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大龙推文 > 其他类型 >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

一叶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一早,爸爸买菜买花买水果,带着我去探望姐姐。前几天我在学校时,爸爸就每天去姐姐家,妈妈一开始不准他进门,但她做饭难吃,又不好让生病的姐姐天天吃外卖,就放我爸进门做饭了。这天,她打开门发现我也来了,一张脸立马黑成锅底:“你来干什么?”我硬着头皮走进门,一脸讨好的说:“妈,我姐呢?”我妈看着我,眼神跟刀子似的,被我爸拽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说:“在房里躺着。”“我去看她。”我赶紧往姐姐房里走。感觉再在我妈眼皮子底下多待一秒钟,她都要大巴掌抡我了。卧室没有锁,一推门,一股不干不净的闷热暖气迎面扑来。姐姐背对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长发散在枕头上,看着油油的,好像好几天没洗过了。桌上乱七八糟的放着拆了封的药,地上到处都...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3-01 00:2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爸爸买菜买花买水果,带着我去探望姐姐。前几天我在学校时,爸爸就每天去姐姐家,妈妈一开始不准他进门,但她做饭难吃,又不好让生病的姐姐天天吃外卖,就放我爸进门做饭了。这天,她打开门发现我也来了,一张脸立马黑成锅底:“你来干什么?”我硬着头皮走进门,一脸讨好的说:“妈,我姐呢?”我妈看着我,眼神跟刀子似的,被我爸拽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说:“在房里躺着。”“我去看她。”我赶紧往姐姐房里走。感觉再在我妈眼皮子底下多待一秒钟,她都要大巴掌抡我了。卧室没有锁,一推门,一股不干不净的闷热暖气迎面扑来。姐姐背对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长发散在枕头上,看着油油的,好像好几天没洗过了。桌上乱七八糟的放着拆了封的药,地上到处都...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爸爸买菜买花买水果,带着我去探望姐姐。

前几天我在学校时,爸爸就每天去姐姐家,妈妈一开始不准他进门,但她做饭难吃,又不好让生病的姐姐天天吃外卖,就放我爸进门做饭了。

这天,她打开门发现我也来了,一张脸立马黑成锅底:“你来干什么?”

我硬着头皮走进门,一脸讨好的说:“妈,我姐呢?”

我妈看着我,眼神跟刀子似的,被我爸拽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说:“在房里躺着。”

“我去看她。”

我赶紧往姐姐房里走。

感觉再在我妈眼皮子底下多待一秒钟,她都要大巴掌抡我了。

卧室没有锁,一推门,一股不干不净的闷热暖气迎面扑来。

姐姐背对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长发散在枕头上,看着油油的,好像好几天没洗过了。

桌上乱七八糟的放着拆了封的药,地上到处都是用过的纸巾。

垃圾桶都漫出来了,也没有人倒。

看到一向清爽利落的姐姐变成这个样子,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站在床边,轻声喊她:“姐?”

姐姐不吭声,手指在屏幕上机械的划。

我说:“你身体怎么样了?如果不舒服的话,让爸爸带你去医院好吗?”

姐姐还是不理我。

“姐,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来吧,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推她的肩膀,鼻子开始发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啊……”

“嗤。”姐姐突然笑了一声。

我愣住了。

她坐起来,扭头看着我,她的眼窝因为憔悴而陷下去,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连荷,我和你有仇吗?”

我用力摇头,眼泪掉下来:“没有。”

她又问:“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没有……”

“你喜欢居延吗?”

我已经无地自容:“不是的……”

姐姐把脸凑到我跟前,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哭:“对不起,姐,我是为了气妈妈才那么说的,我真的很后悔……”

“嗤。”姐姐又笑了一声。

她笑得我后背发毛,不由得止住了哭声。

姐姐说:“哭呀,怎么不哭了?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哭不出来了。

我是诚心向她道歉的,如果她痛痛快快的撒气,无论打骂我都会忍着。

但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受不了,好像我是个心机婊,故意哭出来装可怜似的。

我擦擦脸上的泪,直起身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姐姐仰头看着我:“你在居延面前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哭着向他道歉?他一定原谅你了吧?”

“我知道自己干了蠢事,我很后悔,我跟他道歉还不能哭了?”

“蠢事?哈哈……”姐姐又笑起来,“为了气妈妈,难为你想出这样的理由。他摸你,亲你?你怎么不说他上了你呢?”

“姐,你!”这话说的,我也恼了,“你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居延哥吧!就因为我一句话,你们的订婚就吹了,我看,你们俩的感情也没多好嘛!”


听他提起居延,我问:“他怎么了?”

晏落皱着眉:“他跟你姐姐之间怪怪的,他们真的和好了吗?”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他俩都是话很少的人,之前也是这么相处的。”

“哦……”

晏爸要走了,晏落上了车,晏妈趴在车窗上对我说:“小荷,要是今晚家里没人,你还回我家去,打个电话给你叔叔,让他来接你。”

我心里暖暖的,说:“没事的阿姨,我姐家离这儿也挺近的,我有地方睡,你们不用担心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送走晏家人,我回了爸爸的病房,他和妈妈姐姐已经在吃饭了。

我不想打扰他们,就坐在门口等。

他们边吃边聊天,妈妈对爸爸说:“醉驾那人已经被抓了,一会儿警察过来做笔录。”

爸爸说:“唔。”

妈妈又说:“对了,还得告诉你的好大哥好大姐一声,平时总是咱们给他们随礼,这回看他们能拿多少。”

爸爸无奈:“我没啥大事,还是别跟他们说了,没得叫人担心。”

“为什么不说?要是他们连你住院都舍不得出点血,就别怪我以后一分钱不给他们随!对了,居延呢?”

这话是问姐姐的,姐姐说:“他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我让他回去了。”

妈妈感慨:“这孩子话不多,人是真不错。昨晚他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赶来了,跑前跑后,出钱出力,没有一点不耐烦。小薰,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姐姐说:“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却把他当女婿使唤……”

我妈打断她的话:“他就是我女婿!你要是不把他弄回家,我跟你爸死不瞑目啊!”

我爸说:“这,不至于吧……”

我妈很凶:“怎么!你想让小薰和居延分手吗?!”

“那倒也不是……”

我妈气呼呼的放下筷子:“都是连荷那个死丫头从中作梗,要不是她,我现在已经当上丈母娘了!现在你又因为她被车撞,我真是看见就想揍死她!”

爸爸的语气严厉起来:“你又来了,我出车祸是酒驾那个人不对,和小荷有什么关系?以后不准这么说了!你也不能再对她动手,今天你当着晏家人的面推孩子,上次还当着居延的面打她,小荷已经是个大姑娘,她也要面子的呀。”

我妈不以为然:“你就惯着她吧!”

这时,两个警察过来敲了敲门:“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过来做昨天车祸的笔录。打扰你们吃饭了吗?”

我妈说:“没有没有,刚吃完,你们进来坐,小薰,把这儿收拾收拾。”

我妈留在房里听我爸做笔录,姐姐提着饭盒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主动接过饭盒去扔掉,回来陪她一起坐在门口。

姐姐安静的坐在一旁绞手指,我有点坐不住,问她:“姐,你和居延哥和好了吗?”

姐姐的手指顿了顿,又缓缓绞缠起来,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我们现在只是同事。”

同事?

同事会给你买那么贵的婚房?

我忍不住打探:“姐,你知道凌云台吗?就是那个特别高级的小区,有玻璃走廊的……”

姐姐说:“知道又怎么样,买不起。”

天哪,她不知道。

居延到底要把房子捂到什么时候。


我正生着闷气,手里的票被晏落拿走了。

他把自己的票递给我:“反正我也不太想看,坐在角落里刚好睡觉。”

元素也觉得晾着我有点过分,这会儿跟着点头:“是啊,莲藕,咱俩坐一起吧。”

他俩都这么懂事,我的气消了不少,又把票换回来:“算啦,坐哪儿都能看,我这位置离出口近,上厕所很方便。”

晏落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元素感激的捏了我一把。

我的位置在后排最左边的角落,进去以后,我斜靠在左边扶手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吃着爆米花等正片。

谁知,正片开始不到十分钟,前面一对男女就凑一块儿了,两颗头转来转去,啃得难解难分。

他俩大概以为坐在角落里很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尴尬不已,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分散注意力。

但这两人一直在啃,在电影没有台词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口水声。

这场是满座,然而周围没一个人提醒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女的趴下去了,男的肩膀起伏,大口呼吸,像一条缺水的鱼。

我实在坐不住了,可乐爆米花都没拿,起身逃出了放映厅。

跑出来后,我越想越气。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来看电影,拿到角落票已经很不开心,又撞见这对不分场合发情的情侣,真倒霉!

我就去前台举报了他们。

影城工作人员很重视,立马叫保安去查监控,不多时,那对小情侣就被保安从放映厅里请出来,一路威胁着要写差评,骂骂咧咧的走了。

之后,工作人员连连道歉,送了我新的可乐和爆米花,还有两张影城的现金券。

但我已经没心情呆在这儿,连散场后的午饭也不想吃了。

吃什么吃啊,留下又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我给晏落和元素发信息说我有事先回家,然后带着可乐爆米花走了。

本来是真想回家,但到了影城楼下,想想这个点回家的话,爸爸肯定会担心我是不是跟朋友闹别扭了,说不定还要找晏落问东问西。

还是随便在外面吃点儿吧,过了饭点再回去。

附近有家一人食的小火锅店,我过去时他们刚开始营业,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突然被人拽住胳膊。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了晏落,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松开手,没好气的看着我:“我还想问你呢!拉我出来看电影,自己却先跑掉了。不是说回家吗,干嘛一个人来这儿吃火锅?”

我看了看他背后,问道:“就你一个?元素呢?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了?”

晏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好几个同学吗?我已经跟元素说了,我要送你回家,不参加他们的聚餐了。”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今天除了看电影,主要就是给他和元素牵线搭桥,没想到接连遇到糟心事,电影没看成,还把他俩拆开,真对不住元素的爆米花。

可是……

我又觉得好开心。

有晏落陪着,我就不是人群里多余的那个人了。


居延交了手术费回来,看到两边阵营,他略略一顿,走向妈妈她们。

姐姐小声跟他说了什么,他低头认真倾听,途中妈妈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姐姐没有理会。

猜也猜得出来姐姐要还居延手术费,妈妈不让,但姐姐不听她的。

多了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当没看见,晏妈强打起精神,对我妈说道:“丁姐,这位就是小薰的男朋友吧?”

人家大半夜特地跑来医院看我爸,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也不好再撒泼,勉为其难的接话:“是呀,他叫居延。居延啊,这是晏落的父母,你连叔的朋友。”

居延走过来,对晏爸晏妈伸出手:“叔叔阿姨,你们好。”

晏爸跟他握了手,一脸赞赏:“好好,一直听说小薰有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晏妈也跟他握了手:“这孩子忙前忙后的,真靠谱,人也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薰好眼光。”

居延微微一笑:“承蒙谬赞。”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会很做作,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

他们在前面寒暄,晏落转过身,帮我理好被摇乱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

我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手术灯。

周围的一切都像电视里的画面,明明我身处其中,感觉却是那么不真实。

车祸、癌症、治不好,这不是韩剧三件套吗?

又不是演韩剧,而且从家到学校那么近,这条路爸爸走过很多次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就像晏落说的,他联系不上我可以给晏落打电话啊,为什么非要出门找我?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晏妈跟居延客气完,扭头看见我,她两眼含着泪,用自己的手包着我的手。

晏爸也回到晏落身边,一伸手搂住我们俩。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关怀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冰凉的身体被他们捂热,我也慢慢回过了味儿,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刚走出来就被我妈扯住:“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对她点点头:“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的骨折和内出血经过手术处理,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抓着医生哭,姐姐过去把医生解救出来,道过谢后就把我妈拉到一旁,给推着病床出来的医护们让路。

看到病床,我立刻走上去。

经过一场手术,爸爸好像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安静的躺着,鼻子上插着管,苍白的脸上带着鲜艳的擦伤。

我抹着眼泪跟床走,心里又疼又悔。

要是今天早点回家就好了。

要是我手机有电就好了。

幸好爸爸没事,如果他出不来,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妈暂时没力气收拾我,被姐姐搀扶着走向病房。

医生们在里面调试好仪器,说家属可以进去了。

晏妈看过我爸后,对我妈说:“丁姐,连哥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太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又拉着我说:“这里只有一张家属床,小荷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睡我家吧,明天我们再带她一起过来,还能给你们捎点东西。”

我妈摆摆手:“带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


电梯终于来了,居延说要带我去姐姐家。

我默默地跟着他走进去。

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还是不要去晏落家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问发生了什么,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上车后,居延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说要带我回她的住处,让姐姐离开时带上我的东西。

挂了电话,他发动了车子,我坐在副驾,听到他咳嗽了一声,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还是你穿吧。”

“不用,你穿,开暖气了。”

他说话还是硬邦邦的,全程都没看我一眼。

我讪讪的说:“那好吧。”

穿上外套,我转过脸,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

这次我和妈妈吵架的导火索是姐姐,离家前我还把姐姐撞了一屁墩,现在却被她男朋友带着去她家避风头,心里真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姐姐和居延会不会讨厌我。

被惊醒的头疼劲儿还没过,没一会儿我就晕车了,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最后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居延立刻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着我:“不舒服?”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有点儿晕车。”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解开安全带:“你在发烧,我去买药。”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没事,睡一觉就……”

回答我的是“砰”的关门声。

我看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药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居延,一个没见几面的外人,都这么关心我。

我的亲妈,却把我的自尊视作无物,随意践踏贬低。

她为什么要说我装睡?这有什么好装的?达不到她的期待,我连觉都不能睡了吗?

有什么不满不能悄悄说?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姐姐和居延的面责骂我,让我难堪?

我是不如姐姐,可也不至于像她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啊!

还有,一旦母女吵架落了下风,她就先哭,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真是受够了!

没一会儿,居延带着药和水回来了。

他把药片剥出来递给我,还拧开水递过来。

“谢谢居延哥。”

我吃了药,裹着外套,额头倚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药效上来,我开始犯困,但不好在车上睡,只能强打精神。

十多分钟后,姐姐家到了。

姐姐住在市区的单身公寓,我只来过一次,就是她刚搬进来那阵,我和爸妈带着吃的来看她。

我妈那时还想跟姐姐住,说可以帮她洗洗衣服做做饭,等她工作稳定了再走。

但姐姐拒绝了。

姐姐说,自己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衣服有洗衣机洗,家务可以请钟点工,饭有公司管,如果妈妈每天都在家做饭等她,她会觉得有负担。

妈妈很欣慰也很遗憾,回来后还不住地心疼姐姐,说她太独立了。

这次来了她家,一进门我就发现这里的陈设和半年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男人的东西,想必居延平时也会过来。

居延让我去姐姐的房里休息,我困得不行,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就说了声“打扰”,走进姐姐的房间里,上床很快就睡下了。

昏沉中,我觉得身上一重。

药效让我疲惫不堪,意识混乱,我费力撑开眼皮,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直勾勾的盯着我,像两只漂浮在空中的黑洞。

又是鬼压床?

这次好吓人啊。

我想醒过来,但抽不出手,也喊不出声,只能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近。

突然,眼前一黑。

我敌不过黑暗带来的困倦,彻底昏睡过去。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回到家里,姐姐和居延果然已经走了,只有爸爸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

没见着居延,我松了口气,提着晏妈打包的饭盒走进厨房:“爸,我回来了,这是阿姨做的花生猪脚,咱们中午吃吧。”

爸爸拿着锅铲回头,看着满当当的饭盒笑了笑:“你阿姨真疼你啊,装这么多。你把橱柜里那个大面碗拿出来装猪脚,腾腾饭盒,下午我给他们炸点东西送过去。”

“嗯。”我把碗拿出来,一边往里倒猪脚一边问,“我妈呢?”

“她呀,又在房里欣赏珍珠项链,今天都不知照多少回镜子了。”

想起妈妈收到项链时那喜极而泣的样子,我撇撇嘴。

居延还真是会收买人。

这时,爸爸感叹一声:“没想到你姐姐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一直都那么省心,感觉还没怎么关心过她,她就长大了,爸爸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我说:“我不省心吗?”

爸爸笑着说:“你也省心!只是你姐姐……哎呀,菜行了,去叫你妈,马上开饭。”

“好吧。”

主卧的门是开的,我过去时,我妈正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串项链放进盒子里。

她知道我回来,我还没开口,她就没好气的对我说:“有家不回,天天跑别人家干什么?你跟晏落是朋友不假,但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还有,女孩子屁股沉讨人厌,以后少去他家。”

她一讲话我就火大:“他家里人都没赶我,你管我呢!”

我妈一脸洞察世情的样子:“人家只是跟你客气而已,你还当真了。”

听到她这么说晏家人,我真想反驳“人家才跟你不一样”,但是话到嘴边,算了,忍住,反正也吵不赢。

今天中午的菜除了晏妈那道花生猪脚,其他全是昨天那桌剩菜加工的。

坐下后,我第一筷子伸向猪脚,我妈说我馋,没出息。

好胃口瞬间没了。

我爸看到我脸黑,赶紧找补:“猪脚大补,还能美容呢,再说晏落他妈妈的厨艺比我好,孩子爱吃你就让她吃嘛!”

说着,他又给我夹了一块猪脚:“乖女儿,多吃点。”

我妈找不着能说我的点,开始怀念姐姐:“也不知道小薰他们中午吃什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没能好好看看她,她最近又瘦了,工作就这么忙吗……”

我低头啃猪脚,无视她的碎碎念。

她对我和姐姐区别对待得这么明显,说不伤心是假的,有时我都怀疑她不是我亲妈。

但这话我不敢问。

因为以前问过。

那是我上初中时,她带着姐姐去买新裙子,又把旧裙子给了我。我气不过就哭着说她是后妈,我妈一听,当场眼泪滂沱,比我哭得还伤心。

她骂我是白眼狼,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错过了升职还浪费了青春,我却这么没良心,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如果我觉得她坏,大可以让我爸给我找个后妈。

爸爸也批评了我,说我太伤妈妈的心。

那是他对我最严厉的一次,虽说后来他带我去买了条新裙子,但之后我就对新衣服失去了兴趣,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再说妈妈是后妈了。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他要把他和姐姐的婚房,送给我?

我第一反应是:他在逗我。

但他从没跟我开过玩笑。

只能是我听错了。

所以我自动略过了这句话,跟他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楼吧?你跟姐姐还能说说话。”

他应了一声,继续开车,好像从没说过那句话。

到了姐姐家,姐姐看到居延送我过来,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但听说大堂哥闯进家里偷东西时,她吸了口凉气:“什么?他怎么能……”

我怕她不信,还解开领口让她看我的脖子:“他还掐我呢,你看!”

喉咙还疼着,想必掐痕还在,姐姐看了一眼,让我把扣子扣回去,又对居延说:“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吧。”

居延起身,对我说:“好好休息。”

然后跟着姐姐出门了。

他俩一走,我就冲到阳台上往下看。

没一会儿,姐姐和他站在楼下,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我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快点和好快点和好快点和好……

结果,姐姐甩了他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我在楼上都听得到,心里也跟着一抽:祖宗,又怎么了?!

姐姐扭头跑回来。

居延站在原地,抬手蹭了一把脸,也转身走了。

姐姐是哭着回来的,进门也不理我,冲进房间摔上门。

我站在客厅里,看看她又看看阳台。

虽然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十有八九是掰了!

完了。

我妈要扒我的皮了。

这一夜,姐姐没睡好,我也没睡好。

躲在洗手间里的大堂哥,居延那句“那就送给你”,还有房里姐姐那压抑的哭声。

这三人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

姐姐和居延的关系破裂又让我想到大年初一干过的那件蠢事,越想越焦躁,越想越懊悔。

直到窗户发白,我掀开被子坐起来。

根本没睡着。

突然,手机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我妈。

不想接,又不敢不接,只得接通:“喂,妈……”

“连荷!”开场是熟悉的炸雷,然后是连珠炮,“你在哪儿呢?又去晏落家了?我不是让居延接你去你姐家了吗?你大伯说你大堂哥去我们家了,现在还没回,他人呢……”

“妈,你把手机给我爸,我跟我爸说。”

“他就在旁边,有什么不能说的?”然后,她的声音飘了一下,说道,“我开了免提,你爸也在听,说吧!”

那……那好吧。

你们俩都要挺住。

我就把大堂哥来家里偷东西、居延报警后送我到姐姐家的事告诉了他们。

我妈一听,果不其然的炸了:“你借给他们两万?他们嫌不够还要上门偷?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今儿个真是开了眼了!”

爸爸在一旁劝她:“你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

我妈像个喷发的煤气罐,怒火万丈:

“医院怎么了?他们心疼你住院吗?两手空空的来看你,转头就去偷你家,这是人干的事儿?就是你这熊样,他们才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脸,这回偷到我头上,我非让他进去坐上几年长长记性!我丁琳可不是好惹的!”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