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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

书云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姐姐,我给你关门!”“你家两个逆子还得接着打,要不然不长记性。”“找你婆婆跟刘家人来逼你,真不是东西。”“村长都没来,说明压根就不想管这个事情。”铁牛媳妇帮他们关门,也挡住外面看热闹的人。惹得其他人不满地喊着,“铁牛媳妇,你这就不厚道了。”“就是,难得周寡妇打儿子,这热闹不让我们看。”“山子娘打女儿很常见,打儿子我可是头一次看。”“哎呀呀,你是头一次,我们可是第二次看了。”听到外面的话,周彩霞噘着嘴,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开心。她跑去拿扫把,“娘,用这个。”“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多事的。”“娘,我们就是跟奶奶诉苦,其他事情都跟我们没关系。”“再说,要不是我们去找奶奶,你能拿到这簪子吗?”“我们是有功劳的,你不能打我们,你上次打我...

主角:张春花傅瑾奕   更新:2025-01-03 1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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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春花傅瑾奕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书云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姐姐,我给你关门!”“你家两个逆子还得接着打,要不然不长记性。”“找你婆婆跟刘家人来逼你,真不是东西。”“村长都没来,说明压根就不想管这个事情。”铁牛媳妇帮他们关门,也挡住外面看热闹的人。惹得其他人不满地喊着,“铁牛媳妇,你这就不厚道了。”“就是,难得周寡妇打儿子,这热闹不让我们看。”“山子娘打女儿很常见,打儿子我可是头一次看。”“哎呀呀,你是头一次,我们可是第二次看了。”听到外面的话,周彩霞噘着嘴,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开心。她跑去拿扫把,“娘,用这个。”“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多事的。”“娘,我们就是跟奶奶诉苦,其他事情都跟我们没关系。”“再说,要不是我们去找奶奶,你能拿到这簪子吗?”“我们是有功劳的,你不能打我们,你上次打我...

《家有逆子无人送终?老娘掀桌就干张春花傅瑾奕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大姐姐,我给你关门!”

“你家两个逆子还得接着打,要不然不长记性。”

“找你婆婆跟刘家人来逼你,真不是东西。”

“村长都没来,说明压根就不想管这个事情。”铁牛媳妇帮他们关门,也挡住外面看热闹的人。

惹得其他人不满地喊着,“铁牛媳妇,你这就不厚道了。”

“就是,难得周寡妇打儿子,这热闹不让我们看。”

“山子娘打女儿很常见,打儿子我可是头一次看。”

“哎呀呀,你是头一次,我们可是第二次看了。”

听到外面的话,周彩霞噘着嘴,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开心。

她跑去拿扫把,“娘,用这个。”

“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多事的。”

“娘,我们就是跟奶奶诉苦,其他事情都跟我们没关系。”

“再说,要不是我们去找奶奶,你能拿到这簪子吗?”

“我们是有功劳的,你不能打我们,你上次打我还疼着了。”

周正河跟周正海赶紧讨饶,棍子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真疼。

“你骂谁死丫头!嘴巴不干净,就打你!”

“找旁人来教训你老娘,你真出息。”

“我不改嫁,吃就是不死心。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挖煤。”张春花一边打一边骂。

儿子要卖她,那不如她先一步将儿子给卖了。

打完老二打老三,扫把是最好用的武器。

周正海一开始为了颜面,再痛都没有喊出来,可很快他就忍不住。

惨叫声连连……

门口聚集的人群并没有散开,大家伙听得津津有味。

现场站着的铁牛媳妇,真是无比幸福。

看人家打孩子,哪哪都觉得舒服。

周彩霞跟周彩云,一个摘菜看,一个翻草药看。

生怕没有干活,等娘一转身打的就是她们。

长期挨打骂的孩子,是非常有眼力劲的。

“累了,今天到此为止。”

“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记住了,听话这个家就还有你一张床,不听话立刻滚。”

“周正海这簪子,就算赔我老母鸡的银子。想要去学堂,你就去接活干。”

“还有你,想成亲,去码头扛包,去挖煤,去砍柴,随便。”张春花一手叉腰,一手用扫把指着两个儿子。

看着他们两只手抱着头缩在那里,她就觉得烦,怂包!

“这就完了!”

“大姐姐,你是不是没吃饭,我们家有羊奶,现在我就给你端一碗。”

“不,两碗。一碗你自己喝,一碗两个闺女喝,煮开就成。”铁牛媳妇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她直接去厨房,拿一个罐子就往家里走去。

“哎哎,你们别挡路。”

“我跟春花大姐,现在可是好姐妹。”她扭着粗腰,得意地说着。

其实吧,她一直都教张春花硬气点,不要给三个儿子当牛做马。

以前对方不听,搞得她都很恼火。

现在对方有了大改变,铁牛媳妇将一半功劳都放在自己身上。

所以,她很自豪。

张春花没想到邻居如此大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羊奶可是个好东西。

全村就她一家养着母羊,其他人想喝都喝不上。

这里面也是有缘由的,他们家狗蛋生下来就体弱,跟只小猫似的。

两个最强壮的人,生了全村最弱的娃。

这母羊就是给狗蛋补身体,母羊下的小羊羔子长大也是一笔进项。

“来,羊奶!往后每天我给你家一碗羊奶,你们母女三个人都要好好补一补。”

“瞧瞧这气色,真不好。这女人得对自己好一点,除了狗蛋喝,我每天都喝的。”铁牛媳妇咋咋呼呼,人是真大方。

张春花看着满满一罐子的羊奶,太感动了,“大妹子,这个你拿去。”

“炖鸡炖肉时放一些,特香,对狗蛋身体好。”

她可不能白拿邻居的羊奶,做人要有来有往,才能常来往。

可家里没什么好送的,拿出晒干的菌菇。

“那咱们都不要客气,让孩子们都好好的。”

“你可不能给这两个臭小子喝,那样我就不跟你好了。”铁牛媳妇特意提出来。

他们两家只有一墙之隔,狗蛋要不是看得紧,一定会跟着学坏。

“他们不配喝。”张春花丝毫不掩饰的嫌弃,让铁牛媳妇放了心。

她高兴地哼着小调回家,路过周正河时,还假装不小心地踢了一脚。

“哎呀,不好意思。婶子没瞧见你跟一条狗一样趴在这里。”

道歉了,似乎又没道歉,还骂人。

周正河想骂回去,可看到对方壮硕的后背,不敢了。

“三弟,咋办?娘现在不做咱们的饭,再去奶奶家,肯定没饭吃。”他小声地与三弟商量。

“去季家村,大哥带走了十两银子,得分。”周正海可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占了这便宜。

十两银子,他就是分三两银,跟夫子好好说,那也能先上学。

“对,得分。咱们现在就去,脸上衣服上的灰尘跟血都不要擦,就这样去季家村闹他们。”

“大哥大嫂就这样当,就等于拿我们不当人。”周正河与三弟一拍即合。

两个人就悄悄地出门,也没跟亲娘打声招呼。

周彩霞跟周彩云看到就跟没看见一样,因为上前去问,一定挨揍。

娘说了,不用管他们。

她们等着羊奶喝,想想就很期待。

“快进来,喝羊奶喽。”张春花也是第一次喝,尝了一口就美上天。

她将羊奶分成三份,每份都接近一大碗,可见铁牛媳妇真不错。

以前她们互相看不惯,经过今天这一闹,都认识到对方的好。

“娘,这羊奶闻起来很香,一点都不膻。”

“真好喝,我也是喝过羊奶的人了。”周彩霞捧着碗,满脸幸福。

嘴巴周围还有一圈白胡子,看起来好笑又心酸。

张春花想抓一只羊回来,可想到那三个逆子,就觉得不妥当,万一被他们拿去卖,可就亏大了。

“娘,我跟妹妹先抬水浇菜园,然后再挖点野菜回来。”

“再过几天,咱园子菜就能吃上。”周彩云喝完羊奶,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不去再干点活,她都觉得对不起娘。

“娘,姐,你们看那几个人干吗一直盯着我们家。”

“他们不是村子里人。”周彩霞指着外面,几个衣着怪异的人。

张春花顺着女儿的手看过去,皱着眉头,“几位大哥,你们找谁?”


“按不按手印,随你们,反正我跟三弟是娘的好儿子。”

“我们都听娘的话,不像你,整天惹娘生气。”

周正山气得恨不得再晕一次,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不得不低头,“拿过来,我们摁手印。”

季香荷想说点什么,可面对丈夫的眼神,赶紧照做。

张春花收过来,满意地看了下,“老三这学没白上,这字写得挺好,跟你爹差不多。”

周正海心想果然如此,娘是识字的。

毕竟嫁给爹那么多年,他们三个也是读过书,跟着后面认一些字,会一些词语也不奇怪。

“儿子往后定会更加努力,不会辜负娘的期望。”周正海表态,他向来是识时务的人。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先听着,等待时机。

“全部都跪下!”张春花笑着的脸突然转变,眼睛一瞪。

周正河膝盖一软,第一个跪下,这几天真是被打怕了。

周正海也跟着跪下,有不甘,但老师了。

“娘,正山身上有山,能不能不跪?”

“我代替他跪,娘你要罚就罚我吧,我皮糙肉厚不怕。”季香荷跪下,言语间还在挑拨丈夫与婆婆的关系。

周正山哭着说,“娘,儿子……”

张春花也不说话,就看着他,这是一种无形的施压。

“儿子跪!”周正山跪下那一刹那,皮肤撑开,痛得鼻涕眼泪一起下。

他痛苦地求饶,“求娘饶了儿子这一回,我错了!”

张春花看他们都跪在面前,心里更是畅快,她的命运再也不要被他人主宰。

“老大,这是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明天你照旧下地,这点皮肉伤算不得什么,农忙时谁家爷们身上没伤。”

“老大媳妇我给你点草药,你给老大敷上。明天开始,洗菜洗衣,喂鸡鸭打扫前后院子都归你。”

季香荷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活,她小声地反抗,“娘,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你看看村子里有孩子的妇人都是怎么干活的,我没让你下地,挑水干重活,就是照顾了。”

“咱们家不养闲人,不想干就回季家去,看看他们让不让你干活。”张春花对不孝的孙子,也没多少期待。

哪个乡下女人怀孕生孩子不干活?

自己好好养着这个儿媳妇时,也没见她多孝顺,往后更不会指望她孝顺。

“好,我们干。”

“娘,儿子可以先回去上药吗?”周正山痛得快受不了,依旧跪着不敢站。

直到亲娘点头,他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老二,咱家菜园子,挑水劈柴的活都归你。”张春花继续分活。

周正河见大哥那样都得下地,他赶紧应下来,“娘,我知道了。”

“老三,你抄书先攒束脩。攒够束脩后,要往家里交生活费,一个月交一百文。”

“做不到,你这书不读也罢。”张春花知道老三花花肠子多,他要是想挣钱,指定有门路。

“娘,儿子努力试试。”周正海没直接答应,满脸为难。

娘真不给他读书的钱,还让他交生活费,这还是亲娘吗?

周正河吓得赶紧跑,要是娘也让他交一百文,他上哪里去搞钱。

奶奶跟大伯母三婶他们,都不是娘的对手。

往后他要是不听话,真得出门当叫花子要饭吃,想到那样的后果,他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挑水去。

周彩霞看着二哥挑着水桶就跑,就跟有狗撵似的。

她刚刚想趴在门上偷听,被姐姐拉开,所以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看见三个哥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就跟死了亲爹一样。

不对,他们的爹,早就死了。


“吼什么!这个家所有的钱都是我带着彩霞彩云赚的。”

“别说鸡蛋了,明天我就让她们吃肉都是应该的。至于你这个不赚钱的人,就去吃野菜杂面。”

“你当你是少爷吗?指望老娘伺候你,自己做自己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你们的饭。”张春花冲着二儿子吼着。

“娘,明明就是你说男人身子金贵,不能干活,要多吃好的补一补。”十六岁的周正河瞪着娘,她怎么说变就变,还变得这么彻底。

张春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二儿子,然后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以前很多话说错了,这样可以吗?”

这模样吓得周正河跑了,“娘你疯了,真疯了,我不吃了。”

对,她就是疯了!

张春花总有一天让他尝一尝被野狗撕咬的痛。

周彩霞舔舔嘴角,鸡蛋的香味还在嘴里,不懂娘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子。

不会是山中妖精上了娘的身体吧,如果是,那就请妖精多待一阵子。

她跟姐姐就可以多过点好日子。

“娘,我的饭怎么还没送过来?”

“你吃个鸡蛋补身体,我赞同,她们两个丫头怎么配吃!”周正海看着三个鸡蛋壳,蹙着眉头不满地嚷嚷着。

娘真是老糊涂,现在居然学会了浪费。

“老三,你上学堂的钱,是两个妹妹从小挖草药,摘野果子,养鸡卖蛋,一点点攒的。”

“她们不配,你配吗?你十三岁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懂感恩,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张春花痛斥着老三。

最大的屋子,最厚的棉被,最体面的衣服,吃饭端到屋子里,洗脚水都是妹妹给他打好。

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读书。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他跟他那个爹一样,自私到骨子里。

“娘,我是童生,马上就是秀才。”

“等我考中后,你们都跟着沾光,现在付出一点点而已。”周正海最恨娘念叨,挣钱辛苦,不容易。

他读书才是最辛苦,最不容易的。

他是全家的希望,他们就该捧着他,而不是到现在束脩钱凑不齐。

“你考中后的光,我们不沾了。你读书的钱,自己去挣,饭自己做,衣服自己洗。”

“彩云,彩霞不准给他们做饭洗衣,跟娘回屋歇着。”张春花多看一眼这逆子,就恨不得塞回肚子里。

就是生头猪,生条狗,都比生他强。

“我不会做饭呀,娘——”周正海见娘真不给他做饭,真急了。

他一个读书人,哪里会厨房的活。

他不懂,娘怎么就变成这样子。

“不会,就饿着。”张春花扔下一句话,她才不会心软。

周彩霞跟周彩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刚刚进村时,旁人说的话,她们还不相信。

娘平时将儿子当宝贝一样,都舍不得骂一句,怎么会打?

现在亲眼看着,娘平等地将三个哥哥打骂一通。

这太阳真打西边出来,六月飞雪了,真是罕见。

“站在那做什么,快进来,这新被子你们铺上,这几天倒春寒,夜里冷。”

“这里还有点布,娘给你们俩做一身衣衫,再做一双鞋子。”张春花见女儿衣服布丁打补丁,脚趾头都露出来,就很自责。

“娘,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笑起来,我更怕了,你到底想干啥!”周彩霞站在那,不肯上前。

周彩云舔着干裂的嘴唇,眼神里也一样是害怕。

这样子,张春花转过身捶胸,心口疼,疼得她都快呼吸不过来,都是她的错。

“娘,你别生气,我们听话。”

“妹妹,你快跟娘认错。”周彩云见娘后背都在发抖,肩膀一耸一耸的,立刻跪在地上。

她们生出来,就让娘遭了那么多罪,是她们对不起娘。

周彩霞咬着嘴唇,不肯认错,她没错。

“着火了!”

“娘,着火了。”

周正海大声地喊着,他跟二哥没饭吃,只能自己做。

结果,厨房被点着了!

张春花气得赶紧先救火,幸好水缸里水是满的。

着火的地方,就是灶台后面的那一堆柴,几桶水下去就灭了。

张春花深吸一口气,幸好房子没点着。

她转身拿了一根湿柴,对着杵在那一动不动的两个儿子打过去。

“废物,两个废物。”

“烧锅做点饭,都能烧着房子,还能干什么!你们别吃了,饿着吧!”

不管他们是故意的,还是真不会。

做错事就该挨打,张春花下手挺狠,打得两个儿子跳脚。

“娘娘娘,痛痛痛。”

“娘,儿子知错了。”

柴火打断了,张春花这才扔掉,瞪着两个儿子,“将厨房收拾干净,要不然我打断你们狗腿。”

周正海委屈地哭起来,他一直都是这个家最受宠的那个,巨大的落差,再加上肚子饿,再也忍不住了。

“娘,儿子到底做错什么?你这样对我!”

“是你说,只要我用功读书,什么都不用管,家里一切都紧着我。”十三岁的半大小子,蹲在一角,用袖子擦眼泪。

张春花本能地想要安慰儿子,可想到那句母子情分已断,仁至义尽,收回了手。

“惯儿不孝,肥田出瘪稻,老祖宗说的话。娘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她转身回屋子,浑身脱力。

重生这一天来,她耗尽了精力,脑子昏昏沉沉。

她也分不清,这一切是做梦还是真的,睡一觉再说吧。

她沉沉地睡过去,连大女儿给她洗脸洗脚都没有醒。

“姐,这是咱娘吗?会不会是妖怪!”周彩霞趴在一边,看着娘的脸。

她们跟娘睡在一个屋子里,娘睡一张床,她们两个睡一张。

小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凑过来,娘睁开眼就会骂她。

后来,她就不敢了,睡在那一头,腿脚都要蜷缩起来,唯恐碰到娘。

“瞎说,娘要是妖怪,一口就可以将我们给吃了。”

“糖水,白米饭,荷包蛋,娘大概是想弥补我们,明天我要更努力地采药,多卖一些钱。”周彩云忙完后,也趴在床头看着娘。

这样,就很幸福。

张春花梦中哭得很厉害,现实中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两个女儿赶紧帮她擦,擦了又流下来,最后她们三个一起哭起来。

张春花听到女儿的哭声,猛地一下坐起来,大眼对上两双小眼,都是红通通的。


“痛痛!你们不要打了。”

“我……”

一股臭味袭来,赵巧珍一脚给张富贵踢拉了,这才嫌弃地收回脚。

张春花还是不甘心地冲着他头抽了几下,反正要被老娘骂,不如多打几下,这样才划算。

“娘,狗蛋哥是保护我才被舅舅打的。”周彩霞不能让狗蛋哥被白打。

“狗蛋,你有没有事?大姨给你请大夫去。”张春花满脸愧疚,这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护着彩霞。

赵巧珍也是心痛地看着儿子,“你哪里疼,那狗东西打你哪里了?”

周狗蛋起身,将手伸出来,“大姨,娘,他推我一下,我就手掌擦破皮,抹点药就好了,没大碍。”

“这怎么能是没大碍,孩子你是读书拿笔的。”

“这是天大的事情,都是张富贵的错,等会他爹娘来了,妹子你得多要点赔偿。”张春花真是很抱歉。

“姐,这事情跟你没关系,都是这个狗东西的错。”赵巧珍冲着张富贵又啐了一口。

“咦!真臭,谁屙屎屙到院子里了。”

“舅,原来是你呀,我带你去换衣服。”

“哎呀,不好意思,舅,我没抓紧你。”周正河过来扶着舅舅,然后突然松手,让张富贵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张富贵指着周正河,这裤裆里有粑粑,更加难受。

周正河拉扯着舅舅跌倒几次,终于跌到茅坑里了。

“娘,舅舅掉茅坑了!”

“大哥,快过来帮忙捞一下。”周正河大声地喊着。

赵巧珍郁闷的心情,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舒畅了,“姐,你家老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周彩霞瞪大嘴巴,“我二哥真牛。”

“等下外祖母他们来,天都要塌了。”

“姐,我们快将物料搬到婶子家。”

赵巧珍反应过来,“对对对,都搬到我家去,往后大家都在我家做活,场地费还给姐姐你。”

“反正最后都是奖励我们,我还少走路,沾光了。”

她赶紧带周家小姐妹,搬东西。

要不然张家那些人来,会直接抢的。

“娘,还有鸡鸭跟猪,一起赶到我们家。”

“大姨你厨房里有啥,也一起拿过来。”周狗蛋提醒着,他是个心细的人。

周正山跟周正河忙着去茅坑捞舅舅,一不小心,他们两兄弟又让舅舅吃了不少屎。

他们小时候,这个舅舅就来打秋风。

娘以前惯着他们三个儿子,更是惯着这个舅舅,对上他准没好事。

尤其是舅舅就比他们大几岁,经常打人。

周正河是被打得最多的,趁这个机会,可得好好地报仇。

张富贵被捞出来时,奄奄一息。

周正河一桶又一桶水地泼在他身上,洗个差不多,这才拖到水塘边,再给他踢下去。

张富贵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在水塘里又喝了不少冷水。

等张老婆子赶到时,他趴在那吐得稀里哗啦。

能够这么快地赶到,也是周大树媳妇的功劳。她就是不想让张春花好过。

“儿呀!我的心肝,你怎么变成这样?”

“周正山,周正河,你们两个敢欺负舅舅,天打雷劈呀!”

“这可是你娘一母同胞的弟弟,娘亲舅大。”

“两个操蛋玩意……”张老婆子越骂越脏,直接问候起周家祖宗十八代。

有人看不过去了,“老东西,你再骂周家一句,信不信我捶你。”

“你家儿子在镇上赌,县里赌,二十岁还说不上媳妇,你就活该断子绝孙。”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张富贵在县城里脱裤子……那啥,你们都懂。”

“你要这样说,我也看到过一次,这不就是勾栏里的小馆嘛。”

周正河满脸喜色,这八卦他还是头一次听,会说的人多说点。


她有一个秘密,没办法开口对人言。

那就是多年前,自家男人抱着她,动情时喊的却是春花。

这是奇耻大辱,是个女人都忍不了。

后来周大根死讯传来,这狗男人跑去找婆婆,要兼祧两家。

自家男人确实不是啥好东西,不是跟这个女人勾搭,就是跟那个女人勾搭。

但是他多年来,做梦喊得都是春花。

“大嫂,你不稀罕,那我明天就去找二嫂说点好话,不带你了。”周大虎媳妇放开手,想去就去吧。

她不拦着,估计大嫂也去不了。

一把年纪还玩这些把戏,真是不嫌累,真想去,嘴巴都不用喊。

有本事管住大哥花花肠子,非要去找人二嫂。

她们三个妯娌站一块,那就是二嫂长得标致,要不然刘家能出那么多银子?

“三弟妹,你什么时候跟她一伙的。”

“哪有什么一伙的,大嫂,我就是想多挣点钱,有错吗?”

“你……”

周老婆子拍桌子,“够了!既然正海不过来,你们都回去吧,明天再说。”

“闹来闹去,也闹不出个花。”

“老大媳妇,你说说你,马上也是当婆婆的人,心放大一些。免得惹人笑话,有些事情,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行了。”

这老婆子当然是疼自家儿子,儿子风流那也是她给生得一副好皮囊。

周大虎媳妇儿转动着眼珠子,她拉着男人回屋,“当家的,咱们跟二嫂讲和。”

“我明天带三丫跟四丫去帮忙,我不要工钱,二嫂总不能赶我走。”

“你下地时,看看正山要不要帮忙?我看那贵人身份不简单,一个管家就那么气派。”

周大虎点点头,“成,就按照你说的办。要不然就算弄来好处,娘也是偏心大哥家,轮不到我们。”

第二天一大早,张春花起床就看见季香荷在做饭,冷哼一下,瞧瞧,有些人就得治。

因为他们骨头贱!

“娘,我熬了碴子粥,鸡窝里捡了四个鸡蛋,咱们怎么吃?”季香荷听到动静,转身就讨好地冲着婆婆笑。

昨晚上,他们两口子嘀咕到大半夜,最后决定先哄着娘。

“白面掺点杂面加鸡蛋葱花烙饼,再炒个咸菜。”张春花将粮食递给她。

不怕偷吃,这些粮食能出多少张饼,自己门清。

“好的,娘!我给您打热水洗脸,一早我就烧好了。”季香荷挤出笑容讨好着。

张春花嗯了一声,享受着儿媳妇的伺候。

瞧,这才是当婆婆该有的生活,对他们掏心掏肺换不来伺候与孝顺。

对他们打骂交加,一个个都学会了该有的规矩。

“彩霞,将你们跟娘的衣服拿出来,嫂子一会去洗。”季香荷不但对婆婆讨好,对两个小姑子也变了态度。

周彩霞愣住那里,她一定是幻觉,一向对她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嫂,居然要给她们洗衣服。

赶紧揉揉眼睛闭上,拍拍额头,她默念,“走开走开,邪祟全部都走开。”

再次睁开眼,她看见的还是大嫂那张笑脸。

季香荷维持笑脸也不容易,听到邪祟两个字,差点没崩住,“小妹,我是大嫂呀!”

“大嫂,我们衣服不用你洗,我来洗。”周彩云赶紧打圆场,她可不敢让大嫂给她们洗衣服。

“这可不行,娘交代的事情,我必须做好,我洗。”

“再说了,你们都能帮娘赚钱,大嫂可不能当一个废人。往后你们看嫂子行动。”季香荷说完,就进屋替她们收拾。

周彩霞搓搓自己的手,“姐,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但凡他们敢合伙干坏事,对娘亲不好,他第一个跳出来。

跟着谁有肉吃,他是能分清楚的。

最后大伯跟三叔走的时候,只是说让他们劝劝娘,一笔写不出两个周,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其他倒也没有说什么,周正河对这些话没任何感觉。

这些年听得太多,已经麻木了,没任何感觉。

闻着香味,这才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娘,我活全部都干完了,还帮大哥干了一个多时辰,我能吃包子吗?”周正河放下粪桶跟锄头,就眼巴巴地看着娘。

再也不是以前冲到厨房里,就开始找好东西吃的疯狗模样。

现在没有娘亲的允许,就是掉在地上的肉都不敢吃。

周正山听见二弟打小报告也跟着解释,“娘,儿子有伤所以干活慢了一些。”

“行了,肉包子在那,老二做得多吃五个,老大你干活少,吃三个。”张春花才不管老大有多少理由。

现在这个家,谁干活多,就能吃得多,干活少,就吃得少,不听话不干活的人吃屁。

“谢谢娘!娘真是天下最好的娘,我洗个手就去吃。”周正河兴奋地蹦起来。

“谢谢娘。”周正山想着有三个肉包子吃,就已经很好,要是敢表现不满,一个都吃不上。

季香荷听着周正山能吃三个肉包子,赶紧凑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夫君,娘就让我吃了一个。”

“咱儿子也想吃一个,你分一个给我行不行?”

“我今天从早上忙到现在,真没有停。”

她委屈呀,婆婆就是偏心,让二弟吃五个,彩云跟彩霞两个丫头刚刚又吃了三个。

她从头到尾就一个,她怀着孩子就一个,真是太偏心。

“怪你早上做饭不用心,你男人干一天活身体还有伤,吃包子补补,你都惦记着。”

“你这女人简直就没有心,你爹可还欠着我娘十两银子,老实干活去。”周正山哪肯让,这大肉包子,一口下去都流油。

纯肉加大葱,都二年没吃上,就是亲儿子站在面前,他都不会让。

季香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去喂猪,她这家庭地位,越来越低,全家倒数第一。

周正海将抄书得到的一百文给娘,“娘,我跟夫子说过了。”

“他让我攒够钱一起交,准我再赊一个季度的束脩。这钱您先替我拿着。”

“我明日起,早点去学堂,晚上回来再抄书。我少睡一会,一定可以。”

他装得乖巧懂事,表现得可怜,想博取娘的关心。

张春花将铜板直接收起来,“这件事你自己做主,锅里有肉包子,去吃吧。”

读书还是有点用的,昨天加今天早上就能挣一百文,比扛包的赚钱多。

“谢谢娘。”周正海想着再坚持坚持,娘一定会拿出银子来供他读书。

周正河见三弟过来,羡慕地问,“三弟,你看哥能抄书挣钱吗?”

“虽然我就上了一年学堂,但是照葫芦画瓢,我还是会的。”

“写字可比下地轻松,挣得还多,这样我就能早点给你娶个嫂子。”

周正海抬眉看着二哥,脸上挂着笑,笑意很浅,“二哥,笔墨纸砚都需要钱,抄废一个字,那一张都不能用,要全部重新写。”

“你真想写的话,带二两银子押金,书如果损坏,银子是不退,还要赔偿。”

他能做的事情,二哥不行。

书局掌柜也是他搭了人情才联系上,并不是人家白白对他好。

“你哪里来的二两银子?”

“娘给你银子,还是将奶奶的银簪子给你的?”周正山听到这,立刻逼问着老三。


“姐,你真是死脑筋,这男人有什么好,这世上哪有好男人?”

“要我说,咱们两个得想着多赚银子,这才是真的好。”周彩霞觉得姐姐就是傻。

“还是有的,狗蛋他爹就对他娘好。”周彩云小声辩驳着,让妹妹小点声。

她们年纪还小,谈这样的话题很出格,要是被别人听到,会传出闲话的。

“狗蛋他爹敢对婶子不好吗?那会有性命危险,婶子就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要努力吃饭,长得壮实,跟婶子一样,一只手就能打死一头猪的那种。”周彩霞想到那个画面就高兴,像个傻子一样地笑着。

周彩云吓得一哆嗦,她可不要像婶子那样。

一只手打死一头猪,那得是什么恐怖的力量,妹妹的愿望真是与众不同。

这些谈话张春花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一定让二闺女多吃点,这愿望好呀。

她一早起来,就看见女儿做好的衣服放在那,仔细检查了一遍针脚,还真挺好。

所以,她以前对两个女儿忽视太多,根本就没有谈心的时间。

她将衣服收好,让季香荷烧火,她来做早饭。

做饭这活,指望这儿媳妇压根就不行,浪费粮食,做得跟猪食一样难吃。

不对,比猪食都难吃。

为了两个女儿能吃好,长得好,她尽量多做饭。

鸡蛋手擀面,家里鸡蛋很多,就不卖了,吃。

她要想保护女儿,这身体得养好。

面条弄好后,两个女儿与自己的碗里都是两个鸡蛋,其他人一个鸡蛋。

昨天没吃完的肉,再加上一些青菜,一顿上好的早餐就好了。

“你们昨天表现都不错,所以有肉有鸡蛋吃,如果谁不听话,非要整出幺蛾子,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

“都懂了吗?”张春花眼光特意地扫过老大两口子。

他们两个现阶段心眼最多,最容易出问题。

“娘,我懂。”

“我也懂了。”

周正河他们抢着回答,季香荷跟周正山被娘的眼神盯着,回答慢了一会。

“吃饭吧!”张春花满意地点头,就算他们口服心不服也没关系。

要想让牛马干活,就得让他们吃草,要不然不好控制。

现在家里家外这么多活,他们不干,她们母女三个就要干。

总不能让田地荒着,鸡鸭猪不喂,衣服不洗。

对于牛马听话给草吃,不听话上鞭子。

“娘,你做饭就是香。我吃完饭就去找邱媒婆吗?”周正河生怕娘反悔,看似询问,实际上是提醒娘不能反悔。

“嗯,去的时候带上六个鸡蛋,我放在那筐子里,不能空手。”张春花提醒着儿子。

周正河赶紧谢谢娘,快速吃完早饭,带上鸡蛋就去寻邱媒婆。

他可不想让大妮嫁给其他人,一年前他对大妮一见钟情,后来两情相悦,现在就该喜结连理。

一路哼着歌,心情飞上天。

周正海收拾好书包去学堂,家里的活季香荷干,这地里活就周正山一个人。

这两口子都非常不满,觉得娘偏心。

张春花不管他们的小心思,认真地教彩霞做棉服。

来做工的婶子大娘们都夸彩霞手巧,也有点担心,她们怕自己做不好,位置就被彩霞给顶了。

虽说,这是张春花接到的活,可她们谁也不想让,一天到手四十八文钱。

昨天的工钱,当天就结了,拿回家时,她们一个个说话声音都大了。

这女人挣钱跟不挣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我下午有事情,就让彩霞顶替我。我们母女两个人算一个工。”张春花看出大家的心思,特意点明。


这样既不会受凉,还不用借衣服。

张老婆子让外孙女将院子门关上,不让其他人看笑话。

她在大女儿面前服软了,“春花,娘不像你命好,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

“我生了七个赔钱货才得这一根独苗,他千不好万不好,那也是你亲弟弟,是你在这个世上的依靠。”

“你有本事,现在还能找个好男人,让他帮帮你弟弟,再给他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娘就是死也能合眼了。”

“你爹在家唉声叹气,都快被逼债的要疯了。你难道不想娘家有侄子吗?”

张春花听到这话,直接无语。

上辈子她被逼着改嫁,这个宝贝弟弟确实来了,但不是给她做主,而是分银子。

所以这哪里是靠山,这明明是多一个啃她血肉的人。

“娘,我这个赔钱货从出嫁那天,就跟娘家没了关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是个寡妇,没男人,没男人。”

寡妇门前真是非多,亲儿子,儿媳妇,亲娘,婆家一个个都恨不得往她身上倒脏水。

而且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亲娘在妒忌。

“你这个死丫头,你跟我还瞒着,寡妇想男人找男人,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这脸这身材,那都是老娘给你生的。”

“你敢说跟我没关系,老天爷打雷都能劈死你。”

“往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伤娘的心,我还能害你呀!”张老婆子手指就往女儿头上戳。

这手劲,多少有点不满。

周彩霞直接冲进来,“不许打我娘。”

“你们跟我家本来就没关系,他算什么舅舅,除了抢我们家东西,偷拿银子,还能做什么!”

“你的独苗,你带回家去。”

张老婆子本来就因为女儿不肯帮忙生气,现在外孙女都敢站起来跟她干,举起手就要打。

张春花握住她的胳膊,用的力气很大,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打。”

“你要是再闹,我就去张家族长门口跪着,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说出来。”

“这一路,我还要敲锣告诉十里八村的人,你的宝贝儿子往后更说不到亲事。”

打她就算了,打她女儿不行。

她是时候该跟张家做个了断,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人。

就算能管,张富贵这样的也不管。

“好啊!你个不孝女,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拉扯大。”

“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扔尿桶里淹死。”

张老婆子的杀手锏,就是在女儿家一哭二闹三上吊。

张春花直接带着女儿出去,这天马上就黑了。

就让他们在猪圈里闹吧,反正她不在乎。

猪也不在这,要不然真怕给猪闹瘦了。

隔壁赵巧珍一家三口直接将饭桌抬到了后院,听着这些下饭。

“狗蛋,你今日立功又受伤,娘给你弄个鸡腿补补。”

“这野鸡肉就是更紧实一些,你多吃点。”赵巧珍给儿子夹肉。

小伙子就是要多吃肉,要不然身体哪能好。

周铁牛眼巴巴地看着媳妇儿,他也要。

赵巧珍瞪他一眼,“你也有,就在你面前,还要我给你夹。”

“晚上你就在这里睡,替我们看好东西。”

“那张家小杂碎,最会爬墙偷东西。这些物料可不能丢,丢了我们就没活干。”

周铁牛将胸口的拍得咚咚响,“放心吧,有我在家,我看谁敢!”

周狗蛋吃了鸡腿后,放下碗,“爹娘,几天后我要参加童子试。”

“不行,不行!你这个身体,扛不住。”周铁牛立刻反对。

“你爹说得对,咱们不着急,先养身体。”


娘总是让她忍一忍,她听了,可现在她不想忍了。

这样的杜大妮,周正河是没有见过的,他刚刚被吓得腿都移不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杜大妮身上看到娘的影子。

“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跟你娘一样贱,就是欠抽。”

“老子打死你,你信不信!”杜大妮爹嘴上这样喊着,眼睛盯着女儿的剪刀。

“杜家大兄弟,你要是落下一个卖女儿的名声,将来你儿子娶亲可就不容易了。”

“差不多就行了,周家也是带了诚意来的。”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听劝,你要是不听劝,那吃亏的可就是你自己。”邱媒婆皱着眉头,真是瞧不上。

她这话可不是威胁,这名声不好的人家,谁会管他们。

“孩他爹,你就依了大妮,你要逼死孩子,我也不活了。”杜大妮娘跪在她爹面前,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

杜大妮红着眼,手中的剪刀一直都没有放下来。

周正河见状,也扑腾一下给她爹跪下,“杜叔,你就成全我们吧。”

杜大妮爹看着闺女脖子上的血,一咬牙,“行吧!”

“但是一年三节不能少,这点你们要答应我。”

这寻常人家闺女,都是正月初二回娘家,路远点几年都不回来。

现在杜大妮爹张口就是要三节,实则是很过分的。

张春花思索了下,“好,我答应你。”

“好好好,两好凑一好。咱们就来说一些具体的……”邱媒婆已经跟杜家聊过了,嫁妆只有两床被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季节,地里除了薅草,其他也没啥活让杜大妮干。

早点嫁出去,早点拿到银子,还能给家里省点口粮。

张春花这边想着家里多口人,能多干点活,两家一合计,打算下个月四月十八成婚。

三天后下定,先给二两,其他要等成婚那天给。

说白了,就是不相信杜家的为人。

张春花给了邱媒婆一百文谢媒钱,剩下的等成婚后再给。

邱媒婆也理解周寡妇是留一手,她特意留下来跟杜家再三提醒。

周正河推着娘回去的路上,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

他们母子面对面,手推车是从狗蛋家借的。

“老二,你想说啥,说吧!”

“千万别告诉我,就这一会,你就变了,不想娶人家。”张春花瞪着他,如果敢这样说,一定揍死这玩意。

“不,不,不是的。”周正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彩霞跟彩云。”

“还有心疼大妮的伤,我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个畜生。”

“一直都想将两个妹妹换一些彩礼,我好娶媳妇。”

“她们比大妮还小三岁,我真不是个人,我有罪。”

他停下来,说着说着,就给自己两巴掌,蹲在地上哭。

张春花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老二真能忏悔。

所以,在教育孩子这一块,她真的很失败,惯儿不孝,滋生恶子。

老二挨打挨骂最多,反而会反思了。

以后不知道会怎样,但是最少这一刻,他是真哭。

张春花有些哽咽,“行了,起来吧!咱们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一堆活。”

“娘看你往后的表现,你对两个妹子好,娘就对你好。”

周正河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用力地点头,“娘,我一定对妹妹好。”

张春花再也没有开口,上辈子她错得离谱。

整个家,有罪的人是周大根,其次就是周正山,她能排上第三。

老二是人性本恶,再加上老大的挑唆,越来越恶。

老三最自私,所有人都是他往上爬的梯子,爬上去后,所有家人都可以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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