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回到集团后就迅速投入工作中。
罗昱把集团扩张的第一个项目交给她，她拿出十成的精力应对。
晚饭约见客户谈合同，推开包厢，第一感觉是清爽。
第一次这种饭局包厢里没有熏天的烟味。
走进去才发现，饭桌主位上坐着的，是好久不见的霍靳言，他正直直看向她。
他醒了。
罗嘉先是一愣，然后是松了一口气。
既是为奶奶，也是为自己。
时刻与一条人命挂钩的感觉并不好受。
霍靳言自然地拉开旁边的座椅，罗嘉没有推辞，直接落座。
他们曾经在酒局上打过无数次配合，彼此十分默契。
这次也不例外。
当客户提杯的时候，罗嘉率先举起酒杯。
霍靳言胃不好，酒局一向都是罗嘉帮他顶着，再由他把两人安全送到家。
但这次，霍靳言忽然按下了她的杯子。
“罗小姐身体不适，这杯我来。”
罗嘉不解。
她什么时候身体不适了？
提杯的几个老板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和霍靳言推杯换盏。
第二轮、第三轮……直到合同签完，霍靳言都没让罗嘉沾一滴酒，甚至还阻止了点烟的人。
罗嘉借口上洗手间出去结完账，转身就看见霍靳言也出来了，站在露台望着她。
她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身体康复了？”
“嗯，多谢你来看我。”
罗嘉低头，避过他深沉的目光。
“没什么，奶奶很担心你，我不想她着急。”
“今天……谢谢你，但不必这么照顾我。
我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该怎么谈生意我懂。”
霍靳言低着头，走廊照过来的光勾勒出他消沉的轮廓。
“嘉嘉，如果不是我奶奶，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见我？”
罗嘉顿了几秒，说：“我已经放下了，霍靳言，你也放下吧。”
她抬步往回走。
霍靳言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说：“我放不下……”罗嘉走到包厢门口，刚推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讥讽下流的话语。
“罗嘉那个小荡妇，都嫁别人了霍总还这么护着，看样子是有点功夫在身上，不然怎么让霍总念念不忘。”
“真是小看她了，一个孤儿把罗家霍家两大豪门继承人迷得团团转。
他们三个人一起长大，谁知道是不是从小就把功夫用在两个钻石王老五身上了……我听说有的孤儿院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专门教小女孩……你懂的……”罗嘉神色漠然。
她嫁给罗昱的那一天，就对这样的流言蜚语早有准备。
事实上，从她离开孤儿院，进入罗家和霍家的社交圈，这样的流言也没少过。
但她是生意人，只要那些人老老实实合作，被他们背后说道几句也不会少块肉。
他们不跳出来打脸，罗嘉可以当做自己没听见。
刚准备敲门给里面提个醒，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
紧接着一个残影从她身边冲进去，一把掀了桌子。
“你们是什么东西！
也敢对她说三道四！”
霍靳言踩着一地狼藉，冷冰冰地看着刚才嚼舌根的几个男人，整个人释放出有如实质的威压。
那几个老板吓得脸都白了，不住道歉。
“对不起陆总，我们酒喝多了，是我们嘴欠……”霍靳言冷冷地说：“你们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那几个人恍然大悟，冲着罗嘉鞠躬求饶。
“罗小姐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我们以后一定管住嘴巴！”
罗嘉沉默几秒，说：“几位老板，道歉不是用嘴说的。”
“合同金额再加一成。”
既然撕破脸了，干脆狮子大开口。
那几人憋憋屈屈地重新签了合同，灰溜溜地走了。
罗嘉看着面色难看的霍靳言，叹了口气。
“脾气也发了，威风也耍了，你还板着脸做什么？”
“托你的福，我又要去开发新客户了。”
霍靳言不说话，缓缓坐到沙发上。
罗嘉蹙眉：“霍靳言——嘉嘉，”他捏着眉心靠在沙发背上，“我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