手捡起一块放在鼻尖嗅了嗅,问道:“夫人是给我配药吗?”
这院里除了他这个病患,也无其他人,君尧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为了他。
且昨日她处理伤口动作娴熟,应学过医术才对。
江揽月脸上笑盈盈,心里白眼翻起,脸真大!
“颜公子说笑了,我不会医术,这些都是制作熏衣香料的,公子的药,我的丫鬟已经在熬。”
闻言君尧略显遗憾,坐在她身边当陪看,时不时地问一嘴,江揽月耐心十足的讲解,气氛格外和谐。
躲在角落的李婶子砸吧一声,脸上带着愁容:“不知哪里来的狐媚公子,夫人才出狼窝,可不能再入虎穴,我得盯紧点,莫让他哄骗夫人。”
君尧余光扫过角落,嘴角划过一抹冷意,他看起来那么如饥似渴吗?
这时忠伯过来,见着李婶子躲在角落,问了原因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人骂走。
然后才缓步到江揽月面前,轻声提醒道:“夫人,钱掌柜来了。”
江揽月抬眸略带疑惑,道:“你让他进屋稍候,我洗过手便去见他。”
忠伯哎了声便离开,江揽月面向君尧盈盈福身,君尧嘴角含笑道。
“夫人不必顾虑我,你有事先去忙,我在这里等你。”
这句话本是寻常,可从君尧嘴里说出,总感觉带了丝暧昧气息。
江揽月双颊绯红,又不好直言,转身离开此地,从背后看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见此幕,君尧闷笑一声,低声呢喃道:“竟不知你性格这般单纯,说句话都要脸红。”
他在暗自窃喜,却不知江揽月转过身后便冷了脸,脸上那还有半分羞怯?
到了前院见到钱掌柜,简单几句,江揽月便知兵马司前的事。
江揽月对此并不担忧,能让她们吃几个板子已是极好。
“钱叔不必担忧,目前紧要之事便是向魏迟同窗讨债,再适当散播谣言,说是我被他逼迫,已无粮食度日,还请他们尽快返还。”
钱掌柜笑呵呵点头:“小姐放心,这事小的已经在办,那些学子正在满书院找人借钱呢。”
“嗯。”江揽月忽然想起一事,道:“香料铺子暂且别声张,等再过俩月再谈。”
此举自然是让学子更相信她生活窘迫的真实性,再就是寒山寺之行,因整蛊沈佳雪,她的熏衣香料招牌尚未打出。
现今甚少有人熏衣,没有贵女带头引领潮流,效果会大打折扣。
两人又闲聊几句,江揽月便让钱掌柜下去见如意。

正殿外已聚集许多信众。
两人点燃香烛,便去正殿祭拜,未巧有人提前一步占了蒲团,江揽月两人便静静站在旁边等着。
“神佛在上,信女沈佳雪,祈愿与魏郎心意相通,情比金坚。愿其心向于我,情有所钟,不离不弃,岁月长伴......”
“信女必当诚心向佛,广施善举,精进品德,以不负佛恩,不负深情。”
在沈佳雪开口的那刻,江揽月身子僵住,这道娇柔的声线曾伴她五年的噩梦。
江揽月的眼神刹那间化为两把锐利的毒刃,恨不得将沈佳雪剜出两道大窟窿,其中的怨毒仿佛要腐蚀她的骨肉,令人不寒而栗。
“大小姐定会与魏探花喜结良缘,恩爱余生的。”丫鬟上前扶起沈佳雪,一边笑呵呵的讨好道。
沈佳雪下颚微抬,神情高傲,眸中掩饰不住的情意,过了今日她与魏郎的婚事便会提上日程。
“走吧!再晚些就寻不到赏菊的好位置了。”
转身的那刻,江揽月微低头,以免恨意被她察觉。
当看到江揽月的第一眼,沈佳雪秀眉微蹙,女子的第六感令她不喜眼前的貌美妇人。
尽管她梳着妇人的发髻,沈佳雪心中的危机感只多不少。
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保持着不动的姿势打量对方。
江揽月藏起恨意,抬眸与之对视,友好一笑便绕过她,供香祭拜神佛。
沈佳雪深深地瞥了眼她背影,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
等人走远后,沈佳雪越想越不舒坦,不经意问道:“春雨,我与方才正殿的妇人谁比较美?”
春雨愣住不解其意,仔细一想便知小姐问的何人,那位夫人气质出众容貌巨美。
小姐虽然好看,但与正殿那位夫人相比,自然比不过的。
春雨深知小姐的性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夸道。
“依奴婢看,那位夫人不过是肤白了点,身姿纤细了点,但论五官和气质断然比不过小姐的。”
“况且她衣服料子都是中等货,那比得过小姐身上的浮光锦,小姐身份高贵岂是她区区庶民能比的?”
一番话下来,沈佳雪嘴角高高扬起,心中的不快荡然无存,春雨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正殿外,祭拜完神佛,江揽月捐了些香火钱。
如意左右张望,见许多游客皆往后山走,她看向江揽月笑吟吟问道:“小姐,咱们现在是要去看绿菊吗?”
绿菊十分罕见,更别说是大片的绿菊,据说宫里的贵人想移栽绿菊,不出半月绿菊便枯萎了。
后来经验丰富的花匠解释,仅有寒山寺这片山地才能使绿菊存活。
不然以她们的身份根本赏不了这般珍贵的绿菊。
江揽月双眸幽深,摇头道:“再等一会儿,如意,我让你准备的药可随身带了?”
来时她便知会遇到沈佳雪,再见故人,不送礼太不礼貌了。
如意嗯了声,掏出层层包裹的药粉:“量包足的,不过这药粉药剂大,药效也大,小姐莫让它沾到肌肤,若起了水泡会留疤的。”
江揽月赞赏地揉了揉如意的小脑袋,然后凑到她耳朵低语。
过了今日,沈佳雪会被魏迟“英雄救美”,美人为报恩以身相许,两人的爱情引起不少才子的涟漪。
今日她来了,魏迟救不救美她不知道,反正会救丑。
如意虽不解为何要给那高傲的“红衣孔雀”夫人下药,但爹娘说了,以后要听小姐的话。
如意带着小姐第一次给她的任务,信心十足地跟去后山。
在她们走远后,君尧捂着肚子笑:“还以为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媚美人,没想到是个绵里藏刀的。”
不白来一趟,君尧嘴角微勾,心情甚好,有好戏看咯......
后山入眼的菊花皆是翠绿欲滴,绿菊颜色却偏深,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素雅之感。
江揽月眸底闪过惊艳,果真不辜负它的美名。
正中央的凉亭,贵女们有的赏菊,有的作画,有的写诗,沈佳雪身份尊贵,走在何处都会被人追捧。
此刻她随手摘下一株绿菊,别在耳边,对面京城有才的贵女正为她作画。
绿菊珍贵是不许人私采的,沈佳雪之所以这般大胆,不过是仗着梁国公府权势滔天。
寒山寺僧人不敢与之发生矛盾,怎敢上前制止?
江揽月心情下沉,在她无自保能力前只能隐在暗处,万万不能当面与梁国公府成敌对。
然而,沈佳雪已经看到了她,再次见到那张绝世美貌,她心中破防,面露不悦。
她的狗腿子察言观色,顺着她目光看去,眸中闪过惊艳,喃喃自语道:“好美的夫人,不知是谁家的家眷,怎地从未见过?”
众人纷纷看向站在边角处赏菊的江揽月,她出现的地方,游客友好相让,笑的格外不值钱。
“狐媚子!”沈佳雪心中嫉妒,幽幽道。
贵女们尴尬地收回视线,忙捧着沈佳雪几句。
寒山寺去往后山路上。
魏迟轻声恭维着恪亲王世子,自从被孟御史弹劾革职,世子对他心生不满,怀疑他的能力。
这几日他顾着挽回自己的印象,母亲和妹妹都无空捞出,如今还在兵马司待着。
面对世子那张冷淡的脸,他内心深处有些不满。
前世他身居高位,恪亲王世子登基成帝都要捧着他,他魏迟何时受过这般冷眼?
“…子固,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今年绿菊甚美,怎地站着不动?”
恪亲王世子剑眉微蹙,若不是魏迟先前帮过他,今日又死皮赖脸求他,他才不屑与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交往。
原先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人蠢便算了,还自视甚高。
魏迟怎会感受不到世子话里的嫌弃,他垂眸掩饰眼底的怒意,换上笑脸:“这就来!”
一行人刚至后山,便引起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看向路口的魏迟几人,享受着众人仰望的目光,魏迟腰板挺直,似乎又回到当首辅的那些年。
“是魏郎!”
沈佳雪站了起来,含羞带怯地望向自己的心上人。

忠伯打开大门,婆子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指着江揽月斥责:“江氏你好大的胆子,我是老夫人院里的,你迟迟不开门就不怕老夫人告罪?”
江揽月捏着帕子,一脸迷茫又无措,不解看向婆子。
“我已如魏探花的愿,签了和离书,离开了魏府,成全他与沈小姐,为何魏老夫人还抓住我不放?”
婆子不知沈小姐是谁,见着往日旧主卑微哭诉,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嚣张跋扈骂道。
“咱们家主如今是探花郎,你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配不上咱们家主,家主与你和离再正常不过,可你不该卷走魏家钱财!”
“老夫人让我来讨回魏家的东西,还不赶紧让开?”
婆子压住内心的狂喜,待会进去后,她顺手牵羊,拿走一两件老夫人也发现不了。
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看出婆子的贪婪,江揽月眼底闪过冷光。
前世这王婆子在她落难时,曾给她喂馊饭取乐,是时候拿回点利息了。
江揽月捏着帕子,委委屈屈的诉说遭遇的不公,以及将魏家那些不为人知的臭事抖落个干净。
连带着魏母的搓磨也一并说了,似乎要把上辈子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呜呜呜…这些年来我的嫁妆大部分补贴给了魏探花和魏府,剩下的这些只够我吃用,魏老夫人竟还要拿走我所剩不多的嫁妆!”
“她…她们魏家是想逼死我吗?”
最后一句话,江揽月悲痛欲绝哭出声音,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晕过去。
珊瑚早就泪流满脸,心疼的抱着江揽月痛哭。
余光扫过隔壁的庄子,一名贵妇不知何时出了门,远远望着这边。
庄子上的隔音不好,在屋内孟夫人便听到了江揽月的滔天委屈。
一字字一句句宛如割心,她身为女子,最能体会到女子的不易。
她不曾想,戏台子里唱的陈世美,竟被她撞见了。
那日新科进士游街,她远远瞧过一眼,魏探花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薄情寡义之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孟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愤愤地坐上回城的马车。
江揽月瞧见这一幕,无声的笑了。
“呜呜呜…夫人,奴婢不知您这些年过得这般苦,魏探花欺人太甚,可怜我家夫人无权无势,任由那薄情人家欺辱......”
这边珊瑚还在哭诉着,一双杏目愤愤瞪向嚣张跋扈的王婆子。
眼底的火气只差没将人点燃。
忠伯夫妻早已经拿扫把等着,若不是为了夫人的计划,他们早动手赶人。
江揽月肩膀湿了一片,都是珊瑚的泪珠子,她心里无奈又感动。
这丫头明知她在做戏,却依旧为她委屈的不行。
这份真心她默默记在心里。
孟夫人已离开,江揽月没了做戏的必要,暗示忠伯将王婆子拖进院里。
王婆子吓得腿直哆嗦:“你!你们想干嘛?我可是老夫人的人!”
李婶子朝王婆子脸上吐了口唾沫,趁她尚未反应,两口气立即将人拿下。
“杀人了!救命啊!”王婆子尖叫声起,珊瑚随手拿过脏帕子塞进婆子嘴里。
王婆子惊恐的摇头看向江揽月,身子瑟瑟发抖,她从怯弱的夫人身上看到阎王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珊瑚嫌弃地瞥了眼王婆子。
“夫人,这狗奴才胆大欺主,不如打一顿再将她送官吧!”
忠伯夫妻两人也期待看她,江揽月嘴角微弯,似笑非笑道:“不着急,这婆子嘴臭得很,忠伯去舀一勺牛马后溲喂给她。”
闻言忠伯立即去办,王婆子奋力挣扎,怎奈根本不是李婶子的对手。
珊瑚依旧不解气,上前哐哐两巴掌,扇得王婆子眼冒金星。
京城孟家府邸。
酉时左右,孟御史准时到家。
孟夫人等待已久,立即派人去请,三言两语间将魏迟从头到脚骂个遍。
说到激动处,眼泪哗啦落下,仿佛自己便是被抛弃的江揽月。
孟御史怒不可遏,拍桌而起,素日只会劝夫君息怒的孟夫人,此时火上浇油道。
“今日我回来后特意向魏府邻居打听,得知那魏老夫人很是跋扈,拿着儿媳妇的银钱给自己添首饰,私下里没少搓磨儿媳妇。”
“不仅如此,我在庄子上,听到那婆子竟还厚着脸皮打上门去,向已和离的前儿媳拿嫁妆......”
当下孟御史气得去了书房,愤愤地写了一叠厚厚的弹劾奏章。
魏府内,慈院里。
王婆子撑着肚子回到魏府,马不停蹄的向魏母告状。
岂料一张嘴便是恶臭味,魏母险些被臭晕,责令王婆子漱洗上十遍才让她近前。
骤然被人无人权般虐待,王婆子委屈又受伤,对江揽月敢怒不敢惹。
“呜呜呜…老夫人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哦!江氏在庄子上翻了天,根本不将您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魏母眼底藏着一团火,冷意森然:“岂有此理!你是我的人,江氏如此对你,便是对我不满,明日我亲自带着人…”
“娘?怎么动这么大的气?”魏迟应酬完回来,便听魏母动气,所以赶过来了然情况。
最近他遭同窗嫉妒,没少背后挑他毛病,进翰林在即,家里不能出乱子惹人非议。
魏母看到儿子,怒气微消,添油加醋说了今日庄子上的事。
在外应酬已经够累,回家还要断案子,魏迟只感到身心俱疲。
对远在庄子上的江揽月亦心存两分不满,愧疚减少几分。
不管母亲如何不对,她为人儿媳也不能惹母亲动怒。
魏迟蹙着眉安抚道:“娘,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不要去找揽月吗?”
“我…这不是担心江氏拿了我们家的银子跑了吗?一时心急,这才......”魏母委屈扭头。
提到银子魏迟脸上闪过几丝尴尬,他是读书人知礼仪廉耻,便是岁月遥远,他亦记得年少时窘迫不堪的生活。
那时魏家仅魏母一人在街头卖豆腐维持生活......
因束脩过高,几次辍学,认识揽月后,得她暗中支助,这才得以读书。
待揽月嫁入魏家后,魏母便开始养老,养家的重担落在揽月一人身上。
魏迟努力不去回想,捂住耳朵欺骗自己,揽月的情谊他日后必还。
将来重新坐上首辅再为她请封诰命。

他真的不懂,以前揽月犯错只要他开口,揽月都会听从,如今竟学会悍妇行为,为些小事与娘不依不饶。
江揽月笑容僵住,顿觉没意思,淡声说:“我不道。”
“儿啊!江氏已经疯了,你和她讲不了道理,不如折断她双手,让她吃点苦头,以后才能听话。”
魏绾儿单手捂脸,委屈地加把火:“娘说的没错,哥哥你都没看到,江氏方才打我的样子,像是被鬼上了身,可狠了!”
魏迟犹豫几秒,似乎对这个建议有些异动,最近揽月的表现确实不好。
“揽月听话,你给娘道歉,咱们既往不咎,以后我依旧待你如初,若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念彼此情分......”
“噢?魏探花你欲如何?”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魏迟觉得有些耳熟,转身望去,表情突变,甚是难看。
“孟御史?”
上次他为娘请封郜命,却在朝堂上被孟御史参了一本,在同僚面前丢尽颜面,魏迟对这头犟驴实在无好感。
因此说话语气冷漠又疏离。
“不知孟御史入我府中有何指教?家里有事需要处理,就不便招待孟御史了。”
潜台词我家不欢迎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孟御史闻言冷哼一声:“本官听闻在郊区有官员放任府中家眷仗势欺人,私闯民宅,意图杀人夺财。”
“本官食君之禄,自不会坐视陛下的子民遭官欺压,魏探花看来本官还是低估你的厚脸皮和恶毒,今日之事我定如实告知陛下,你先想好如何解释吧!”
孟御史认真扫过院里的脏乱细节,待明日见了陛下,才有证据可言。
他特意在魏母和挂满金银首饰的魏绾儿身上停留,眸中有火星子在燃烧。
这些官员家眷一朝得势,便忘了来时的路,他早看不惯,所以只能约束自家。
魏迟脸色难看至极,若遇到其他人他还有周旋的余地,可孟御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脾气又硬又臭,实在令人讨厌。
“下官不懂孟御史所言,此地是我魏府的庄子,不存在私闯民宅,之所以会惩治下人,不过是他们欺主罢了。”
”家宅丑事每家都有,孟御史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点。”
“长不长的还轮不到魏探花说。”
江揽月看到孟御史那刻,瞬间安全感十足,她感激地朝着他盈盈一拜,然后看向魏迟。
“魏探花莫不是忘了你我已经和离多日,这座庄子是我的嫁妆,我竟不知自己的嫁妆何时成了魏府的庄子了?”
“当日你高中探花逼我和离,我无任何纠缠答应了,当天便搬出魏府,可你魏家欺人太甚,前脚派婆子上门逼我交出嫁妆,后脚一家人齐上阵,打我忠仆,抢我财物,砸我院子,欺我背后无人,又逼我给你娘和妹妹下跪道歉。”
江揽月说一句朝着魏迟进一步,眼泪早挂在双颊,她的委屈又能与谁叙说?
珊瑚两人心疼的抱头痛哭,魏迟张了张想要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
“魏迟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愿计较多年的付出没有回报,我也不怪你发达后便弃了我,这些年就当我为自己眼瞎买单,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好吗?”
“够了别说了!”魏迟不忍再听下去,他不愿承认自己薄情寡义,为了攀高枝为了权势舍弃糟糠妻。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江揽月嘴角微弯,原来看到魏迟痛苦,心中这般畅快吗?
可…这点痛楚远远不够。
兵马司衙役见闹的差不多,便压着魏府家仆以及主使者魏母和魏绾儿入京城。
大燕国律法规定,无故入人家内者,仗八十。
魏母女二人私闯民宅盗窃财物,人证物证皆有,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江揽月几人跟着入兵马司录了口供,赶在封城门前回了庄子。
江揽月拿着金疮药进了忠伯夫妻屋子,见两人遍体鳞伤,她心里不是滋味。
怀着歉意朝两人盈盈一拜。
“忠伯,李婶子,此事因我而起,揽月在此向你们致歉。”
夫妻两人匆匆躲开,惶恐摇头:“护着庄子本就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夫人不必道歉。”
对两人的谢意江揽月默默藏在心中,想到今日的场景,若不是忠伯拼死抵抗,魏家那母女可能早得逞了。
思至此,江揽月多了丝猜测,看着忠伯问道:“忠伯,您曾经可有习过武?”
忠伯犹豫片刻,双眸微动,轻轻点头:“曾经在军营中跟着将军学过几招。”
江揽月了然,想来忠伯年轻时,在战场上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她看得出忠伯不想说太多,便也不去追问,只是叮嘱两人这几日安生养伤。
回屋后,江揽月坐在窗边想了许多,她似乎遗忘一件重要的事。
今日的事给她提了醒,虽说这一世早早与魏迟和离,可却无法保证沈佳雪那贱妇会不会再次绑架她。
考虑一番,江揽月觉得还是培养自己的护卫最靠谱。
夜渐深,凌晨才入睡。
因此天亮江揽月尚未醒,不知朝会上魏迟又被当众斥责,费劲心思在翰林院上值不过两日,又赋闲在家待业。
最丢人的还有母亲和妹妹尚在兵马司未捞出。
吃过早膳,江揽月带着珊瑚和如意入城。
一是准备主推的香料缺了味药材,二是去处理书铺里仅存的货。
入了城,江揽月三人先买了药材,一路闲逛听路人谈八卦。
听着那些人绘声绘色的表演,仿佛亲眼目睹,将魏家上下形容的似狼窝。
虽未有他们形容的那般夸张,可对于前世的她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心斋。
钱掌柜已经在铺子前面挂上清仓的公示牌,出入的人较往常多了几倍,想来用不了两日就能彻底清完书铺的货。
江揽月将香料坊的内部畅想,简单地和钱掌柜提了提,具体如何还需再细化。
三日后,寒山寺人声鼎沸。
方圆十里内,男女老少皆上寺里赏菊。
大早珊瑚将江揽月拉起来精致打扮一番,顺便给如意也装扮的娇俏可爱。
前半段一路平缓行驶,到了半坡,在江揽月等人的马车前方,不知谁家的马惊了,疯狂的横冲直撞。

进了庄子,入眼的便是不大的标准四合院。
忠伯唤来妻子见江揽月,李婶子是一路乞讨来到京城,忠伯救下她,两人便成了亲后,便一直在庄子上做事。
李婶子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珊瑚将人扶起,江揽月浅笑聊了两句,便让她退下。
疲惫突然席卷而来,江揽月洗漱后便睡下,未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魏府大门险些被人塌破,数不清的贺礼如流水般送进来。
魏母笑得嘴都快烂了,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奉承,顿觉以前的苦吃的值得。
望着落魄时瞧不起她的娘家亲戚,如今如哈巴狗似的讨好她,魏母白眼一番,心里得意。
“我家迟儿将来可是要入内阁当首辅的,你家的哥儿那比得上迟儿?”
赵氏咬碎了银牙,想到自己的目的,硬着头皮迎合:“是是是,孩子他姑,迟儿是有大出息的,那能和我们这些泥腿子比,只求孩子他姑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忙和迟儿说说,让我家安年进天德书院念书,将来安年有出息了,定会孝顺您的。”
魏母阴阳怪气讥讽赵氏,似乎要将曾经受的气撒个够,见赵氏伏低做小心里才舒服。
“哼!不过进天德书院罢了,对我家迟儿不过说句话的事。”
此话算是承诺,赵氏又是一顿奉承,哄得魏母送了不少好东西。
另一边魏迟左右逢源,有了前世的经验,他抢占先机搭上恪亲王世子。
再过五年当今圣上因为行事残暴失民心,被宗亲拉下皇位,又因无子嗣,恪亲王世子被过继,成了新帝。
新帝不计较他当太傅时,因课业苛责他,反倒惜他之才重用与他。
君臣二人亲密无间,共创太平盛世,他魏迟亦成为名留青史的纯臣,备受后人敬仰。
如今再回彼此微时,他定要扶持世子一路扶摇直上,未来共创辉煌。
然,他显然忘了彼时的他们,不过是没甚交情的陌生人。
魏迟回了魏府,便被魏母院里的婆子请过去。
见着儿子,魏母又是嘘寒问暖,魏迟静静听着母亲的关心,极为听话孝顺,魏母将这功劳归功于魏迟与江揽月和离。
没有江揽月,他们母子关系都变好了。
想到这,魏母不免唠叨道:“如今你已看清江氏的真面目,以后就不要和她纠缠不清。既然已经和离,我再为你寻一个大家闺秀娶回来打理家里。”
魏迟蹙着眉摇头,他母亲素来好心,只是容易办坏事,避免横生枝节,便将与梁国公府的事,还有与江揽月和离真相告知。
听完前者魏母笑得合不拢嘴,后半句笑容僵在脸上。
“迟儿,你要娶沈小姐我是一万个支持,可你为什么要同意江揽月带咱家的银子跑路?便是你要娶沈小姐,也不必休了江揽月,她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你就是贬妻为妾,她也不敢闹腾。”
“要我说,就把她留在府里,做甚送去庄子上?小心她心大,将咱家的银子卷走咯。”
魏母心疼的皱眉,昨日江揽月离开的急,她还未来得及查库房,自然不知银子都被江揽月拿走。
听到魏迟的话再也无法淡定。
旁人不知她可是知晓的,魏家的家业都靠着江揽月操持,魏家明面上的产业实际上写的都是江揽月的名字。
若是江揽月离开,他们魏府就剩下空壳子了。
魏迟自信摇头,揽月对他的心日月可鉴,定会默默等着他。
至于那些身外之物,不必放在眼里,以后他会靠自己挣回。
“娘,我与揽月私下的约定你别往外面说,若是被梁国公府知晓,定会怪罪我们,待日后我在朝中站稳脚跟,再接揽月回来当平妻。”
“另外做戏要做全,我已经让管家在内城寻一处新宅子,过两日咱们举家搬进去。”
这宅子既然已经留给揽月,他定会遵守承诺。
魏母一阵心疼,这个宅子价值千两,儿子就这么送给江揽月?
果然是狐媚子,惯会勾引男人的心,不行,她必须去找江揽月要回魏家的东西。
还有江揽月的嫁妆也要握在自己手里。
......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庄子外,忠伯前来禀报时,江揽月在整理从魏府带出的东西。
珊瑚担忧看向江揽月:“夫人,定是老夫人派人来找您!”
江揽月唇角勾勒一丝冷笑:“我还担心她不来呢!忠伯,隔壁庄子上的主人家是今日来查账吧?”
忠伯双眸一闪,瞬间明白江揽月的用意。
“是!今早隔壁的孟夫人带着奴仆过来查账,如今还在庄子上呢。”
江揽月眼底掠过喜意,这位孟夫人的夫君乃是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御史。
朝中的大小官员只要犯错,都被他弹劾了个遍。
魏迟与她和离之事,尚未传出,想来魏迟也觉得此时高中便抛弃糟糠妻名声不好听,有意拖延几日。
若此番她能利用孟夫人,将其事捅破到孟御史耳边,定能让他在朝中颜面无光。
外面婆子已大力敲门,江揽月换了一身破旧衣裳,眼眶涂了胭脂,双颊薄薄的脂粉显得脸色苍白。
这幅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悯,江揽月满意出门。
庄子外,婆子久等不到人开门,仗着魏母院里的身份,大声嚷嚷:“江氏!老夫人派我过来,还不赶紧开门?”
江揽月与魏迟和离之事已传遍府邸,她是魏府的下人,自不会再尊称前夫人。
因着婆子声量太大,隔壁庄子的下人频频看过来,很是不满。
孟夫人本来查账就觉得心烦,又被婆子的声音闹的额头发紧。
“外面是谁在吵闹?”
两家庄子隔得近,孟家庄子的管事少不了与忠伯交往。
自是对隔壁之人的身份了如指掌。
“夫人,隔壁庄子是新科探花的产业,昨夜里魏夫人突然带着行李过来,瞧着是要久住。”
“此刻敲门之人,听着那婆子的话,是魏探花的母亲魏老夫人派人来寻魏夫人。”
听说是新科探花郎的庄子,孟夫人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
夫君在朝中树敌众多,她不能私下与新科进士家眷闹出矛盾,免得夫君遭人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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