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频被他看到了,你知道他以为我是干嘛的吗……他以为我是被逼良为娼在酒吧干陪酒的……”
“我当时觉得这是哪里来的大傻子啊,又傻又好笑,我就顺着他话往下编,说我有个疯了的妈、不着家的爸、还有个身体不好在医院的哥,就指着我一个人挣钱了。”
这话半真半假,事实上是有个偏心的妈,家财万贯忙于工作的爸,管理私人医院的哥……
“本来就是逗逗他,结果他私信我说要帮我,我就好奇他会怎么做,结果加了联系方式就给我打了十万。”
虽然十万在易寒眼里不算什么大钱,毕竟一身衣服随随便便就十万了,但他却震惊于这人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大方。
遇见财神爷了这是?
易寒想,要么这人图他什么,要么真是傻子。
于是就一直和人聊着,结果对方从未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
嗯,是真傻子。
所以易寒就叫人小木头。
周砚安听得瞠目结舌。
这……
还能这样啊。
“你怎么忍心骗人家的,还不快把钱还回去。”
周砚安皱了皱眉,从易寒的描述中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单纯的人。
既然如此,更不能骗人家了。
易寒撇撇嘴:“我也是有点良心不安,但他一直以为我是个女的,说我不容易,他不接受啊。”
“而且,”他吞吞吐吐道,“他之后又给我打了三百万……”
周砚安一张温和的面容都被他这话气得皱起了眉,拿了个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易寒,你良心不痛啊!”
易寒抱着头跑了,“我知道错了,之后就找机会和他坦白还人钱,你别生气啊,我本意没想骗人啊。”
他走到玄关处穿上自己的鞋。
“别气啊,真别生气,我缺这三百万吗,过两天就和人摊牌,我现在去酒吧看看啊……”
说着穿完鞋就跑了。
周砚安无奈摇头……
易寒这玩笑真是开得太大了点。
但也可能不是玩笑,真要坦白早坦白了。
看来易寒也用了心啊。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也不知道阿野出差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发了两条信息也石沉大海。
————
被挂念的人正在隔壁市的饭局上。
陆时野考察了一天的项目,晚上和项目方一起吃饭。
饭间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项目方对陆时野这尊大佛不敢怠慢,招待的待遇都是顶级的。
陆时野坐在主座上,在他人谈论中偶尔才说几句话。
间或有人来敬酒,他也看情况喝了几杯。
成熟的青年在一桌子人里显得格外年轻,格外的鹤立鸡群。
他有些高傲,有些冷肃,穿着清爽,没有那些油腻的发言,只聊公事,不聊其他。
因此才让人更想攀附。
有陪酒的老总操闲心问了一句陆时野的感情状况:“陆总年轻有为,不知道成家了没啊?”
在座的人脸色各异,毕竟不在京市,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和周砚安的事情。
但饶是如此,说起这个话题也是他们高攀,因此没人贸然开口,这突然的一问打破了平静。
陆时野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看向问话的人,目光有些冷。
像是在说:关你屁事。
把人看得打了个寒颤。
“有爱人了,都八年了。”他冷声说道。
在谈到这一话题时,陆时野眼前浮现的是周砚安那张犹如谪仙般的俊美面庞。
是啊,除了周砚安,还能有谁呢。
“原来是这样,是我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